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掃了一眼管家。
管家轉身離開。
宮沉也順勢瞥了一眼陳瑾,陳瑾微微頷首,手中消息已經發送完了。
隨即,他緩步走到了沈胭麵前。
“等下把錄音發給我。”
“是。”沈胭紅著眼眶,楚楚可憐道,“三爺,我真的不知道知意會如此瘋狂,都怪我實在受不了她背地裡聯合彆人打壓我,所以今天才想來求她高抬貴手,沒想到她竟然利用害宋小姐。”
“誰?”宮沉眸光鋒利的看著沈胭。
沈胭愣了愣:“什麼誰?”
“她聯合誰了,把名字給我。”
“我……”
沈胭肩頭發抖。
偏巧此時,手術室門開了,醫生著急忙慌跑了出來。
“對不起,三爺,孩子沒保住,現在病人也因為大出血急需輸血。”
說話間,護士急急忙忙地拿著血袋跑來。
宮老爺子一聽自己的孫子沒了,一陣怒意上揚,也沒有顧得上規矩,抓起一包血袋砸在了林知意的頭上。
“這個家都是因為你才不安寧!我就應該第一次見到你就把你們母女趕出去!”
血袋被林知意頭上的卡子刺破,就這樣她被淋了一頭的血液。
鮮血滴落時,冰冷刺骨,她看著周圍閃躲害怕的目光,感覺自己就像古時被驅趕的邪物一樣。
原本攥緊的手緩緩鬆開,雙眼透出深不見底的蒼白無助,仿佛一片靜止的湖麵,沒有絲毫波瀾。
宮老爺子還想上前時,宮沉抬手擋住。
“宮沉,你什麼意思?失去的是你的孩子!你就這樣給宛秋交代嗎?”
“不是,我現在不想浪費時間在不重要的人身上,宛秋的安全更重要。”
宮沉沉眸盯著老爺子,目色沒有一絲偏移。
老爺子深吸一口氣退後。
宮沉對著陳瑾揮了揮手。
陳瑾快步上前想帶走林知意,不想老爺子厲聲阻止。
“慢著!我說她沒事了?即便推搡說不清楚,可這藥足以說明她早有預謀害人,該帶走她的不是陳瑾,而是警察。”
林知意呼吸一頓,艱難地擦去眼睛上血漬看向宮老爺子。
那雙透著精光的眼睛無時不無刻不在告訴她,他要毀了她才能安心。
宮沉麵無表情點頭:“也好。”
“不過最好有能定罪的證據,否則去了也不過是關兩天罷了,沒有任何意義。”
“反倒讓宛秋落得一個冤枉彆人的罪名,她不喜歡。”
林知意頓了頓,將要說出口的解釋變得分外艱難,苦澀從喉間漫上,堵得她無話可說。
她就這麼被判了死罪。
話音剛落,管家回來了。
他在老爺子耳邊輕聲開口:“沒有記錄。”
老爺子眉頭深蹙,瞪著林知意。
“陳瑾,帶走。”
宮沉聲音不大,但語氣不容反駁,即便對麵站著老爺子都不輸分毫。
林知意像是遊魂一樣被陳瑾扶著,頭也不回地從宮沉身邊離開。
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
怨恨,委屈,埋怨,倔強……什麼都沒有。
除了一地的血跡之外,她好像從未來過一樣。
望著她的背影,宮沉不由得握拳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沒抓住。
很快,宋宛秋被送回了病房。
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撲進宮沉懷中哭訴。
“三爺,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沒事。”
“三爺,沒了孩子,我怎麼還奢望嫁給你?”她淚眼婆娑地看著宮沉。
宮沉垂眸,雙眸深不見底,淡淡道:“婚禮照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