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伏特加不知道是不是被臉上的墨鏡襯托得,臉色都有點白,“你的意思是,剛才一路上見到的這些小怪...孩,是基地裡的研究員?”
琴酒沒有回答他,臉上的表情想是想當場殺個人。
安室透皺眉:“那不對啊,如果是從成人變小的話,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是從哪裡來的呢?”
畢竟是見過柯南的人,安室透比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要有經驗。
然而也正因為聯想到柯南,有個想法讓他也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難道說......
“走吧,我們差不多快到島中心的位置了。”禪院鬱彌打斷他們,繼續向前帶頭走下去。
遊樂場的環境從外圍來看,更接近一種老舊的風格,然而隨著他們逐漸靠近中央的方向,各種遊樂設施也慢慢地變得“新”了很多。
就好比那個被網友戲稱為“昭和拷問裝置”的旋轉機,就比之前看見的旋轉木馬要新很多,從外表的色彩和生鏽的痕跡上都能看出明顯的差彆。
大概向西北方向再次步行了二十米左右,禪院鬱彌再次示意眾人停下腳步,他凝神感知了一會兒。
“咒力殘晦的濃度增強了,那隻特級咒靈應該就在這附近。”
生得領域分為很多種,有封印為主的,也有攻擊為主的。
而且咒靈和咒術師也各有偏科,例如先前的那隻特級假想咒靈黃金屋,由於是誕生於人們對黃昏之館的想象之中,所以它的生得領域更偏向於為人類編織幻境。
從現在這個遊樂場一般的領域中,禪院鬱彌差不多可以推斷出,那隻特級咒靈並不是和自然有關。
“接下來......”要更加小心地前進。
禪院鬱彌轉過身,說了一半的話還擱置在舌尖,他端詳著那個站在夏油傑身前的黑衣組織成員,也就是另一架直升機的駕駛員香田正人。
香田正人的臉上似乎微微泛起薄紅,額頭上滲出一片明顯的薄汗。
“怎...怎麼了?”他茫然地抬頭看過來,說話的時候甕聲甕氣,像是鼻腔堵塞難以呼吸一樣。
總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
禪院鬱彌皺著眉,盯著香田正人陷入沉思:“你很熱嗎?”
香田正人點點頭,但他沒覺得有哪裡出問題,天上掛著那麼大一個太陽,他又穿著一整套黑色的衣服,走過來的路上還提心吊膽的,感覺熱也很正常吧。
不知道是不是被圍觀的原因,香田正人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熱了。
他不自然地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總感覺今天的著裝似乎有點緊,想鬆口氣。
好緊啊。
好緊。
安室透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感覺自己的喉嚨似乎滯澀起來,他輕聲問道:“香田,你的胡子呢?”
他明明還有印象,今天開著直升機來接他和貝爾摩德的時候,戴著耳麥的駕駛員明明有著雜亂的胡茬啊。
貝爾摩德還因此吐槽了一句不修邊幅,看起來像熬夜好幾天,不太想坐他開的飛機。
啊?
香田正人一隻手扯著衣領,另一隻手茫然地去摸自己的臉,他的胡子不就在——
胡子不就在這裡嗎?
他慌亂地用兩隻手去用力地摸向自己的臉,然而臉頰上光滑一片,彆說胡子了,就連紮手的胡茬都全部消失不見,摸起來的手感跟回到了青春期之前一樣。
似乎是用力過頭,臉上浮現出紅色的手指印,但香田正人就跟感覺不到痛一樣,仍然在用力地摸著自己的臉,一邊摸一邊□□著:“好緊啊,喘不上氣了,誰來幫我解開衣服的扣子,太呃緊呃呃——呃......”
在眾目睽睽之下,香田正人的身形逐漸縮小,貼身的黑色大衣變得像大了好幾碼一樣,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
與其說是縮小,倒不如說是變年輕。
香田正人終究是變成了一路上那些被處決掉的小怪物同樣的模樣,從上衣中掙紮著鑽出上半身後,不再動彈了。
站在他身後的夏油傑看得分明,那雙眼睛全部泛著通紅的血色。
詭異的遊樂場、一路上遇到的小怪物,都沒有讓琴酒和貝爾摩德這些人破防,畢竟他們都是職業殺手出身,心理承受能力遠超常人,實驗室中也見過不少畸形的產物。
但香田正人不一樣,是他們親眼見證,一個人如何從活生生的同伴變成了那種會腥臭地爆炸的怪物。
禪院鬱彌在一片靜默中都上前,蹲下身隔著衣服檢查了一遍,又拿太刀在香田正人小孩子一樣的手臂上劃了一道,看見傷口處流出了暫時還算新鮮的血液。
他站起身:“沒完全死,但估計最終會變得和剛才那些東西彆無二致。”
一時間,在場升騰起一種自危的情緒。
誰會是下一個香田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