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沉眸若深淵似的掃過林知意,波瀾不驚的臉上,隻有無儘的清寒和冰冷。
“與我無關。”
掌心傷痕在呢料外套上一遍一遍磨蹭,細碎的渣子深入肉裡,林知意卻早已經麻木。
宮晏順勢攬過僵硬的林知意,笑道:“謝謝小叔成全。”
若是有外人看到,還以為他對林知意的感情有多深厚。
可隻有林知意知道,他這麼說隻是為了戰勝某人。
可惜,他真是錯得離譜。
宮沉根本不在乎她。
宮老爺子的目光在林知意和宮晏身上徘徊,反而沒有剛才得知林知意和宮沉私下有來往那麼氣憤。
他隻是訓了一句:“你們絕不可能!宮家不可能接受隨便的人。”
隨便?
林知意握緊手指,指尖掐進掌心,痛上加痛,讓她無力再去爭辯什麼。
璀璨燈光落下,穿透了她的身體,仿佛下一秒她就要碎掉了一樣。
他們該利用的利用完了,該教訓的也教訓完了。
她可以退場了。
林知意對著上座的人,垂眸道:“我懂了,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一家子吃飯了。”
她轉身離開。
柳禾紅著眼眶看了一圈人,立即跟了上去。
“知意!”
宮老爺子並不在意少掉的林知意,罷了罷手:“你們先吃,宮沉,你跟我來一下。”
……
書房。
宮老爺子不悅地坐下,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宮沉,你覺得林知意和宮晏如何處置?”
宮沉緩緩坐下,當著老爺子的麵垂眸點了一支煙。
隔著一層薄霧,他淡淡道:“爸,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我。”
老爺子狐疑:“怎麼說?”
“林知意。”
他慢悠悠地摘下繼承人的扳指放在手裡把玩,麵前的白霧一層覆一層直到隱去眸底的神色。
老爺子眯了眯眸。
宮沉將扳指遞到了老爺子麵前:“除非哪天我不要這個了,或許就願意了。”
老爺子鬆了一口氣,哪個男人願意為了一個女人放棄頂峰的權利和地位?
“戴好,這是你的身份。宮晏那……”
話還沒說完,老爺子麵前多了一份文件。
收購兩個字十分顯眼。
“我還以為你又會像之前一樣放他一馬,可惜他一點長進都沒有!”老爺子嘴上說可惜,手卻很滿意的撫摸著收購合同。
“不聽話的人不用留了。”宮沉冰冷開口。
老爺子點頭:“先去吃飯吧。”
“不吃了,有事。”
宮沉退出去沒兩分鐘,一個身影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爺爺,求求你,幫幫我。”
……
深秋的夜,是散不開的悲涼。
小雨忽至,淅淅瀝瀝落在林知意臉上。
很快,她的發絲在滴水,指尖也淌著血水,可她依舊沒有加快腳步,隻是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
不知過了多久,身側停下一輛車,車燈一直都在閃。
林知意依舊沒有停下腳步,直到身後靠近男人沉穩的腳步聲。
“上車。”
話落,寒光一閃。
林知意手裡的水果刀筆直的紮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