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他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肩膀的位置,空空蕩蕩,可那裡分明應該趴著一隻醜醜的咒靈。

禪院鬱彌凝神分析著自己對手中相片的控製感,正式開啟領域後,有很多對領域的理解自動躍上心頭。

例如他可以暫時性地封印住咒靈,也可以通過注入足夠的咒力,再撕毀相片進行祓除。

而對於被映入相片的人,禪院鬱彌同樣可以通過對相片動手腳來進行攻擊。

換句話說,這張相片有點像是領域的遙控板?

夏油傑聽完對方的“術式公開”,也感覺到了身上似乎出現了明顯的束縛感,但還是沒忍住一臉黑線:“禪院家的咒術師現在都這麼接地氣的嗎?你們那個京都的老宅子裡真的有拉過網線?”

禪院鬱彌不滿地抱怨道:“我也想裝網線的啊,但是家裡的老頭子說要保護古建築。”

要他看來,整個禪院家最像古董的,可不是整座祖宅,而是住在祖宅裡的那幫老橘子們,腐朽、封建。

夏油傑冷不丁地問了一句:“為什麼你會跟五條悟那麼熟?”

禪院鬱彌扭捏但誠實地回答道:“去東京高專參加姐妹校交流會的時候,他因為偷吃了我的零食,所以帶我瞬移溜去市區逛了一回網吧。”

懂了,兩個叛逆的熊孩子臭味相投的故事。

夏油傑麵無表情地想道。

他收回三節棍的動作隻做了一半,才想起來醜寶已經暫時被對方封印在相片裡,隻好又若無其事地換了一個站姿,保持住自己作為教祖的氣勢。

“說出你的條件吧,”夏油傑麵容冷淡,“我清楚你以前對待詛咒師從不手軟,今晚卻沒有察覺太多的殺意。”

當然,如果夏油傑把那幾千隻咒靈一塊放出來,估摸著還能再跟對方打上幾天幾夜。

咒術師的戰鬥續航能力向來是以天為單位的。

可是夏油傑的計劃是在年底進行東京百鬼夜行,區區一個禪院術師,不值得他提早浪費自己的殺手鐧。

禪院鬱彌卻沒有就著他的話回複。

“你想耗費我的咒力和體力來拖延時間,”他鼓著臉,頗為委屈,“夏油前輩,為什麼不願意相信我真的是單純地為了你而來呢?”

[係統,關閉自動續費哈,剩下的四十分鐘夠用了。]

[再給我兌換一個【咒靈寶可夢球(一次性)】]

禪院鬱彌把相片卷成一個細長的筒型,肆意又自然地走入那一步的安全距離,頂著夏油傑警惕的目光,輕輕拉起對方的手,把相片卷塞入。

“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來顛覆這個世界。”

那雙閃爍著詭譎的幽藍光芒的眼睛離得很近,禪院鬱彌抬手摟住對方的身軀,湊在耳邊帶著笑意輕聲開口:“你的百鬼夜行不會成功,因為東京有五條悟。”

“因為你對於這個世界而言,還非常弱小。”

“更因為你還在遷怒。”

那具被五條袈裟環繞著的健壯身軀,一動不動猶如一尊石像,即便夏油傑的心中早已是波濤洶湧的震撼。

百鬼夜行分明是不曾說出口的計劃,他都還沒來得及上門去挑釁,禪院鬱彌是怎麼會知道的?

在夏油傑的視野死角裡,禪院鬱彌的手裡出現了一個紅白色的圓球,他小心翼翼地打開圓球靠近夏油傑腰部,貼近那塊空氣的範圍。

直到圓球上閃爍出順利的紅光,禪院鬱彌才鬆了口氣把【咒靈寶可夢】收回,輕輕一抬手就收入寬大的和服袖間。

“術式公開”能夠增強咒術師的術式能力,以犧牲情報的方式換取更大的威力,但更本質的情報誰都不會輕易說出。

禪院鬱彌的領域【不動明神虛相】更像是切割了對方的感官,雖然在夏油傑看來,兩隻咒靈似乎已經被封印,可實際上,隻是他們兩個人、兩隻咒靈和現實世界,分彆處在三層重疊空間中。

仗著自己是領域的主人,禪院鬱彌悄咪咪地用兌換的道具收取了醜寶。

“那種醜陋、卑劣的咒靈,怎麼能不讓它們的製造者親自觀賞呢。”

禪院鬱彌發來了誠摯的邀請:“我的術式,可以拍攝下咒靈的照片,並且能夠讓看不見咒靈的普通人也能親眼目睹。”

能夠看見咒靈確實是天生的才能,但這並不意味著這群人就必須成為咒術師、或者進入窗,無論是誰,都應該擁有選擇的權利。

夏油傑神色不定,讓人看不出他的心理是否受到了非常大的震撼。

向來是誘導他人的盤星教教祖,竟然也有被人引誘的一天,更重要的是,他還有一點點心動。

他並不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想要殺光普通人也隻是希望從根源上消滅咒靈,想法偏激鑽牛角尖,大概是因為在需要認真讀書的年紀被帶去當了社畜咒術師。

“如果我仍然拒絕呢?”盤星教祖幽幽地補充道,“如果恐懼死亡,我當年也不會選擇叛逃。”

死亡對於他而言,或許也是在未來無望的處境下的一種滿足。

“那我就竭儘全力殺掉你。”

禪院鬱彌認真地說:“再非常虔誠地詛咒你。”

感謝無奇不有的係統兌換商城,他心想。

夏油傑難得感受到有種刺骨的冷意,頗為感慨地開口:“不得不說,悟這家夥交友的眼光多少有點問題啊。”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