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苒看他不說話,剛想走近他,他卻拿過了藥膏。
“我剛好要去找二哥,我送過去吧。”
不等桑苒說好,宮沉已經走了。
……
林知意睡得很難受,因為她始終覺得頭頂懸著一把刀。
模糊間,她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
她有些吃力地睜開眼睛,看著輕撫自己的男人,她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夢。
隻有在夢裡,她才能這麼平靜地麵對宮沉。
她盯著男人,喃喃道:“我的胃好難受。”
說完,她不由得蜷縮起來。
宮沉的指腹蹭了蹭她劃破的唇瓣,沒好氣道:“還亂來嗎?”
林知意搖搖頭,顯得格外的乖順。
宮沉的指腹微頓,盯著她的雙眸漸漸加深。
下一秒,林知意感覺身體依偎進了溫熱的胸膛,男人的手掌貼在她胃部輕輕按摩。
不知過了多久,宮沉垂首貼近她的耳畔,聲線低醇道:“好點了嗎?”
“嗯。”
林知意感覺耳朵癢癢,抬手想去撓,剛好碰到了手臂上的傷口,皺了皺眉。
她手臂還沒放下,就被宮沉握住。
他去掀林知意的袖子,她下意識想躲,但他的力道實在大,她覺得在做夢就隨他去了。
反正一切都是假的。
沒有人會關心她過得好不好。
當宮沉掀開林知意的袖子時,看著縱橫交錯的撓痕,眸光一晃。
拿起她放在床頭的藥膏,他擠了一些在指腹抹在了傷口上。
疼痛讓林知意下意識把手回縮。
宮沉捉住她的手,低沉道:“馬上好了。”
他刻意放輕的動作,讓林知意眼眶發紅發燙。
宮沉蹙眉:“還疼?”
林知意的崩潰隻在一句關切中,眼淚順著眼尾落下,她用力點頭。
“疼,真的疼……我真的好疼。”
宮沉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放下藥膏將她攬住。
可他越這樣,她越是難受,仿佛脫離水的魚,縱使拚儘全力呼吸,還是覺得窒息。
她被困住了。
林知意滿眼模糊,夢囈著:“放過我好不好?”
男人臉色陰沉,將她抱得更緊:“不好。”
林知意痛苦掙紮,最後陷入沉睡。
宮沉將她放回床上,轉身拿起了桌上的藥膏,上麵貼了醫院的標識。
走到窗邊,他撥通了李歡的電話。
“林知意今天去醫院有什麼異常?”
“……沒有啊。”
“你確定?”宮沉冷聲道。
“我問了她的主治醫生,就是過敏,她睡夢中無意識把自己撓傷了,醫生還建議她做個過敏原檢測,她不太高興,就給她配了一些治療傷口的藥。”
“嗯。掛了。”
宮沉正要掛電話,李歡喊住了他。
“你都快訂婚結婚的人了,對她這樣是不是不太合適?要不還是避避嫌,免得彆人亂猜。”
“我會安頓好她。”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要不讓她過自己的生活吧。糾纏下去對誰都不好。”李歡一副豁出去的語氣。
“她必須留在我身邊。”宮沉聲音冷得駭人,甚至偏執。
“……”
李歡還想說什麼,電話那頭隻剩下嘟嘟聲。
他盯著手機歎了一口氣,想起了心理學朋友的話。
“你們到底是怎麼看護病人的?我都叮囑過你了,不要刺激她!不要刺激她!”
“你們這是要把她往死裡逼嗎?你好歹也是醫生,她生病了,你應該也知道。”
“尊重她,否則這樣下去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