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暗界這麼多年,怎麼都沒教好你的小弟,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斬草要除根這個道理?”
“汙蔑!完全是汙蔑!你憑什麼說是我的人!?”薑猛垂死掙紮,死不認賬。
“辛苦你消滅證據,現場的確連一個彈殼都沒找到。”
“但是,我手裡的這顆子彈上,為什麼會有11K的鋼印呢?”
“你瞧,還有一張病貓臉,和你脖子上的紋身,一模一樣。”
沈擎蒼手裡的那顆子彈,就是從林梟手臂傷口裡挖出來的那一顆。
鐵證如山。
薑猛慌了,他將目光急切地投向場下和他同一陣營的大佬,可但凡與他眼神對上的,都不約而同扭頭避開了。
進入靈堂前,所有人的槍支刀具都被收走,薑猛也不例外,帶著槍的小弟都在三裡之外的停車場畢恭畢敬地候著,他在這裡喊破喉嚨外麵也聽不見。
“既然沈少爺人沒事,薑猛也廢了兩條腿,那這件事是不是……”
顧荃硬著頭皮開口求情,妄想老爺子看在他的麵子上網開一麵,保薑猛一命。
畢竟東南亞分部和他現在經營的娛樂公司有著千絲萬縷的利害關係。
“荃叔,你現在在這裡倚老賣老,不合適吧?”沈擎蒼打斷顧荃的話。
他從口袋裡掏出個藍牙遙控器按了下,大聲宣布道:“現在各位座位底下的炸彈已經被啟動,炸彈是感應式的,誰屁股抬一下,就會即刻引爆。”
“除了荃叔站在這,還有人想替薑猛求情嗎?還有沒有?要是沒人站出來,那我就當各位都同意了。”
沈擎蒼話音落地,場內瞬間又炸開了鍋,誰能想到他會瘋到在座位下麵裝炸彈,場下見慣世麵的暗界大佬都坐不住了。
可他們即便再坐不住,也還是各個夾緊屁股穩如泰山,生怕自己丁點小動作就誤觸炸彈。
沈擎蒼看著場內亂作一團,仍舊一臉風平浪靜地繼續發瘋:“陳四,找塊布來。”
“啊?”
陳四愣了一下,以為少爺要擦手。
沈擎蒼卻指了指薑猛,又指了指空著的棺材,說:“堵上他的嘴,埋了。”
陳四和獨眼聽令照辦,大庭廣眾之下,薑猛的哀嚎和咒罵被臟抹布堵在了嗓子眼。
“現在這個位置,才是你薑猛應得的。”
沈擎蒼睨了眼合上的棺材,又將視線轉回場內,看向如坐針氈的各位大佬。
就連顧荃也不知什麼時候悄悄溜回座位,戰戰兢兢自己坐到炸彈椅上。
沈擎蒼笑了,他說:“這次是殺一儆百,再有下次,我沈擎蒼可不會再給各位二選一的機會。那麼今天的葬禮就此結束,各位大佬節哀順變。”
說完,他就將手裡的槍和遙控器交到老爺子手上,瀟灑地離開了葬禮現場。
太陽西沉,在屋簷下投射出略顯陰沉的影子。那一刻,萬物的輪廓變得朦朧恍惚,讓人無法分辨遠處走來的那個身影,到底是一頭聽話溫順的忠犬,還是一頭來捕殺獵物的狼。
這是11K上上下下頭一回見識到沈擎蒼的狠辣,赤裸裸的威脅。
沈擎蒼從殯儀館出來就開車去了城西的私人醫院。林梟中彈的手臂耽擱了幾天才就醫,傷口局部感染,要重新做清創手術。
這家私人醫院坐落於鬨中取靜的城西區,院長是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
他今天一身白大褂,戴著口罩和手術帽,漂染過的淡金色長發鬆散隨意地挽起。
那雙做慣精密手術的手漂亮極了,手指夾緣都修剪保養的乾乾淨淨,白皙的皮膚中還透著淡淡的粉色。
即便醫生的行頭遮掩掉大半的美貌,也還是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上流社會的精致感。
“怎麼感染成這樣才來找我?沈擎蒼會不會當老大啊?對待手下也太不上心了。”
他邊吐槽邊給林梟手臂注射了一針,在局部麻醉狀態下做手術。
“情勢所迫。”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