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麵對這樣一張臉,柳長風終於說出了自己私藏在心中已久的話。

“我想讓你做我的外室。”

蘇知魚掛在臉上的笑緩慢消失,就像被吹乾的麵粉,隻需要風一吹,就散了。

外室是什麼東西?

連妾都不如的東西,一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居然要她做外室!

蘇知魚原本盛滿了愧疚的心又重新被憤怒所填滿。

她開始重新審視麵前的男人。

就在剛才,這個男人還在甜言蜜語的說愛她,說娶溫嵐兒是被逼的,是為了顧及她的安危,沒有辦法之下才做的選擇。

或許,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這事先不追究,可現在,他居然說要她做外室!

一個男人如果愛她,會舍得讓她做外室嗎?

當然不舍得,如果舍得,那麼隻能說明,柳長風不愛她。不,或許是愛的,隻是他更愛自己。

蘇知魚已經不用去想柳長風答應娶溫嵐兒到底是不是為了她,隻“做外室”這一條,就已經能夠讓她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的真麵目了。

可能是看蘇知魚麵色實在難看,柳長風趕緊開口解釋,“知魚,你是我第一個如此深愛的女人,我沒有辦法放棄你。我知道你一時不能接受,可我這也是為了保護你,保護我們之間的愛情啊。”

“如果錯過了你,我一輩子都會後悔的。”

“你相信我,等一切穩定了,我一定會跟溫嵐兒和離,然後風風光光的娶你進門。”

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如果是從前,蘇知魚作為局中人或許還會被柳長風的甜言蜜語所以蒙蔽,像個傻子似的相信他的話。可現在,她一隻腳已經跨了出去,成為半個局外人的她腦子格外冷靜。

因此柳長風的把戲在她麵前隻剩下把戲。

她冷眼看著他,看他滿臉的柔情和期待,看他對她甜言蜜語的灌迷魂湯。

“我……”

“什麼?”

小娘子聲音太小,柳長風沒有聽清楚。他似乎也是為了借機靠近她,傾身過來。

小娘子身上帶著香,那是一股獨屬於女兒家的香氣。她的肌膚很白,沒有半點瑕絲,像新剝殼的雞蛋。細長的黑色眼睫,殷紅的唇,像剛剛摘下透著露水的櫻桃。

柳長風越靠越近,神色迷醉。

她真的很美。

蘇知魚嬌羞一笑,然後揚手。

“啪”的一聲,一個結結實實的大嘴巴子把柳長風給打懵了,也將他心中那份旖旎給打散了。

蘇知魚的指甲很長,那尖銳的指甲劃破柳長風的臉,在他麵頰上留下一道血痕。

“我蘇知魚這輩子就是嫁給一條狗,都不會做你柳長風的外室。”

小娘子挺著背脊,一字一句的將這句話吼完之後甩著打疼的手,轉身離開。

她走出三步,外頭陽光正烈,照得她幾乎睜不開眼。

蘇知魚又憤怒地轉身彎腰把地上的油紙傘撿起來,撐在頭頂擋住陽光,然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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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幽幽,隔著一扇鏤空的梅花窗,戴著麵具的男人立在那裡,深沉幽深的視線從那道撐著油紙傘的紮眼紅色背影上收回。

站在陸時行身邊的永寧侯麵色難看至極。

他本來還在陸時行麵前極力推薦自己的新女婿,也正要引著他去見柳長風,沒想到竟然看到了這出鬨劇!

永寧侯想解釋,卻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解釋,最後,他敲定了蘇知魚。

“一個商戶女,妄圖攀附才會鬨出這樣的事情。我那女婿年紀輕,不懂事,才會被這個狐媚女子蒙蔽了……”頓了頓,永寧侯又笑道:“大家都是男人,侯爺也該清楚,像這樣的女子,明麵上是拒絕了,實則還是一些欲拒還迎的小手段罷了。”

說完,永寧侯露出獨屬於男人之間的秘密微笑,可惜,換來的隻是男人一個薄涼的眼神。

黑沉沉的視線壓過來,永寧侯直覺身體發寒。

是他忘了,這位戰神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影立在那裡,比一牆之隔的翠竹還要再挺立高拔幾分。有陰風過,翠竹發出清晰的“唰唰”聲,細膩柔長,像女子拖曳而過的裙擺。

“欲拒還迎?”男人咀嚼著這四個字,不知想到什麼,眼神又鋒利幾分。

“是呀,一定是這女子勾引的我新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