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春見沈夕昭再一次化解了自己的攻擊, 頓時有些沉不住氣了, 她堂堂練氣七層修士的攻擊, 居然三番兩次的被一個練氣五層的修士躲了過去, 而且還連對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實在是丟臉丟大發了。
白晚春一氣之下,索性收起了手中的彎刀, 她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疊符篆, 劈頭蓋臉的朝著沈夕昭砸了過去。
沈夕昭看到白晚春拿出符篆的那一刻, 便察覺到大事不好, 她連忙向後退去,卻還是被符篆的餘威波及到了。
一道銳金符擦著沈夕昭的手臂劃了過去,沈夕昭的胳膊上頓時出現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白晚春見狀,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哼,本小姐的符篆多的是,勸你還是早一點認輸, 看你年紀還小,本小姐便放你一馬,免得一會再傷著你。”
沈夕昭從袖口撕下一塊布條, 綁住了流血的傷口:“抱歉,我不會認輸的。”話音剛落, 她便從指間射出了五道風刃,從不同的角度朝著白晚春射去。
百晚春見狀,不屑的輕笑了一聲:“雕蟲小技。”她將幾張土盾符拍在了自己身上,任由沈夕昭放出的風刃刺中自己, 結果卻是毫發無傷。
沈夕昭皺起了眉頭,這個白晚春手裡有這麼多符篆,實在不好對付。
白晚春取出了一疊炎火符,道:“小妮子,可彆怪本小姐欺負你,剛剛本小姐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原本你可以安然無恙的走下台的,既然你不認輸,那本小姐便隻有讓你躺著下去了。”
灼熱的火浪撲麵而來,那團火焰湧動著,最後變成了一頭火狼。
白晚春打了一個控靈訣,那頭火狼便向前邁了幾步,虎視眈眈的盯著沈夕昭。
沈夕昭小心的後退了一步,握緊了手裡的牽絲纏。
那頭火狼張開嘴巴,無聲的嘶吼著,突然,它伏低了身子,朝著沈夕昭衝了過來。
沈夕昭眼神一冷,她將牽絲纏甩了出去,猛地勒住了火狼的脖子,但是火狼的力氣很大,她不得不用上了靈力,才成功製住了它。
火狼掙紮了幾下,卻怎麼也甩不脫身上的束縛,它仿佛被激怒了,憤怒的咆哮了一聲之後,便衝著沈夕昭撞了過去。
要是就這樣被這麼一隻可怕的火狼撲到,沈夕昭絕對會被烤熟,無奈之下,她隻能狼狽的逃竄。
白晚春控製著火狼靠近沈夕昭,看著沈夕昭慌亂躲避的樣子,她忍不住露出了誌在必得的神色:“你還是快點認輸,這一局,我贏定了,你一個煉氣五層的小丫頭,難道還妄想勝過我這個練氣七層的修士嗎?”
語畢,白晚春操縱著火狼再一次朝著沈夕昭撲了過去。
沈夕昭一時沒有拉住火狼,情急之下,她直接操控著手中的牽絲纏化作一張巨網,將那隻火狼緊緊地束縛起來。
牽絲纏越勒越緊,眼看就要將那頭火狼絞得粉碎,白晚春見狀,索性放棄了火狼,直接在火狼就要被絞碎之前,控製著火狼撞到了沈夕昭身上。
沈夕昭被撞得摔在了地上,火狼身上殘餘火焰燒著了她的衣服,她忍住疼痛,翻滾了幾下,才撲滅了身上的火焰,剛抬起頭,便吐出了一口血。
無論如何,白晚春都是個練氣七層的修士,比起隻有練氣五層的沈夕昭,她的靈力要雄厚許多。
沈夕昭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氣已經耗費了大半,如果再不速戰速決,輸的一定會是她。
想到這裡,沈夕昭神色一冷,她指尖一動,飛快的射出了數道風刃,白晚春身上的土盾符此時早已失效,此時見到迎麵而來的風刃,她隻能慌亂的躲避。
