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柳川雲一到家就像脫韁的野馬解放了一般,立刻摘下了睡衣的帽子,放鬆的模樣完全沒有前不久被圍觀的苦惱。
“研二哥哥,請坐,我去給你切點兒水果,拿些好吃的!”來到自己的地盤,她這條鹹魚就翻了身,做什麼都很熱情。
萩原研二繼續掩飾自己真實的心情,笑著坐下揮手:“景子醬,辛苦啦~”
坐在那兒等的時候也挺無聊,旁邊放置著不少的雜誌,其中一本攤在桌上,是本美妝雜誌。
他湊近看了看那本雜誌,還在心裡念著小姑娘真愛美,忽的看到了雜誌內頁上用黑色油性筆寫的字。
頓時他愣住了,腦海中浮現了yanagi的模樣和話語。
yanagi崩潰地盯著複雜的圖紙抓狂地撓著頭發隨後死魚般看到自己,使勁吐槽著:“hagi,你再也不是我的好師父了,我的頭發要是沒了就找你算賬。”
話音落下後yanagi無奈抓住筆在圖紙上進行各種注解。
思緒回轉後萩原研二微微闔眸又瞧了瞧美妝雜誌上的字,與yanagi的字真的很像,要不是他身邊沒有yanagi曾經寫的字樣,他肯定拿出來仔細對比。
不過此刻他沒閒著,不停回憶著yanagi所寫的字的特點,想起後再看字,所想與現實重合起來。
心裡種下了疑惑的種子後,他發現了更多的相似之處,比如yanagi看過的少女漫這裡也有。
當然這也算不得什麼,但是昨天她拿給他們的水果裡有很多檸檬,yanagi也非常喜歡檸檬。
等等細節處讓他心生懷疑,可是她和yanagi之間最大的不同就是很難逾越的性彆。
性彆......性彆!
萩原研二驟然抬眸,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他有種極為可怕的想法,假如yanagi就是女性呢?
那時候他也不是沒吐槽過yanagi有時候像女孩子,不和他們一起去浴室,對女性的無比了解等等事情。
隻是那時候他會想這絕對不是一件可能的事,除非審核是吃乾飯的。
性彆、身份、樣貌,總還是有一根線沒有連上。
他不禁起身走動到了廚房之中,看著在那兒忙碌切著水果的她陷入了沉思。
“她會不會就是yanagi?!”
這讓他的洞察力更加在線,注意到了她切水果的手法,不是說有什麼特彆之處,也有很多人會這樣去切,他卻還是很在意,畢竟yanagi也是這樣切的。
注意力到了她的手上,他開始描摹起了她的手型,中指最修長,無名指稍短一點兒......這些也像,可都不能作為肯定的依據。
“啪嗒”一聲,水果刀落在了砧板上,柳川雲轉過身去:“研二哥哥,你再等一下,我馬上就好。”
他是不是懷疑了什麼?
說起來,她試著掩藏自己了,但是她失憶了,無法所有都藏起來。
她也不清楚哪些是她以前的習慣,也知道假如對方無比熟悉她,那麼絕對會發現端倪。
“抱歉、抱歉,隻是我衣服的紐扣掉了,我也不會縫,想請你幫個忙。”他側了側身像是在從口袋裡取出紐扣似的,實則是當場扯掉了一枚紐扣握在手心中。
普通人可能直接被糊弄過去,柳川雲不會。
剛剛一掃而過的衣服的模樣她可記得一清二楚,明明紐扣都在衣服上,這一轉眼就掉了,而且所掉紐扣的地方有拉扯所造成的一些痕跡,明明就是自己扯下來的。
他懷疑自己了,在試探自己,他是從哪裡發現的?
剛剛他坐在沙發,那裡有她的雜誌上麵有她的字,難道是從字跡看出來的?
可是不對,她醒來後寫過字,為了掩飾身份特地想法子改了。那是從什麼地方開始懷疑她的?
失憶可真不好辦,誰知道她當初怎麼做的。
就算自己現在知道自己會這個技能,但是她不知道當初的自己是展露出來還是裝作不會。
於是乎她順其自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接過他手中的紐扣勾起了嘴角:“那就麻煩研二哥哥把壞掉的衣服脫掉吧。”
或許她可以和萩原研二攤牌,從他這裡知道自己以前的一切,從而更好的掩藏身份。
他可是自己曾經的師父,肯定會答應保密。
針線盒一拿出來,萩原研二看到裡麵針線的擺放方式就更懷疑她的身份,yanagi就喜歡這種把針都插在線軸中,要用的時候都不用從放針的盒子裡取出。
緊接著柳川雲認真地縫起了紐扣,她沒有改變自己的本能,就用自己最順手的方式縫補好了。
此刻他們坐在房間內的床邊上,萩原研二闔了闔眼。
等她放置好了針線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激動又不解地問道:“yanagi,是你對不對!”
肯定是yanagi沒錯,yanagi和他說過這是她獨門的縫製方法,話不知是不是誇張,然而這麼多的相似點湊在一起,就不大可能是巧合。
他對待女孩子一向是笑臉相迎,十分討喜,這時的他卻抱著無比複雜的心情凝望著她:“諸伏景子,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那麼多的相似點在不認識的倆個人身上嗎?”
柳川雲搖了搖頭淡淡笑了笑:“除非他們有關係對不對?”
她用另一隻手的手指戳了戳萩原研二握住她手腕的手:“能先放開我的手腕嗎?”
萩原研二不怕她會溜了,便鬆開了手直接堵到了這個房間唯一的出口房門處。
柳川雲看著此情此景輕歎一聲走到了窗邊將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房間內沒有了光線瞬間變暗,她垂首低喃:“久彆了,師父。”
“你——果真是!”巨大的衝擊讓他瞪大了眼眸。
“我離開了兩年,這兩年對於你們來說是很長的時間,對於我卻隻是一瞬。”
她邊說邊摘掉了眼中的美瞳向著萩原研二走近:“我現在的確是諸伏景子,是高明哥哥救了我。我在醫院躺了兩年,等我醒來後高明哥哥又給了我能夠光明正大行走的新的身份。”
“難怪他會幫你隱瞞。”在她打電話過去時讓他們接電話安他們的心。
萩原研二側眸托著下巴:“我們這麼鐵的關係,你竟然還向我們隱瞞,除非——你的存在會引來巨大的危險。和你被救前遭遇的事有關?”
“暫且不知道,不過應該是這樣。”失憶可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