掮客眼角一抽,心中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暗自腹誹:你丫就是沒錢吧,窮鬼!
可這小哥說的好有道理。
他竟無言以對。
林梟就這麼住了下來。
繳清兩個月的房錢,在超市買好生活必需品,林梟口袋裡的錢還有四位數,便又找了個晴好天去了趟二手貨市場添置小家具。
林梟是個懷舊且專情的男人,他喜歡複古的東西,並且不用爛了基本不扔。
往返跑了幾回,當他興高采烈地提著個老式綠色玻璃罩台燈回到出租屋,卻發現整個房間的擺設竟與重生前他和沈擎蒼的愛巢如出一轍。
林梟臉上的笑意一下子隱沒了。
沈擎蒼對他來說,就像是臉上多出的一道傷疤,儘管當事人並不想看見,但總是會在照鏡子的時候猛然驚覺。
林梟抬手揉了揉眉心,拉開衣櫃最底層的抽屜,將洗淨晾乾疊的整整齊齊的刑警隊服連同對沈擎蒼的思念一起藏了進去。
隨後,他便一心一意投入到連環殺人案的調查之中。
為了梳理思路和線索,林梟在牆上架起一塊泡沫板,將海市的地圖釘在上麵,又橫向拉了一條長達六個月的時間軸。
他試圖回憶連環殺人犯的作案經過,將幾個已知的被害人遇難地點用圖釘標注出來,繞上彩色尼龍繩互相連結,找到關聯和交彙節點,還有殺手的蛛絲馬跡。
三周後,一個月黑風高殺人夜。
林梟的身影突然出現在F大學偏門的一處公用電話亭。
他依舊穿著那件灰色衛衣,帽子鬆垮垮地罩在頭上,清俊的側臉沉澱在潑墨般的夜色裡,眼神卻鋒利的如同暗夜裡低翔的梟鷹。
林梟投入一枚硬幣,撥通了一個他熟記於心的號碼。
鈴聲響了足有一分鐘,電話才被人接起來,對方像是吃了火藥似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陣狂轟濫炸。
“大半夜的你瞎打啥?啊?這兒是刑偵組,不是幺幺零,再給我惡作劇,小心爺爺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林梟被他逗樂了,不禁開口調侃道:“才幾天沒見,你怎麼就成我爺爺了?”
“你誰啊你!我他媽……”
電話那頭的大嗓門剛吼一半,突然像是吞了隻蒼蠅似的噤聲不響,猶豫片刻,才壓低他那把破鑼嗓子,沉沉地喊出一聲。
“林哥?”
林梟輕輕“嗯”了一聲,又用他那讓人不容抗拒的語氣補充道:“F大學偏門,見了麵再說。”
半小時之後。
對方風風火火趕到了約見地。
一辨清站在樹下的林梟,那人就劈頭蓋臉責問道:“人間蒸發大半個月,你到底躲哪去了!?”
林梟不緊不慢從陰影裡走出來,莞爾一笑,避重就輕地應對:“狡兔三窟,有備無患,這話不是威爺你最常掛在嘴邊的嗎?”
林梟口中的“威爺”姓餘名威,生於警察世家,他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