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章丘壓下眉眼，語氣嚴肅，“你想清楚了？”
閔燈看著他，慢慢點下頭。
他對章丘以前問他的那個問題其實依舊沒什麼頭緒，他隻是確定了一條。
霍疏絕對不能離開他。
“……男人和男人在現在社會上終究是不一樣，劍走偏鋒死刀尖上的還少嗎。”章丘看他，“男女有那張婚姻證都不長久，更何況你們了。”
“他要是走，就把他鎖起來關在屋子裡銬在床上。”閔燈半開玩笑的悄聲回答。
“違法的寶貝，怎麼著，公安局有你老鄉？”章丘斜眼看他，“我說什麼來著，你傻不傻。這可不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和尚跑了，你守著空廟寒不寒磣？”
閔燈沉默。
“最重要的是手段。”章丘挑眉得意，“孫子兵法看過沒有？”
“我要和霍疏打仗？”閔燈問。
“可不就是打仗。看誰城防先破，誰就占城為王唄，贏了之後搖旗呐喊，你罵娘他都愛你。”
“沒那麼複雜吧。”閔燈蹙眉。
“能有多簡單。”章丘嘖了一聲，“你到底聽不聽章老師在線授課了？”
“……比如？”閔燈詢問。
“聽課費。”章丘伸手斜眼他。
閔燈連忙從兜裡掏出了幾張十塊的放在他手上。
章丘收了錢，把手往身後一背，沉聲道：“男人嘛，萬變不離其宗。終其所以就是一個字！”
閔燈：“？”
“誇！”
“他做什麼你都誇，撒尿誇他雄偉壯闊、摳腳趾甲誇他氣勢豪邁、就連他打個哈欠你都要誇他氣勢不凡男子氣概。”章丘高深莫測的眯眼看他，“可領悟三分？”
閔燈：“……”
閔燈覺得哪兒不對勁，摸了摸鼻子問道：“你確定嗎？”
“這個鼻子摸的冷酷無情中又帶了那麼一點小霸道。”章丘隨意開口。
閔燈：“！”
閔燈眼睛亮了亮，點頭讚同的不容反駁。
“對了，小情趣也是最重要的，學以致用，小笨蛋，小白癡，小傻瓜這些詞。”章丘說起來臉有些紅，“方湫就很吃這套。”
閔燈聽著也臉紅起來。
兩人紅臉相對，一旁不經意闖進來的周一剛麵帶怒色，扭曲著眼球活像犯了癲癇。
中午班剛結束，閔燈就收到了霍疏發過來來接他的消息。
閔燈收拾完手頭最後一點工作，跟章丘說了一聲，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跑到一半，看見了霍疏的車。立馬收斂住腳步，咳了兩聲，重新恢複淡然冷漠
霍疏在車裡看的笑的缺氧，等閔燈一副淡然老神仙樣子走到麵前的時候，他才堪堪止了笑意。
替人拉開車門。
車子開了一會，閔燈沒問要去哪兒。這條路他沒有來過，他不知道霍疏會帶他去哪兒。
可能是醫院，可能是某方麵的診所。
閔燈隱約猜到了，捏成拳頭的手心出了冷汗。
“怎麼出了一頭汗，覺得車裡悶嗎？”霍疏擦了擦他的額頭。
閔燈搖頭，“就是沒睡好，沒事。”
霍疏蹙眉，偏頭看著臉色似乎變得不好的閔燈有些擔心。
想著要不要和寧慧重新約個時間。
等車停在一家餐廳門口，閔燈蹙眉覺得疑惑。
霍疏這是真的要帶他吃飯啊。
進了餐廳，兩人剛坐好點完菜，閔燈猶豫著要不要問霍疏的時候，有個人影晃過他的眼睛。
他渾身一怔，隨即定住了。
與此同時，在餐廳裡等候多時的寧慧，笑嗬嗬按照劇本出場了。
“霍疏？你怎麼在這兒啊？”寧慧故作驚訝道。
聽到這聲喊聲，霍疏小心觀察著閔燈的臉色站了起來，回身念出了台詞，“慧姨，好巧。”
這邊打招呼的時候，閔燈正偏頭看著餐廳大廳左側的一個服務員。
那好像是……單俊？
單俊正滿臉怒容的拉著一個像是進來要飯的老頭子往外麵扯。
“這是閔燈。”霍疏說。
閔燈這才回神過來，愣了一會兒，叫了聲阿姨。
寧慧被他一聲阿姨給叫愣了，楊振宇是老來子，上頭還有一個姐姐。寧慧女士今天已經有60了。
被這小孩一聲阿姨叫的寧慧樂的找不著眼。
女人眼睛很亮，笑的很……太陽。
閔燈越發放鬆，開始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想多了。
“一起吃吧？”霍疏邀請。
“行啊。”寧慧女士欣然同意。
添了一副椅子，又添了一副餐具。服務員捧著餐前酒先上了，趁著上菜之前醒酒。
霍疏拿著酒杯在哪兒搖，全部全心放在了閔燈身上，就怕被他發覺。
手上酒杯搖得快了些，一歪，酒撒了他一身。
閔燈看著他灑在身上的酒，又看著在補妝的寧慧。
章丘的話猶如在耳旁。響得震耳欲聾，閔燈放在餐桌下的手抓緊了褲子。
第一次誇人，還有些緊張。
“你看你，都……撒出來了……”閔燈湊過去低聲說到一半，差點咬到自己舌頭，最後硬是硬著頭皮誇完，“真是……個……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