沈夫人眯了眯眼睛:“看著倒是挺本分的,可惜劉婆婆對我說,你昨天晚上竟然唆使著六小姐和你一起綁了她,還不顧我一個月前下的禁足令,帶著六小姐偷偷地跑出了梧桐苑。”
“母親何必嚇她一個小丫頭!”沈夕昭抬頭望向沈夫人:“主意是我出的,我被關的太久了,憋都憋死了,我讓劉婆婆給我開門,她卻總是不肯,所以我才想整整她,杏柔本來要攔著我的,是我非要她陪我一起的。”
“這麼說,這件事都是你惹出來的?”沈夫人神色一冷,將桌上的茶杯重重的磕了一下。
“姨娘生病了,這幾天一直呆在房間裡,我是她的主子,杏柔自然不敢不聽我的。”沈夕昭冷淡到,故意做出一副不服管教的樣子。
沈夫人果然不疑有他,她冷笑一聲:“好,既然你招了,也就省的我費功夫了,杏柔雖是從犯,卻也不可饒恕,來人啊,將六小姐和杏柔關到地窖裡去,一天隻許給她們送一頓飯,也好讓六小姐反思一下,她究竟錯在哪裡。
沈夕昭隻是默默的拉住了杏柔的胳膊,替她擋住了伸手想要推人的小廝。
“杜姨娘久病在床,恐怕是沒有時間教六小姐規矩的,我這個做母親的便少不得要幫她操點心了。”沈夫人見沈夕昭絲毫沒有反駁自己的意思,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過去杜姨娘仗著沈老爺的寵愛,經常不給她麵子,讓她這個當家主母受儘了彆人的笑話,後來沈老爺厭倦了杜姨娘,開始在外麵尋花問柳,杜姨娘即使是失寵了,也沒有對她低頭服軟過。
如今看著沈夕昭被自己懲罰卻毫無還手之力,沈夫人隻覺得的她長久以來麵對杜姨娘積攢下來的惡氣終於消散了一些。
眼看著沈夕昭和杏柔被小廝帶了出去,沈夫人身邊的丫頭春桃忍不住道:“夫人,老爺過去畢竟很看重六小姐,您這樣罰了六小姐,雖然能狠狠地壓一壓杜姨娘的氣焰,老爺知道了卻要和您生氣的,您又何必因為一個小小的庶女再和老爺生了嫌隙?這豈不是得不償失。”
沈夫人嗬嗬一笑,帶著幾分嘲諷:“春桃啊,老爺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對他死心了,連杜姨娘那般絕色的美人都拴不住他,我就是使勁渾身解術,又有什麼用呢?
我原本想著,按照杜姨娘的情形,再關她幾個月,不用我們動手,她就死了,到時候老爺問起來,我便可以一問三不知,如今六丫頭鬨了這麼一場,我就是想裝聾作啞,也不行了。
過一會兒,你就去找周大夫,讓他去幫杜姨娘診病。哼,病了這麼一場,她便是僥幸活下來,也沒本事翻身了。”
春桃看到沈夫人怨毒的眼神,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還好她相貌普通,沒被沈老爺看上過,那些曾經勾搭上老爺的丫頭,雖然都曾得意過一陣子,但等老爺厭倦了之後,卻總是被沈夫人整得很慘。
春桃覺得,相比之下,還是她更聰明一些,隻要沈老爺不想和縣令爺撕破臉,他就絕對不會休妻,她隻要忠心耿耿的跟著沈夫人,就遲早能出頭。
事實證明,她賭對了,她現在是沈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現在這府裡哪個人見了她,都要恭恭敬敬的稱呼一聲春桃姑娘。
沈家的地窖裡一片漆黑,沈夕昭摸索著,想要幫杏柔解開繩子。
繩子綁得很緊,杏柔忍不住嘶了一聲,沈夕昭摸著杏柔的手腕,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纖細的腕子上被勒出的印子,她心中頓時生出了怒火,杏柔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沈夫人為了威脅她,就這麼對她身邊的人,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讓沈夫人好看。
沈家的地窖是沈老爺下令修建的,這個時代的富貴人家,隻要是有條件的,都會用地窖藏冰,供夏天使用。如今已是深秋,地窖裡的冰塊早就被清理乾淨了,沈夫人如今雖然在府裡一手遮天,卻還不敢明目張膽的把沈夕昭弄死。
這地窖裡除了有些陰冷,並沒有其他的問題,據沈夕昭所知,這地窖為了通風換氣,其實是有能工巧匠設置了通風口的。
作者有話要說: 沈夕昭:沈老爺那個坑貨,閒著沒事修什麼地窖。
蠢作者一臉悲傷:我的小天使都很安靜,不喜歡留言,哇的一聲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