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海的海水濺起一朵不大的水花,片刻後便重歸平靜,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山崖上的修士們震驚的看著唐木夙跳下去的地方,陷入了詭異的沉默,自古以來,所有掉進歸墟海的人,都會被歸墟海沉重的引力拖進海底,再也不可能遊上來。
但是唐木夙是主動跳進去的,跳進去之前,他還取出了一顆詭異的珠子,眾人不得不懷疑,他是得到了克製歸墟海的方法。
這個時候,眾人麵麵相覷之下,都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楚忻彥,畢竟,在場的修士當中,他的修為是最高的。
一名修士開口道:“楚前輩,現在這個情況,依您之見,我們……”
楚忻彥看了他一眼:“你敢跳進歸墟海嗎?”
那修士搖了搖頭。
楚忻彥收回了目光,淡淡道:“都散了。”話剛說完,他便率先離開了。
唐木夙已經抓不回來了,楚忻彥又帶著仙引宗的人離開了,剩下的修士們對視幾眼,都將目光放到了唐錦伯身上。
一名散修嘿嘿一笑:“唐家主,大家夥兒為了幫你,這些日子可是沒少辛苦,這唐木夙如今跳進了歸墟海,肯定已經一命嗚呼了,您看看,懸賞的事,是不是……嘿嘿。”
被這麼多修士虎視眈眈的盯著,唐錦伯不由得後退了幾步,他囁嚅著嘴唇,冷聲道:“那唐木夙很有可能沒死,我憑什麼將懸賞分給你們。”
那散修眼見唐錦伯不打算買賬,頓時收起了客氣的笑容,他哼了哼:“唐家主,人無信不立啊,您可是答應過大家夥兒的,隻要那唐木夙死了,殺他的人便可以得到唐家的一般資產,在下區區一介散修,自然不敢把您怎麼樣,可諸位道友就不一定忌憚唐家了。”
唐錦伯因為急著趕過來看唐木夙的下場,根本沒帶幾個人,眼看著其他修士朝著這邊圍攏過來,大有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他的額頭上頓時冒出了幾滴冷汗。
歸墟海的海底,一片漆黑之中,血魂珠散發著殷紅的光芒,為唐木夙指引著方向。
贏槐充滿蠱惑的聲音響在唐木夙耳邊:“就快到了,已經不遠了,隻要你放我出來,這歸墟海便會成為普通的海水,到時候,我就會帶你回我族中,我贏氏在東洲可是魔道眾多家族之首,雖然我已經被關了數萬年,但我可以確定,既然我還沒有消失,我數萬年前設在家族禁地裡用來保命的陣法一定還被族人們維持著。”
贏槐感歎道:“當初設下那九轉護靈陣,不過是以防萬一,沒想到,當年一時的謹慎,竟然成了我數萬年來唯一的救命稻草。這數萬年來,我換了無數主人,你的父親曾經做過我的主人,可惜他死了,後來,你的母親得到了我,她比你父親聰明多了,一點都不信任我,我與她互相算計,最後她卻為了你這個腹遺子,自我了斷了。”
贏槐讚歎道:“你母親唐晚晚實在是個聰明人,當初,如果她不想死,她肯定能帶著你從唐家逃出來,但是你父親死後,她的心便也跟著死了,所以,生死之間,麵對唐天行的逼迫,她沒有反抗,便自己選擇了一死了之。”
唐木夙突然停了下來,他攥緊了手中的血魂珠,顫聲道:“你說,我母親,她原本是可以活下來的?”
贏槐很是坦然:“對啊,你母親的心思,我還是挺了解的。”
唐木夙肩膀顫抖著,仿佛是在哭,又仿佛是在笑,片刻後,他終於平靜了下來:“原來,這才是真相嗎?”
東洲,雲雨門。
一座裝飾奢侈的大殿中,金遙遙抱著錢亭允的胳膊,坐在他的腿上撒著嬌:“師父,等你解決了掌門,取而代之後,要怎麼封賞徒兒啊?”
錢亭允摸著金遙遙嬌嫩的臉頰:“乖遙遙,你可是師父我的小心肝,等我做了雲雨門的掌門,便將門派的名字改成金允門,到時候,整個門派都是我的,我的便是你的,你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
金遙遙嬌嗔的瞥了錢亭允一眼,將臉兒埋在了他的懷裡:“師父,這可是你說的,我就知道,師父對我最好了。”
錢亭允哈哈大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金遙遙勾起了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金遙遙暗自盤算著,等她采補完了錢亭允的修為,或許便可以晉升到金丹期大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