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
眾人已經散去。
宮沉放下手機,冷淡地點了一支煙。
宮老爺子轉身看著他:“桑厲是你找來的?”
“不是。”宮沉聲線極淡,幽深道,“我不是照您的要求做了嗎?”
“你……”
宮老爺子擰眉看著宮沉。
宮沉撣了撣煙灰,冷眸微掀:“爸,彆急,保重身體。”
說完,他轉身離開。
宮老爺子氣得身體搖晃,還好管家上前扶住了他。
“您沒事吧?”
“那個禍害決不能留了!去!”老爺子咬牙切齒道。
“可二爺那……”管家擔心開口。
“你沒聽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嗎?男人都一樣。”
老爺子冷笑一聲。
“是,我這就去辦。”
……
回去的路上,林知意一直沒說話,死死握著手裡的礦泉水。
突然,桑厲從她手裡拿走了水。
替她擰開了瓶蓋後,又重新塞進了她手中。
“喝點水,壓壓驚。”
林知意點頭,喝了一口水後才想起自己還沒道謝。
“桑總,這次謝謝了,但我和我媽真的沒有把正品調包。”
“我信你。”桑厲鄭重道。
林知意一怔,到嘴邊的解釋又咽了回去。
她笑了笑。
笑著笑著,心裡卻滿是苦澀。
原來信任可以這麼簡單,不用一上來就給她定罪。
林知意垂下頭,不想讓彆人看到自己眼中的模糊。
桑厲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會沒事的。”
林知意原本也是這麼想的。
或許柳禾賬上的三百萬是一個突破口。
但很快現實給了她沉重一擊。
剛到公寓樓下,林知意還沒下車,就接到了宮石岩的電話。
她聽清電話那頭男人焦急萬分的聲音後,感覺天都塌了下來。
“我……我媽從樓上滾了下來,昏迷不醒了。”
她哽咽地看著桑厲,淚水決堤,水眸折射著細碎的光,整個人都仿佛都要碎了。
桑厲頓了頓,一把握住林知意顫抖的手。
“彆怕。”
“周照,去醫院。”
……
醫院。
林知意跑進病房時,柳禾剛從檢查室回來。
她最引以為傲的那張臉,白得像是一張紙,一點也不好看了。
要是平時,她就算是腰疼都得趴在床上先抹個霜。
現在卻怎麼動她都不醒。
“媽。”
林知意很用力地喊了一聲,可聲音卻啞得仿佛堵在了喉間。
床的另一邊,宮石岩故作輕鬆道:“知意,你先彆擔心,醫生說沒傷到要害,現在就是有點腦震蕩,會醒的。”
說話時,他緊緊盯著床上的柳禾,手一刻都沒鬆開過。
林知意抿著唇,眼眶泛著酸澀,心裡很清楚這件事不是意外。
柳禾出事,死無對證。
那三百萬的罪名就隻能她們母女來背。
真的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