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蘭被宮沉推開,跌回了冷硬的地麵。
她一向會做人,即便在宮家沒有太多實權,可她掛著大太太的身份,擁護的人也不在少數。
可如今,她跌坐在地上,周圍的人冷眼旁觀。
就連她的丈夫也轉身護著一旁的母女。
唯有宮晏還護著她,憤怒看著宮世澤:“爸!難道媽說錯了嗎?要不是她勾引你,你怎麼可能拋妻棄子?你是宮家的長子,是宮氏的繼承人,有著大好的未來!”
宮世澤確定身後的母女沒事後,才於心不忍地看向宮晏:“事到如今,你還覺得你媽說的都對嗎?”
宮晏咯噔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陳素蘭揪住他的衣服,催促道:“彆聽他的,他被那兩個狐狸精都迷昏頭了,否則怎麼會拋下我們母子孤苦無依?如果不是他,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兩行清淚落下,宮晏臉色更加扭曲。
因為某些部位的疼痛,本就讓他坐立難安,尤其是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
仿佛每一雙眼睛都盯著他那個地方看,讓他怒火更勝。
“夠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媽?是你出軌在先!你帶走了家裡的一切,讓我們母子在這個家裡遭受白眼多年!”
站在宮世澤身後的女人走了出來,先是感激地對著林知意點點頭,然後不卑不亢上前。
“他沒有出軌,我們相識時,他身無分文,滿身傷痕。如果他有錢,我們就不用起早貪黑這麼多年,如果他早就出軌於我,我們更不用隔那麼多年才領證?”
“這一點,你們誰去查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宮晏冷言反駁:“或許你們隻是為了轉移財產!才隔了這麼多年領證。”
“什麼財產?”宮世澤慍怒地看向宮晏,“我唯一對不起的就是你,我沒有帶走一分錢,我的東西全部都留在了你的名下。”
“你胡說!我名下除了不能動的股份,我在公司做什麼都要看宮沉眼色,就連這些親戚,哪個不是在背後對我們母子指指點點?”宮晏大聲反駁。
宮世澤一愣,扭頭看向了陳素蘭。
林知意順勢看去,發現陳素蘭唇瓣一顫,蒼白的臉上竟然浮現一絲心虛。
他們的話明顯有矛盾。
她早些年就聽柳禾說過,宮家最可惜的就是宮世澤。
他是老爺子親手培養的繼承人,不僅能力強,做事也頗有老爺子年輕時的風範。
他繼承宮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以他當時的身份地位,自己名下的私產肯定不少。
即便他死了,這些留給宮晏和陳素蘭,這兩人都能過著人上人的生活。
但此時想來,林知意才發現她來宮家後,看到的母子二人過得都很簡單。
她還一直以為這兩人性子如此,原來是真的沒多少家底。
這時,宮石岩站了出來。
“這件事還是我來說吧,宮晏,你父親的遺產是我親手交到你媽手裡的,既然是大房的遺產,自然歸你們大房管,用來乾什麼,我們也不能插手。”
話說到這份上,還有什麼不明白?
財產都在陳素蘭手裡。
宮晏難以置信地看向陳素蘭:“媽,二叔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是說爸爸的財產全部都被小叔搶走了嗎?”
陳素蘭呼吸微頓,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一直沉默的宮沉輕叩桌麵,冷淡道:“我看過陳氏的賬,自從陳氏由你的舅舅陳泓偉管理後,年年都在虧損,唯獨有一年虧得最少,就是大哥死的那一年。”
“宮晏,你還不明白嗎?你媽一直都在撒謊,宮家沒有把你排外,是她怕你完完全全成為宮家人。你所做的哪一件事,最終目的不是為了幫陳家?”
陳素蘭麵對宮晏詢問的目光,抿了抿唇,一把握緊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