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離彆(1 / 2)

洛河鎮的春天是十分美麗的,草長鶯飛,河水解凍,連風也變得溫柔了許多。

洛河邊的碼頭上,李婆婆拉著杏柔和沈夕昭的手,眼睛裡泛起了淚花:“丫頭們,路上一定要小心啊,婆婆在包袱裡給你們放了二兩銀子,應該夠你們到離火城了,包袱裡還放了婆婆今天早上剛剛烙好的餅子,你們路上要是餓了的話就吃些。

出門在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杏柔,你年紀比夕昭大,一定要看好她,要是你們在外麵過得不好了,就趕緊回婆婆這裡來,婆婆等著你們呢。”

沈夕昭咬著嘴唇,將眼裡的淚花逼了回去:“婆婆你放心,我和杏柔兩個人會互相照應的,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們一定會回這裡來看您的,到時候,您可千萬不要把我們忘了。”

杏柔用衣袖擦著淚,眼睛紅通通的:“婆婆,嗚嗚,我們會想你的,您年紀大了,一個人在家要注意身體,晚上天黑了以後,就不要再做針線活了,那樣對眼睛不好,我和夕昭以後一定會回來探望您的。”

負責撐船的正是鄰居張三叔,他的母親去的早,小時候經常在李婆婆家中吃飯,長大後幾乎把李婆婆當成了自己半個母親,所以平日裡對李婆婆多有照顧。

李婆婆鬆開了手,抹了抹眼睛:“噯,好孩子,你們張三叔在臨川城認識商隊裡的朋友,他會幫你們安排妥當的,到了城裡,你們一定要好好聽他的話,婆婆就隻能送你們到這裡了。”

張三叔撓了撓頭,道:“李婆婆,杏柔,夕昭,你們彆難過了,這裡距離臨川城有十幾裡,我們得趕緊上路了,不然,我們會來不及進城門的。”

碧波蕩漾,小船仿若離弦的箭一般離開了碼頭,不一會兒,沈夕昭和杏柔就再也看不到李婆婆的身影了。

張三叔撐船的技術很好,小船行駛的迅速而平穩,他一邊撐船,一邊唱起了山歌:“

打支山歌過橫排,

橫排有奴哥哥在。

妹有山歌一條河,

哥想聽歌劃船來。

阿哥老遠劃船來,

我送阿哥千支歌。

阿哥沒帶籮筐來,

一隻空手怎裝歌......”張三叔明明嗓音粗獷,卻偏偏把這首山歌唱的婉轉纏綿,他偏偏有把好嗓子,就算是將這首歌唱的不倫不類,也並不難聽。

沈夕昭和杏柔坐在船上,卻並沒有閒著,花月華當初丟給沈夕昭的那本功法居然還不錯,東洲現存的功法被分為天地玄黃四階,花月華給沈夕昭的這一本扶風分柳,竟然是玄階上品的功法,距離地階功法也不過隻差一線。

這本功法隻適合風靈根或是木靈根的修士修煉,杏柔是金木水三靈根,正好是有木靈根的,她雖然不像沈夕昭和這本功法這樣契合,卻也是勉強可以修煉的。

還好有修煉魔門功法的基礎在,這功法雖然比起覆雨訣更為晦澀,卻也還看得懂。沈夕昭和杏柔默默的蹲坐在小船上,翻看著功法。

在李婆婆和張三叔眼裡,這本書就是一本很普通的書,他們並不識字,也更不會知道沈夕昭和杏柔手裡的書就是傳說中的仙家功法。

沈夕昭和杏柔在洛水鎮住了兩個多月,直到一個月前才開始重新修煉,沈夕昭如今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練氣四層,杏柔卻隻堪堪把修為練到了練氣二層,在拜師成功之前,他們恐怕隻能先修煉這本扶風分柳了。

這本功法上所附加的法術走的都是輕靈的路子,施展時必須做到飄忽而又迅速,等修為達到練氣二層,功法也修煉到第二層之後,便可以發出殺傷力不小的風刃,每升一階,便能操控更多的風刃。

杏柔並沒有風靈根,所以發出的風刃威力總是很小,沈夕昭見了,便幫杏柔稍微改動了一下施法時的方式,讓杏柔從放出風刃改為放出藤蔓,這些靈力凝聚出來的藤蔓柔軟卻堅韌,比起杏柔原本凝聚出來的脆弱的風刃,威力果然大了許多。

小舟足足行駛了七個時辰,直到當天傍晚,張三叔才帶著沈夕昭和杏柔進了臨川城,臨川城是金國邊界的一道險關,所以對來往的百姓排查比較嚴格。

張三叔笑著給守城的兵士塞了一塊碎銀,他經常來臨川城賣魚,城門口的兵士見他識趣,又是個熟麵孔,身後跟著的隻是兩個娘記不大的小姑娘,自然沒有為難他們。

進了城中,張三叔就帶著沈夕昭和杏柔來到了一家客棧,找到了住在這裡的一家商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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