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被氣出一聲冷笑,從來就隻有她篡改遊戲規則作弊,還不曾被誰誣賴過一筆債務。
她什麼時候浪費過對方的十塊甜品了?!
“我改主意了,從現在開始,隻有除你之外的玩家才可以從那扇白色的門離開,”紅發女孩伸手指向禪院鬱彌,眼底噙著頑劣的惡意,“至於你,就留下來陪安妮玩一輩子的遊戲吧。”
隻是異能房間裡沒吃沒喝,露西保證對方的一輩子可以過得很快。
然而更讓她生氣的是,禪院鬱彌似乎又沒認真聽自己說話,而是轉頭糾結地看著另外三人,那頭懸賞七十億的人虎都被看得差點炸毛。
“這裡真的很危險,”中島敦迎著禪院鬱彌打量的眼神,咽了口口水勸說,“我們先擋住敵人,你還是先逃出去吧,丟失記憶都是小事。”
禪院鬱彌把三個人挨個瞅了一眼,麵上很惆悵:“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子,一個非常衝動的妹控,還有一個看起來經常熬夜的體虛醫生。”
“唉——”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低頭親昵地摸摸甜品袋,“感覺沒人能保護好你們啊。”
中島敦左右看了看,猛地反應過來:“我成年了!”
他略顯扭捏和失落地抓著自己的衣角:“隻是在孤兒院一直吃不飽,所以長得矮了一點點而已啦。”
衝動妹控和體虛醫生不想參與這沒有意義的討論,並各自撇了撇嘴。
如果不是因為擔心把甜品袋放地上,等異能房間消失後有可能跑到奇怪的地方,禪院鬱彌真覺得不如讓它自個待著安全。
“醫生先生,拜托你幫我照管一下這個袋子,如果走丟了,我們約在橫濱警察局見可以嗎?”禪院鬱彌遞過甜品袋,雙手合十請求道。
森.港口黑/手黨首領.鷗外接過袋子,紫色的眼眸裡閃過一道暗光,他隱蔽地看了一眼對方黑色風衣裡麵露出來的武器手柄。
又是一名劍客?是未知的異能者,還是自以為是的普通人?
森鷗外撐著不修邊幅的醫生馬甲,擔憂又體貼地應道:“嗯嗯,但是少年,你可彆做傻事啊。”
他可不想真的去警察局。
作為房間主人公,還有著反派的陰間畫風,露西氣得跳腳:“喂喂,你們有沒有玩遊戲的自覺啊!能不能認真聽我講完規則,不然吃虧的可是你們自己!”
禪院鬱彌總算轉頭看向她,露西心中湧出一種詭異的安慰。
他說:“你成年了嗎?”
露西心裡的安慰又迅速消失了,她白皙的臉蛋氣得羞紅,細小的雀斑浮現而出:“這算什麼問題啊!成年人難道就不能玩遊戲了嗎?我是這裡的規則,我說可以玩!”
禪院鬱彌歪歪腦袋,表示自己的疑惑:“彆想太多,我隻是單純地想知道你有沒有成年,畢竟在我這裡,成年人和未成年人有兩種應對措施。”
黑發年輕人說著話,他左手掀開風衣一角,腰間一把古樸的小太刀正安靜地挎在那,同時左腿微微後撤半步,修長的右手握住刀柄。
瞳仁處的鈷藍色夾雜上些許笑意,禪院鬱彌咧開一個和先前露西不相上下的扭曲微笑:“真幸運,你是成年人,不在我放生的行列。”
露西看不見那些鈷藍色的咒力,但是她能夠察覺到自身似乎被強大的存在鎖定住,她在心底拚命尖叫:到底誰才是來找事的反派啊啊啊!
那是相當燦爛又孤獨的一刀。
攜帶咒力而去的刀鋒,在場隻能夠被禪院鬱彌一人所看見,而在另外幾人眼中,便是黑發少年以迅疾的速度對著空氣揮出一刀。
本該顯得可笑的一幕,卻讓他們通通麵部表情僵硬。
“假的吧。”穀崎潤一郎喃喃道,他看見地麵的裂縫迅速向前蔓延,巨型木偶安妮在關鍵時刻包裹住了露西,就連身後的門和牆壁也留下猙獰的刀痕。
僅僅半秒鐘的時間,門也好、槍斃也好,整座房間包括木偶安妮都悉數化為碎片,露西在安妮的保護下,穿著的漂亮小裙子也綻放出血色。
露西噴出一口鮮血,跪倒在地,眼角餘光瞥見被救出來的武裝偵探社的成員:“怎麼可能?”
她的異能房間怎麼可能被打破?
果然,禪院鬱彌也在想,咒力和異能力是可以互相抵消的存在,但由於自己占據無限咒力的優勢,這一次斬擊裡灌輸的咒力可以完美壓製住露西的異能。
不過異能房間消失也有點尷尬,他們又回到了先前的那個十字路口,周圍還有很多驚慌失措、沒有回神的群眾。
原先作為人質存在的普通人,現在反倒成了露西的喘息之機。
禪院鬱彌把刀塞回風衣裡,撓了撓自己的臉頰,略微有些無奈。
總不能當庭廣眾之下補刀吧。
“你還有力氣離開嗎?”禪院鬱彌走到捂著傷口的露西麵前,非常認真地詢問道,“如果沒力氣逃跑的話,我就隻能想辦法處理了哦。”
露西像看惡魔一樣地望著這個黑發男生,眼裡因為疼痛和恐懼而噙滿淚水,她蒼白著臉,倔強地瞪了禪院鬱彌一眼,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扶著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