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君,”森鷗外僵笑著,語氣裡不乏警告,“無論如何,你出現在兩個組織首領密會的時刻,我想我們需要得到你的一個解釋。”
如果這個人不是禪院鬱彌,或許早已經被黑蜥蜴的三名成員動手除掉。
森鷗外與福澤諭吉這類秉性溫吞的人不同,在他的邏輯運算中,隻有最優解。
薄如蟬翼的手術刀在少年修長的指尖上下轉動宛如紛飛的蝴蝶,又像是一朵銀色的金屬花。
“我也是來和你們談合作的,”禪院鬱彌說著,眼神落在外側的街道上,歎了口氣,“理論上,異能者之間的爭鬥不應當由外來勢力插手。”
異能特務科也不會高興有外人來插手。
說起來,總監會和異能特務科從某種角度上來看,其實還挺相像。
不過據禪院鬱彌從原著劇情裡得來的印象,總監會似乎還要再爛一點。
愚不可及、隻知道對內使勁判處死刑的蠢貨。
“但是弗朗西斯做得太過分,增長了我們清潔公司的業務。”
全城的暴動,為本就不怎麼愛與美好的橫濱更是雪上加霜,那些負麵情緒形成的哀嚎無所不在。
普通人看不見倒沒事,但在咒術師眼中,簡直是一夕之間就變成了什麼全橫濱蠅頭代表大會。
武裝偵探社的人一聽,差點沒忍住自己吐槽的衝動。
都過去這麼久了,你怎麼還在堅持自己上一回是清潔工的說辭啊!
即便是福澤諭吉,都已經從自己的老師夏目漱石那裡打聽到了部分關於咒術界的隱秘。
而森鷗外作為港口mafia的首領,認識的上流階層更多,總有些富豪需要為自己不太光明的小動作找點合作夥伴。
“我們來合作吧,”禪院鬱彌把手術刀舉在眼前,擋住一側眼睛,銀色的刀片上倒映出那隻黑色的眼睛,他歪歪腦袋,“我來製止組合的殺手鐧,而你們則需要在日後幫我做一件事。”
福澤諭吉並不是完全不知變通的老古板,如果他是,那麼現在也不會站在這個地方,並且剛剛結束和森鷗外的交涉。
太宰治接過話茬,他那雙鳶色的眼睛帶著虛假的笑意:“戰略中有一計名為驅虎吞狼,是森先生的拿手好戲,我猜測,mafia大概率不會拒絕你的出手。”
森鷗外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頗為寵溺地開口:“太宰君,既然如此,不如把發言權還給我。”
這還當著我的麵呢,你就這麼上眼藥,確實很太宰。
這對昔日師徒顯然清楚對方的雷點在什麼位置,就好比太宰治知道森鷗外又在動什麼心思,而森鷗外也清楚,用怎樣的寵溺語氣可以把對方惡心得夠嗆。
果不其然,太宰治露出了一個恨不得用繃帶裹住耳朵的神情。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如果謀求合作的話,雙方或許需要更多地開誠布公。”
禪院鬱彌非常清楚,站在自己麵前的太宰治,是在這個支柱世界中腦力派的頂流,這也就意味著,如果準備欺瞞對方,他必須做好更多的準備。
更關鍵的是,不能夠落入太宰治的套路之中。
“我並不是來謀求合作的,”和當初挖槽與謝野晶子是的溫和截然不同,禪院鬱彌矜持又傲慢地微笑著,“我隻是來給你們提供一個必須參考的建議。”
他站了起來,就像是踩在一個龐然大物的身上似的,可那不可見的空氣,反倒是令人不由得心生忌憚。
“當然,看在與謝野小姐的麵子上,我會非常大方地告訴你們兩個情報。”
虹龍在夏油傑的操控下開始振翅,氣流的波動讓周遭逐漸湧起風浪,樹林發出破碎的聲音並隨之落下葉子。
禪院鬱彌在心底給自己兼職道具組的副導演使勁刷好評。
漸入佳境呀夏油學長。
夏油傑:不,我隻是迫於理想,學會了自我墮落。
“諸位或多或少在橫濱市民當中都有著自己的名聲,”禪院鬱彌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而且長得也都是中上之姿,不來拍幾部電影實在是可惜了。”
性格較為古板的福澤諭吉當即往後退了一步,就連森鷗外都微微怔楞。
太宰治倒是一聽這話,眼角眉梢中流露出一種新奇的趣味,可見其樂子人本性已經在蠢蠢欲動。
“至於組織的殺手鐧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們或許都已經得到了相關的情報。”
年輕咒術師抬起頭,看向空無一物的碧藍晴天:“都說一鯨落萬物生,但白鯨的隕落隻會讓這整座城市毀於一旦。”
弗朗西斯,你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按照原著劇情,在武裝偵探社和港口mafia的聯手之下,組合和白鯨最終會被順利解決,隻是其中仍舊有不少的不確定。
禪院鬱彌想占據這個信息差的優勢,以強勢的姿態在三足鼎立的橫濱當中插上一腿。
並且,他自詡生性節儉,舍不得看人浪費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