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他才知道自己之前鬨了多大一個大烏龍……
由於把萬律師叫過去以後齊總就跟對方單獨談話了,不僅刻意讓自己出去、不叫自己聽,還不許自己詢問。
於是徐輕更加默認齊總是打算跟夫人離婚。
但是搞了半天齊總不是要離婚,而是要把全部財產都給夫人!還立了遺囑!!
……他腦子秀逗了,竟然懷疑齊總會跟夫人離婚、拋棄夫人!
雖然當時自己忍住了,沒對外聲張這件事,也忍住沒告訴紀教授。
但不管怎麼樣,這都是對齊總人品的不信任!
儘管齊總沒追究,或者乾脆就不知道、不care自己誤會不誤會……但徐輕還是內疚不安,並對自己進行了極嚴苛的自我譴責!
導致這兩天齊暮楚明明什麼都沒說,沒批評他也沒罰他,可徐助理卻還是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不僅工作越發嚴謹認真,在齊總麵前也更加小心和恭敬……
連彙報問題都要站軍姿的那種!
又過了幾分鐘,齊暮楚抬手關掉了那些網頁。
他向後一靠,語氣依舊雲淡風輕:“我知道了。沒事。”
“沒事?”
徐輕覺得這並不是沒事:“這個人明顯是在詆毀您,並且是在紀教授的周圍散布謠言!這樣的話,就算紀教授沒看見這些帖子,也極可能會聽說到什麼風言風語!嗬嗬,這什麼人啊,其心可誅!”
“紀離不會信。”齊暮楚說。
詳細地看過那些攻擊自己的點,齊暮楚很肯定這一點。
他絕對相信自己老婆的機智和判斷。
不過徐輕有一點說對了。
這個造謠自己的人,的確,其心可誅。
緩緩地將視線落到那份資料上——準確的說是那張紙上,齊暮楚冷漠地勾起唇角,語氣充滿譏諷:“一個全部資料一頁紙就能寫下的人,他也配?”
“……不配。”
徐輕悄悄地低聲跟風道。
作為齊總的助理,徐輕有時候很怕齊總的毒舌。
但有時候也會覺得好爽!
那些沉默的把人弄死的霸總不夠爽,還是齊總這樣,先把得罪他的壞人貶低得體無完膚、然後再去拍死才爽!
本來嘛,為什麼霸總就一定要深沉不言語?……
雖然該說不說,如今的齊總已經很少會浪費口舌去評價一個人了。
站在高山之巔的人,怎麼可能去評價山下的螻蟻?
多半時候是連看都看不見。
徐輕就敢打包票,今天這事兒要是沒涉及到紀教授,齊總估計也不會撂下這麼一句,直接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經過這段時間的事,徐輕已經看得不能再清:能讓齊總這麼生氣,也就隻有關於夫人的事了。
誰說齊總跟夫人才結婚、沒感情的?
徐輕覺得自己以前就是個睜眼瞎!
“所以齊總,咱們現在怎麼辦?難道就這麼任由他造謠詆毀?”
這麼會功夫,齊總已經將整頁紙看完了。
“他是經濟院的。”齊暮楚喃喃道。
“是的。”徐輕對自己經手的業務相當熟練:“濱大經濟院大四學生。”
齊暮楚依舊保持向後靠的姿勢,如如不動。
隻片刻後,他稍稍抬眼:“濱大前段時間有請我去做演講?”
“……是有這麼回事。”徐輕說。
作為這兩年崛起的商業新星,同時也是經濟學博士的齊總,一直有收到過來自社會四麵八方的邀約。
要麼是邀請接受采訪,要麼是做演講。
可齊總一直太忙了,而且也不好出那種風頭。
因此一直沒去過。
搞得那些金融經濟類的雜誌和節目都隻能靠臆想和猜測來隔空報道和評價齊總這個人,至今聽過齊暮楚這個名字的不少,但見過真人的卻不多。
徐輕很快反應過來齊暮楚問這話的意思:“您是準備同意他們的邀請去做場演講?……”
“嗯。”
齊暮楚說:“接老婆下班順路。”
說完,他拿出抽屜裡的一本書,再次攤平放置於桌麵上,垂眸看了起來。
“……”
徐輕知道,那本書的名字叫做《主角受他究竟愛誰》,是一本買股文。
齊總最近一有空就在看這種類型的小說。
因為裡麵的優質股很多,每個人性格不同,做事、追人方法不同,因此被齊總認定可以學習和借鑒。
……
看來齊總最近從這些書本裡學到了很多。
——直接去夫人的工作單位做演講,然後“順路”接老婆回家,到時候誰都會知道紀教授的伴侶就是“那個齊暮楚”!
一想到那場麵……徐輕有點激動:“我這就去聯係學校!”
徐輕離開後,緊閉的房門內不時想起一頁翻書聲,以及鍵盤打字的聲音。
齊暮楚空閒的時間不多,因此更不可能浪費。
他正一邊看小說一邊做筆記。
他的麵前,布滿各式報表的顯示器上,如今的最上方是一個叫作“學習筆記”的應用小程序。
上麵顯示的筆記字數,正好是80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