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1 / 2)

這次不比之前, 違和感是切切實實出現在眼前的。

真央不再懷疑是自己感覺錯了, 而是——赤司身上,好像確實出現了什麼問題。

可要說這是什麼問題……真央一時也對不上號。

最大的猜測莫過於赤司平常表現出的那一麵隻是偽裝,實際上,他並不是那麼溫和寬厚的人。

這個猜想讓真央禁不住背後一涼。

不說彆的,實在是很有被騙了的感覺,可聯想平時的細節, 她實在是不覺得一個人的偽裝能到如此自然的地步。

真央想不清楚, 又不想將如此關係赤司聲譽的事情貿貿然與人討論,就連環她都沒有說——雖然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上一次過後, 真央發現環其實並沒有感覺到分毫,同樣也給不出什麼有建樹的意見。

思來想去, 隻有自家哥哥最為可靠, 憑借他那超乎常人的敏銳與洞察,即便是近期沒有與赤司頻繁接觸, 應該也能在這等問題上給出不容小覷的建議。

這會兒哥哥與赤司不對盤的事情已經不是首位,真央斟酌著將這件事告訴了跡部,彼時跡部剛從浴室出來, 大毛巾下的腦袋還在滴著水,手上卻已經端上了一杯慣常愛喝的無酒精香檳。傭人想要幫他弄開頭發, 被他輕輕揮手阻止了。

聽完真央的話, 跡部的表情有點神奇:“赤司還能說出那種話?”

在他的印象裡, 這位赤司家的大少爺行事作風何其謹慎, 平常言語之間何止百折千回, 一字一句的分量都拿捏得極好,每每光是聽赤司說話,跡部一邊不動聲色地飛快轉著大腦,一邊在心底無數次地對這位繼承人唾棄無比——真是個成了精的狐狸。

所以,赤司也不該也不會,說出這等會嚇著真央,且與他形象萬分不符的話來。

跡部沉吟道:“我倒是不認為赤司之前的模樣都是偽裝,俗話說的好,騙人千遍萬遍,就成了事實,他就算是偽裝,能持之以恒這麼多年,都不至於在那麼一個根本不值得顯露的場合下暴露在你眼前所謂的[真實麵目]。”

真央跟著點點頭,小小的臉上,表情很是凝重。

看得跡部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怕什麼,這不是還有我在麼?”

真央嘴巴一扁,莫名的委屈就湧上來了。

她挪到跡部跟前,手一伸就把跡部抱住了:“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這恐怕隻有赤司本人知道了。”跡部動作輕柔的回應真央,安撫著的力道溫柔無比,嘴上卻半點不饒人,“赤司還真是麻煩,臨門一腳憋不住了,這狐狸尾巴露出來到底是要做什麼……我改天去會會他。”

眼看著兩家長輩都要正式見麵設宴,赤司這關頭把真央嚇個夠嗆,跡部心頭那股“妹妹即將被搶”的無名火頓時燒得更旺了,就算不是為了找赤司的茬,他都不能把親妹妹交到一個會說出那等冷厲話語來的人手上。

——萬一以後家暴真央怎麼辦!

雖然跡部打從心眼兒裡知道這壓根就不可能,但所謂的“戴著有色眼鏡看人”莫過於此,而跡部本人也從不需要掩飾。

妹妹都快被人帶走了,掩飾有個p用。

“今晚瀨戶家的酒莊舉辦開業典禮,赤司家最近與他們有合作,應該會賞個麵子,既然在東京本地,怎麼說赤司征十郎也要露個麵。”跡部慢悠悠地道,“我去會會他,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總之,就算是出了狀況,在跡部嘴裡都能說成是赤司又有了什麼新手段。

真央對自家哥哥這持之以恒針對的腦回路也是感到非常驚奇了,更多的還是覺得這樣的哥哥可愛——身為妹妹的濾鏡,真央本人十分的儘職。

但真央仍有顧慮。

“萬一,征君感覺到了……”真央停了停,有些不安,“我這算不算不信任他呢?”

“嫁過去就晚了。”本意是想敲打真央,說完了跡部自己倒是不滿起來,嘴角一撇,摸了摸真央的腦袋,“沒什麼可怕的,你就是被他一口吞了我也能把你救回來。”

是想委婉地告訴真央,即便是最壞的情況嫁過去的發現不對勁,他這個哥哥都能養得起他。

所以隨時離婚是沒有問題的,多得是人高攀不上跡部,哪兒缺他一個赤司了。

跡部趾高氣揚地想。

聽懂他意思的真央:“……”

不,離婚一點都不是小事。

哥哥你彆這麼自帶濾鏡了!

安慰是安慰,跡部心中自有一杆秤,知道終身大事不能兒戲,當晚就應下瀨戶家的邀約出席了。

出門之前,跡部一邊理著袖口,一邊聽著沙發上的真央正在和赤司通話,心中的憂愁那叫一個泛濫:他就知道,自家無害的妹妹哪兒能鬥得過赤司家的人精呢。

於是。

參加完宴會的跡部,心底的憂愁更加泛濫了。

他沒有發現赤司的異常,憑他那雙眼睛與高度的注意力——竟然沒有發現半分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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