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1 / 2)

沈淮的身材很高大, 側臉棱角分明, 嘴角微微抿在了一起, 多了幾分剛毅的感覺,無端的便給人一種安穩的感覺。

靜默了一會兒,她抬眼對上了他的側顏, 笑著說了句:“沈淮哥, 你今天來平城待會要忙著去處理公務嗎?”

一聽她的問話, 沈淮若有所思的回了句:“怎麼?”

她略有些不好意,猶豫了三秒不敢將麻煩的事說出口,盯緊她臉色的變化,眼底多了分了然笑著又說道:“行程還沒有安排好, 今天暫時沒事。”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嘗試的開口道:“那能麻煩你送我跟我媽去一個地方嗎?”

聽到她的話, 沈淮不禁皺了皺眉:“是不是我來的, 打擾了你們今天的行程?”

她連忙擺了擺手解釋道:“不,不是的。”

“那是怎麼了?”

沈淮困惑的止住了腳步,直視著她的眼眸, 如水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惆悵,淡淡道:“今天, 是我爸的忌日。”

不用將後麵的話說完,沈淮就立馬明白了其中含義, 怪不得她迅速就回了老家, 原來是這個緣由。

又看了眼她此時有些哀傷的模樣, 心思卷起一股愛憐之意, 沉聲道:“那等會,我送你們去吧。”

她抬頭衝著沈淮微微一笑:“那就麻煩沈淮哥了。”

一推開房門就見著徐慶茹站在了門口,剛一見到沈淮立馬笑道:“是小沈來了啊。”

趕忙接過他手裡的禮品吆喝著:“你說你來就來,又帶怎麼多東西,真是破費了。”

聽得沈淮有些不好意思,嘴角的笑意濃了些,視線一掃落在了桌子上的香蠟紙錢上,心底閃過一絲陰翳,徐慶茹將沈淮帶來的東西放在了冰箱邊上,立馬又道:“快趕緊坐下。”

曲雲晚給沈淮泡了一壺茶放在了茶幾上,又對上了的視線:“媽,我跟沈淮哥說了,等會他送我們去白山市。”

聽的徐慶茹非常不好意思,歉意的看著沈淮:“抱歉啊,小沈今天是雲晚爸爸的忌日,本來我跟雲晚是準備走了,沒想到你來平城了,阿姨又喜歡你這孩子,非得讓你到家裡玩,這...”

沈淮搖了搖頭寬慰道:“阿姨沒事的,反正我工作上的事情還不忙,送你們去也不耽誤的。”

沈淮平日裡沉冷的眼眸在此刻多了兩分的溫暖,看得徐慶茹連連誇讚這孩子懂事,伸手就將茶水遞給了沈淮:“小沈,喝口水,這個時間肯定沒有吃早飯,你等著阿姨給你做點。”還沒等著沈淮拒絕,徐慶茹就忙著從沙發上小跑到了廚房裡。

似乎看出了沈淮臉色的尷尬,曲雲晚趕忙寬慰道:“沈淮哥,你彆介意,我媽這人比較熱情。”

他一聽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點了點頭笑道:“雲晚,你媽媽人真的很好。”

這倒是打心眼裡的讚美,她抿嘴一笑連連說道:“要是讓我媽聽見這話,估計又不知道高興多久了。”

聽著兩人嬉笑閒談看起來挺開心的,扯到自己身上,徐慶茹提高了聲線趕忙問了句:“晚晚,你們在說什麼啊?”

聽到母親這話,曲雲晚搖了搖頭,衝著沈淮一臉的無可奈何,連忙提高了聲線朝著廚房裡的母親笑著道:“媽,人沈淮哥誇您人好。”

徐慶茹一聽打心眼裡的開心,連忙從鍋裡將煮好的芝麻湯圓撈到了小碗裡,拿了小勺端了出去回應道:“小沈人也很好,趕緊來吃湯圓。”

沈淮自然不能拒絕,立馬站了起來從雲晚媽媽手裡接過了碗,笑著感激道:“謝謝,阿姨。”然後挨著餐桌的凳子坐了下來。

沈淮吃東西的動作很文雅,一看就是擁有好家教的,乾淨利落不由得讓徐慶茹連連點頭,非常滿意眼前這英俊帥氣的大男孩兒。

沈淮邊吃還笑著跟徐慶茹小聊了一會兒,兩人還越聊越開心,看得一旁的曲雲晚暗自感歎,沒想到沈淮這冷冰冰的檢察官還這般的討長輩喜歡。

剛一吃碗,沈淮就準備拿著碗去洗,徐慶茹連忙道:“小沈,你是客人。”

