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半開,飄出絲絲縷縷白霧,蒙住了男人漆黑的雙眸。
陳瑾突然停車,指著街邊道:“三爺,是林小姐,她旁邊的男人是誰?”
宮沉抬眸,看著彆的男人替她拿東西,又笑著陪她走進地下酒吧。
香煙應聲斷裂,帶著火光的煙頭落在了手背上,他卻毫無痛楚。
“過去。”
“是。”
酒吧內。
林知意兩杯酒下去,就有點飄飄然。
她一把抓住薛曼的手:“薛總,我知道為什麼了,因為他本來就不愛你呀!”
薛曼少了平時的嚴肅,噗嗤一笑:“說得對!渣男!乾杯!”
喝完,薛曼徹底醉了過去。
林知意揉了揉腦袋也趴在了桌上。
對麵酒桌的男人見狀走了過來,盯著林知意伸出手。
但還沒碰到她的衣服,就被人擰住了胳膊。
男人痛得齜牙,剛想破口大罵,看清楚來人後立即縮了縮脖子。
“三爺。”
宮沉雙眸冷冽:“滾。”
男人捂著手臂轉身就跑。
宮沉走到桌邊盯著喝醉的林知意,眼底冰冷透著一股怒意。
“陳瑾,叫人送薛總回去。”
“是。”
說完,宮沉橫抱起林知意朝外走去。
路過吧台時,他冷冷掃過老板。
老板嚇得砸了兩個酒杯,僵在原地目送人離開。
回去的路上,林知意突然醒來用力拍打車門。
“停車,我要吐。”
車子一靠邊,林知意便下車衝到路邊吐了起來。
一直吐到眼角都發酸,她才停下來。
這時,一瓶礦泉水遞到了麵前。
“不會喝,還學彆人深夜買醉?”
男人冷嘲的調子在林知意耳邊響起,捏著帕子的手靠近她唇邊。
她立即躲開後退,迎風看向麵前的男人。
冷風吹進眼中,男人高挺的身影變得模糊不清,重新聚焦後,他卻那麼陌生。
兩人那麼近,又好像那麼遠。
宮沉的手緩緩放下,深深蹙眉:“那天為什麼不來?”
那天?
山城最後一晚?
每次回想,林知意都覺得惡心。
千方百計就為了讓她去看他和宋宛秋的‘戰場’?
林知意周身泛冷,壓下白天被羞辱後的憤怒,疏離開口:“為什麼要去?我憑什麼去?去被羞辱嗎?”
“為什麼這麼說?”宮沉平靜地看著她。
這種平靜就像是一根刺用力紮進林知意的心口,痛到麻木。
為什麼他永遠都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那麼冷漠!那麼深沉!
而彆人卻要承受成倍的痛苦!
林知意閉眸輕笑,臉色蒼白如紙,最後睜眼隻剩下無言以對。
她搖搖頭,轉身就要走。
宮沉上前攥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心觸碰到林知意時,她猛地想起了宋宛秋那句話,‘說明你就值這麼多’。
醉意還未消退間,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猛地轉身。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