趁著白晚春躲避風刃的時候,沈夕昭蹂身而上,直接撲到了白晚春的身上,死死地勒住了她的脖子。
白晚春驚叫一聲,被沈夕昭猛地地壓在了地上。
在白晚春的印象裡,修士鬥法,從來都是站的遠遠地互相丟法術,除了劍修和體修,根本沒有修士會用這種野蠻粗魯的方式打鬥。
她想要甩開沈夕昭,可是沈夕昭的胳膊牢牢地勒在她脖子上,她根本就使不上勁。
沈夕昭一擊得手,便趁機一拳打在了白晚春鼻子上。
脆弱的鼻骨受到重擊,白晚春慘叫一聲,隻覺得鼻子痛的鑽心,還沒等她緩過勁來,沈夕昭便用牽絲纏牢牢地將她的雙手綁了起來。
白晚春出身於七大世家之一的白家,雖然對於白家嫡係來說,白晚春家隻是旁係裡遠的不能再遠的遠親,但她畢竟姓白,從小到大,周圍的人都是捧著她,奉承她的,她哪裡受過這種委屈,沒想到今天,卻遇到了沈夕昭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
白晚春一時之間隻覺得悲從中來,她哭罵道:“你這個瘋子,快放開我,我要告訴父親,你給我等著,得罪了我,你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對於白晚春的話,沈夕昭並不理會,她抓著白晚春的衣領,將她拉了起來,然後一拳揍到了白晚春肚子上:“認不認輸?”
白晚春痛的又是一聲尖叫:“不,我要拜入浩然宗,我不認輸!”
沈夕昭毫不手軟,又是一拳砸在了白晚春肚子上;“認輸我就放過你,不然就繼續。”
白晚春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我認輸,你這個瘋子,你給我等著,嗚嗚嗚,我不會放過你的!”
白晚春認輸的話剛剛說出口,她腰間掛著的令牌便哢嚓一聲碎裂了。
勝負已分。
沈夕昭吐出一口氣,她鬆開了揪著白晚春衣領的手,收回了綁在白晚春手腕上的牽絲纏。
白晚春還沒從疼痛中緩過勁兒來,她蜷縮著身體,就像一隻可憐的小蝦米。
她雖然心中憤憤,嘴上囂張,可實際上,隻有她自己知道,她不過是白家旁支一表表千裡的遠親,這些年來,隻是仗著白家的名頭橫行無忌罷了。
事實上,就算白家嫡係的少爺小姐站在她麵前,她都不一定能將人家認得出來。
有些話,隻是她隨口扯出來虛張聲勢的罷了。
沈夕昭擦了擦唇角的血漬,走下了煉心台。
沈夕昭找到杏柔的時候,杏柔已經獲勝了,杏柔的對手是個隻有練氣一層的修為,主修土係法術的男修。
那男主的土係法術剛好被杏柔的木係法術所克製,所以等沈夕昭找到杏柔的時候,那個男修已經被杏柔用藤蔓捆成了粽子。
修習土係法術的男修無奈之下,隻能選擇低頭認輸,他的令牌便也哢嚓一聲碎成了幾塊。
杏柔一下台,就看見了沈夕昭,當她發現沈夕昭的胳膊受傷後,頓時急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夕昭,你沒事?怎麼會傷的這麼嚴重,快給我看看。”
沈夕昭搖了搖頭;“沒事的,隻是運氣不太好,遇到了一個修為比我高出兩層的人。
不過她並不難對付,她雖然使用的是一對彎刀,招式卻一點章法也沒有,她手裡拿的那一對彎刀倒是相當的雪白漂亮,可惜完全就是個花架子。
我之所以受傷,是被她丟的符篆傷到的,不過她除了有許多符篆,根本沒有什麼厲害的招式,所以最後還是我贏了。”
等所有參加試煉的修士分出勝負,已經是下午了,杜元紂笑眯眯的從十殺殿裡走了出來,負手站在了殿門前:“諸位的表現,在下全部都看到了,第二場試煉,隻有一半人可以留下來,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
如今有資格參加第三場試煉的,毫無修為者一百零五人,煉氣期一百靈四人,築基期四十一人,金丹期二十五人,其中,煉氣期,築基期,金丹期因為人數是單數,所以各有一人輪空,大道無常,天意難測,不得不說,在修真界,運氣也是一種實力。
