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這個地方總是讓人不太愉快,夏沁顏躺在鋪著藍色墊子的床上，看著四麵雪白的牆壁閉了閉眼。
季政宇將窗簾拉上，原本明亮的房間裡頓時暗了下來,不至於影響視線，可也莫名平添了幾分曖昧。
這個檢查室不大,估摸著隻有七、八平米，室外連著季仁均的診室，透過門縫還能隱約聽見他和彆人的說話聲，似乎在詢問症狀。
而此時的室內卻隻有他們兩個人，靜謐沉寂,隻剩下彼此清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一下又一下，攪得人心頭亂撞。
季政宇慢慢走過去,取下肢體導聯電極，一邊將夾子鉗夾在夏沁顏的手腕一邊低聲安撫：“彆怕，隻是常規檢查，不疼的。”
聲音很輕,仿佛擔心驚擾了她。
夏沁顏眼瞼顫了顫,低低的“嗯”了一聲，沒敢睜眼,季政宇輕笑：“不用這麼緊張,隻把我當成普通的醫生就好。”
怎麼可能嘛。
夏沁顏撇過頭，麵色有些發紅,一個年輕的帥氣的男醫生給你做檢查,怎麼可能不會有異樣的感覺？
而且還是這麼親密的……心電圖。
“為什麼不叫護士來？”
“為什麼要叫護士？”季政宇故意開玩笑，想讓她放鬆下來：“不放心我嗎？彆擔心，我技術很好,肯定不會弄疼你。”
這話說的……
夏沁顏臉頰更紅，沉默了會又忍不住問：“你給彆人也做？”
季政宇脫下她的鞋，抓住她的腳踝，柔軟光滑的觸感讓他喉嚨有些低啞：
“隻給你做。”
夏沁顏眼皮動了動，悄悄睜開一隻眼偷偷打量他。
他正低著頭專注的給她腿上固定電極，神情認真嚴肅，側臉精致、下頜線條分明，再往下，突起的喉結微微滾動，莫名性感又色氣。
季政宇似有所覺，轉頭望來，兩人的視線對上，一個迷蒙、一個暗沉，隻是一個對視，就仿佛有無數的火花劈裡啪啦炸開，空氣都變得蒸騰起來，猶如即將燒開的沸水，咕嚕咕嚕的往外冒。
“……顏顏，把衣服撩起來。”
什麼？
夏沁顏驀地睜大眼，眼裡全是不可思議，季政宇輕輕將她的腿放下：“還有六個胸前導極。”
夏沁顏仿若被煮熟的蝦子，麵色通紅，眼神閃爍，好半響才張了張嘴：“……我穿的裙子……”
沒穿褲子怎麼敢撩！
她有些懊惱，怎麼就忘了要來檢查應該換成褲子！
季政宇轉身從櫃子裡又取了張薄毯：“蓋著吧，不影響檢查。”
“……你先背過去！”
季政宇唇角微勾，背對著她，可是眼前看不見，耳朵卻能聽得見，他似乎可以想象得到她此刻的動作，必是微微仰起上半身，拉起裙擺往上……再往上，然後露出她那雙光潔纖細、卻又長又直的雙腿，還有……
他猛地閉上眼，喉結上下滾動，呼吸一點點加重，鼻間噴出的熱氣漸漸燒紅了他的臉。
“好了。”
身後的聲音細聲細氣，軟軟綿綿，顯然帶著幾分羞意，季政宇暗暗深呼吸幾次，才再次轉身，然而下一秒他的氣息完全失控。他心愛的姑娘就躺在離他不過半米的地方，臉頰緋紅，睜著一雙羞怯水潤的眸子盈盈望著他。
她的腰腹處蓋著一條乳白色的薄毯，隻能將將遮擋肚臍以下到膝蓋以上，勻稱的小腿和小巧玲瓏的腳丫依然在外。
裙子被卷到了肋骨的位置，露出一截凝脂般的肌膚，可能是因為羞澀，皮膚竟然泛著粉，粉□□白，宛如新鮮成熟的水蜜桃。
似是被他的目光所攝，她不安的動了動，衣擺上移，露出上方一點白色的布料。
那是……
季政宇趕緊挪開視線，從來沒有哪一刻如現在這般讓他意識到，他的顏顏是真的長大了。
“政宇哥？”
“……嗯。”
季政宇上前，拿起另外的導聯電極，分彆放在第4肋間隙胸骨右緣和左緣、第5肋間隙左腋前線和中線，以及左鎖骨中線上。
期間免不了要有肌膚接觸，他的手是抖了又抖，手指每劃過一處，他的身體就會緊上一分，到了最後完全是憑著記憶本能在動。
等全部電極安放完，季政宇打開心電圖機電源開關，選擇走紙速度及電壓，此時他的頭上早已被汗水打濕，密密麻麻，昭示著他內心的掙紮。
直到按下開始鍵，他才長長的籲了口氣，坐到床前的椅子上，隻覺得雙腿都在發軟。
夏沁顏一直側著臉，嘴唇微抿，既是害羞也有些難為情，可是此刻看著他的樣子她又止不住想笑：
“普通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