然後遞給了曲雲晚一個眼神,她一瞧立馬了然母親的心思,趕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沈淮跟前接過他手裡的碗:“沈淮哥,我來吧。”

曲雲晚語氣柔柔的,此刻兩人靠得尤為的近,她身上有一股清甜的香味,淡淡縈繞在他的鼻翼間,非常的好聞。淡淡失神後抿嘴笑道:“麻煩,雲晚了。”

她衝他粲然一笑,然後拿著碗回了廚房裡,三下就將碗洗乾淨然後擦了擦手,又從一旁將香蠟紙錢提在了手裡:“沈淮哥,我們走吧。”

白山市離著平城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等車開到了白山市萍鄉陵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在門口買了束菊花,三人便往陵園裡麵走了進去。

萍鄉陵園很大,白山市這些年去世的人都葬在了這裡,密密麻麻的黑色大理石墓碑,和期間散布的矮小的鬆樹直接將肅穆感提升了上來,若是臨著傍晚來隻怕是有些駭人。

曲林成是十年前下葬的屬於萍鄉陵園最開始的一瓶,位置還算好找,坐落小坡的山腰處,又爬坡的路段。

曲雲晚連忙攙扶著母親爬了上去,然後又走了兩步這才到了曲林成的墳墓前,而沈淮作為外人自然不能上前,而是站在了不遠處靜靜看著這一幕。

這是重生後她第一次來見父親曲林成,墓碑上的照片是曲林成的二十年前剛參加工作時候照的,非常的年輕也非常的英俊。

年輕時候的曲林成可不比沈淮他們的長相差,那時還是新聞界的風雲人物,一時間風光無二,不然也不會生得如此美麗的女兒,畢竟基因決定了一切。

曲雲晚將花束放在了墓碑前,靜靜的看著墓碑上所有的字,細細在心裡默讀,沒有出聲隻不過眼底的哀傷早就暴露出她此刻的心境。

自從徐慶茹改嫁之後,便咋也沒有來過白山市了,跟彆說來探望去世的曲林成,上一次見還是九年前,看著相片裡依舊笑得陽光的曲林成,徐慶茹心底難以掩蓋的複雜,苦笑道:“老曲啊,我們來看你了,這些年在那邊兒還過得好嗎?”

徐說著又將蠟燭點燃插在了墓碑前,又將香對準了燃燒的火焰,眼底閃爍著淚光細細說道:“老曲啊,我還算沒有辜負你的囑托,將晚晚照顧大了,她現在可懂事了,也不需要我操心了。”

然後將點燃的香插在了兩根蠟燭之間。

曲雲晚將紙錢用手撕開,用燭火點燃燒成了一校團,她挨在墓碑前跪了下來,心中萬千無奈。

父親曲林成去世的時候她方才十歲,家破人亡的衝擊感幾乎是將她跟母親推入了深淵,接踵而至的便是徐慶茹改嫁帶著她遠走他鄉,曲雲晚一邊燒紙錢一邊說道:“爸爸,我來看你了。”

這聲音含著哭腔,軟軟弱弱的讓人側目,沈淮的視線一直放在了她的身上,見著白皙的臉頰上浮動的淚珠,眼底爬過一絲深意。

徐慶茹將紙錢放在了火堆裡淚中帶笑:“老曲啊,咱們女兒也算繼承了你的衣缽,選了新聞主播這個專業,可惜你走的太早了,不然咱們能一起在電視裡看著女兒主持的節目。”

這話一出,一旁的沈淮聽得異樣,詫異的看著曲雲晚,他要是沒有記錯她學得分明是新聞記者專業,怎麼在徐母口中變成了新聞主播了?又回味著繼承衣缽二字,難道晚晚的父親也是名新聞人?

“老曲,你在天上可要保佑咱們女兒一輩子平平安安,不要受到任何的傷害。”

徐慶茹越說越難受,美麗的容顏上全是淚痕,皺著眉頭一臉的淒楚,暗暗希望女兒能夠放棄仇恨,脫離曲林成死亡帶來的陰影,這也是她忙著改嫁脫離白山市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