傳說中,上古還有人隨便吃了幾株靈草,就得道飛升了呢。
同樣的境地,有人險死還生,有人順風順水,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我們修士所能做的,便也隻有在危機裡,尋那一線生機。
好了,因為這第三場測試有些特殊,需要在絕靈之地進行試煉,所以你們今天可以先回去休整一下,待明日清晨,再到翠屏峰來。”
杜元紂說完後便離開了,除了那幾個幸運輪空的修士,其他修士都是剛剛經曆過鬥法的,沒有哪個是不累的。
天色還早,距離明天還有很長時間,除了少數人,大部分修士都選擇先離開翠屏峰,回到途肅城中休整一番。
沈夕昭和杏柔剛剛回到途肅城,杏柔便拉著沈夕昭去看大夫。
沈夕昭原本覺得,自己的傷並不算嚴重,但是在杏柔的堅持勸說下,她隻好妥協了。
途肅城中的醫館,自然不會是普通的醫館,這家名為清風樓的醫館救治的都是受傷的修士。
索性沈夕昭的胳膊傷得並不嚴重,清風館中的醫修隻是給她塗了一點藥,沈夕昭的傷口便開始癢了起來,隻不過幾個時辰,那道三寸多長的傷口便完全愈合了。
沈夕昭見這名叫愈心膏的藥膏效果這麼好,便買了兩盒,不得不說,這藥膏的價格真的是貴的不得了,一盒愈心膏不過巴掌大小,卻要整整三十塊中品靈石才能買到手。
幸好沈夕昭前些天賺了許多靈石,否則,真的是連一盒藥都買不起了。
第二天早晨,有資格參加第三場試煉的二百七十五人一個不差,全都早早地等在了翠屏山頂。
杜元紂從十殺殿走出來之後,笑著朝眾人招了招手:“進來,絕靈之地距離翠屏山有些遠,我們乘十殺殿過去會比較快。”
眾人跟在杜元紂身後,蜂擁而入。
十殺殿中的裝潢十分古樸大氣,殿中的穹頂上掛滿了照明用的日光石,將大廳照的亮如白晝,沈夕昭不由得感歎,這十殺殿簡直就像一座可以隨時移動的宮殿。
一座十殺殿據說要耗費數萬靈晶才能製造出來,所以即使是家大業大的浩然宗,也隻有區區三十七座罷了。
十殺殿不愧是上品靈寶,眾人進來隻過去半個時辰,十殺殿就已經達到了絕靈之地。
絕靈之地處於一片荒涼的山穀中,穀中的樹木全都是枯死的,連一點綠色的痕跡都沒有,空曠荒涼的山穀中,還不時會刮過猛烈的風沙。
這絕靈之地的氣候環境,實在是差到了極點。
山穀的入口處,杜元紂笑眯眯的摸了摸鼻子,道:“這絕靈之地嘛,我就不進去了。
眾所周知,不管是什麼修為的修士,隻要踏入絕靈之地,都會和普通人一樣寸步難行。
這絕靈之地中,除了沒有食物,沒有水源,還隱藏著許多畸形的野獸,這第三場試煉的要求,便是在絕靈之地中活過一天一夜。
當然,這處絕靈之地是我浩然宗用來進行試煉的,所以它其實和真正的絕靈之地還是有差彆的,你們如果遇到了不能解決的危險,便可以捏碎自己參加試煉的令牌,到時候,直接就能被傳送出來。
當然,令牌碎了,便代表主動放棄了試煉資格。
在絕靈之地裡,因為靈力無法動用,所以你們的儲物袋都會變成擺設,所以,我勸你們在進去之前,就把辟穀丹之類的東西拿出來帶在身上,一旦你們全部走進絕靈之地,我便會開啟此地的禁製,隻有到一天一夜之後,這禁製才會再次開啟。
在下言儘於此,好了,你們都收拾一下,準備進去。”
周圍的修士聽了杜元紂的話,頓時忙亂起來,有翻著儲物袋準備東西的,也有拉幫結派攀交情的。
沈夕昭將辟穀丹和昨天剛買的愈心膏取出來,放進了懷裡,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了日光石,點火石等可能會用到的小東西。
最後,沈夕昭拿出了兩把昨天新買的長劍,她自己拿了一把,又將另一把交給了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