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喜歡’在你聽來就是這個意思?嗬,林梟你是真有本事惹惱我。”沈擎蒼放開他,垮著張俊臉坐回去生悶氣。
林梟瞥他一眼,心說到底是誰先惹惱的誰?怎麼還賊喊捉賊委屈起來了?
“扣好保險帶,我開車不怎麼規矩。”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比冷戰,林梟更勝一籌。
果然,車子開出去沒多遠,沈擎蒼就率先打破沉默,語氣依舊低氣壓。
“蔣玨讓你陪她睡一覺,為什麼不拒絕?你不知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還是說你就好這口?”
言外之意,怎麼輪到和我試試,就這不行那不要的了?
麵對沈擎蒼的無理炮轟,林梟的回答聽起來漫不經心。
“她隻不過是想睡我一晚,你當初可是想砍我一隻手,你比她凶殘多了。”
透過車窗看到車子改變軌跡駛向鹿鳴苑,沈擎蒼的眼神動了一下,視線還落在窗外,語氣裡的火藥味已經淡了。
“你現在氣消了?”
“我本來也沒生氣。”
林梟想笑,氣成河豚的到底是誰啊?
沈擎蒼突然問他:“你沒發現葉晉傳給你的麗都資料,少了幾頁?”
林梟沒料到沈擎蒼會主動提這茬,有點意外,看他一眼,說:“不止少了一頁紙,還少了兩天的監控。”
“那你怎麼不問我?”
沈擎蒼微詫。
林梟聳聳肩,好像是對他的隱瞞已經習以為常:“好奇害死貓。更何況你想瞞的事,問了也未必會有正確答案。”
時間回到一個半小時前。
Lust酒吧。
沈擎蒼在場逮到位肇事逃逸的老友。
他今夜依舊衣著華麗,純白休閒西服,淡金色長發,舉止散漫地坐在他固定的VIP卡座,懷裡摟著個身材嬌小的男孩。男孩臉上帶著和他一模一樣的家族麵具。
“你現在是餓急了什麼都吃的下去了?”
沈擎蒼帶著麵具居高臨下睨著他,半個眼神都沒分給他懷裡的男孩子。
他語氣中透著鄙夷:“池衍衡,你不覺得帶這種人進場,拉低了Lust的門檻嗎?”
池衍衡懷裡的小男生不是傻子,也知道對麵是得罪不起的主。
剛想撒嬌作一下讓金主替他回擊,卻接到金主一個冷眼警告,噤了聲。
池衍衡抬了抬手示意他離場。
卡座瞬間隻剩下他倆。
池衍衡摘掉銀色麵具冷笑出聲:“嗬,你什麼時候在意過我身邊帶的是什麼人?”
沈擎蒼在卡座另一頭坐下來,想抽煙,卻又想起來這裡是無煙區,連個煙灰缸都沒有,他皺了皺眉,沒有去提那通4小時22分鐘48秒的電話。
他說:“我以為我當時拒絕的很乾脆了。”
“嗯,的確沒有拖泥帶水。”
池衍衡眼底難掩失落,但還是在笑。
他笑得像一朵長滿尖刺的白玫瑰,他在笑罵自己:“是我自己犯賤,無可救藥喜歡你,到現在還是喜歡你,怎麼辦?”
“你喜歡是你的事,我無權乾涉。”
沈擎蒼的回答和十多年前如出一轍。
“沈擎蒼,你自己說的你不喜歡男人,為什麼現在自食其言?”
“難道你和他隻是玩玩?”
“一樣是玩玩為什麼和我不行?”
池衍衡對沈擎蒼的心意又豈是臨時起意說放就放,他不死心,盯住沈擎蒼的眼睛飛蛾撲火般追問。
“沈擎蒼你告訴我,我還有希望嗎?哪怕隻有一成。”
“你們一個兩個怎麼都把我當十惡不赦的渣男看待?”
沈擎蒼搖頭歎氣,腦海裡突然浮現起林梟那晚在小破屋說他“隨便”,還說要替他物色床伴,心口又開始隱隱發悶。
他垂著頭說:“池衍衡,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