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鬱彌一臉嫌棄:“加茂先生有比較適合這時候用的術式嗎?”
夏油傑雙手籠在袖中,保持著微笑說:“我也是使用咒具的近戰係。”
盤星教祖對於手裡拿到的“加茂憲倫”劇本還挺敬業。
最後,還是琴酒彰顯其勞模本性,用握在手裡沒有放鬆過的伯/萊塔,把伏特加先前遞過來的彈夾儲備物儘其用,站在這裡近距離打移動靶。
每一槍都正中額間中央位置,凡是靠近的改造人,最終都帶著腦門上的彈孔倒在地上。
是解脫嗎?
大概算吧。
至少他們的靈魂已經從不匹配的軀殼中離開了。
改造人的數量是有限的,畢竟基地裡算上研究員和所有的後勤保障人員,基本上也不會超過幾百個。
還要算上已經在前幾天就死掉的、期間超出負荷發生自爆的。
但是禪院鬱彌並沒有放下心中的警惕,相反,隨著琴酒輕而易舉的爆頭,他也越來越關注這些湧過來的改造人。
正如真人利用改造者做幌子,基地中的咒靈說不定也在試圖麻痹他們的警戒。
琴酒再一次地切換彈夾,子彈打空的彈夾也並沒有被浪費,而是用來狠狠地砸在某個撲得特彆近的改造人臉上。
就在包圍過來的改造人逐漸減少的時候,原先已經爆頭倒下的屍體當中,突然有一具屍體暴起發動襲擊。
雖然不合時宜,但還挺像蝴蝶從蛹中破繭而出的。
禪院鬱彌心裡想著,出刀的動作完全不慢。
那般淩冽的刀光,足以令最死板的山都為之嘩然。
偌大的蟲型咒靈隻差分毫就要撲到琴酒的臉上,伸出的肢節上還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鞭毛,足尖更是鋒利,閃爍著不詳的黑光。
琴酒雖然不如某顆著名的銀色子彈,能夠一槍從東京打到名古屋,但是他也算是組織裡一流的狙擊手,動態視力相當卓越,把蟲型咒靈看得一清二楚。
也幸虧他反射性地後仰,在極限關頭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禪院鬱彌揮出的刀砍在蟲型咒靈伸出的肢節上,趕在最後關頭將咒靈擊退。
這隻咒靈在吞了宿儺手指之後,如今也已經有著特級的實力,令人沒想到的是,在領域非常強悍的同時,肢體的硬度竟然也足夠強硬。
接下那一刀之後,咒靈竟然也隻是肢節上裂開了奇詭的縫,並沒有整根斷落。
被擊飛出去之後,更是敏捷地從地上爬起,揮舞著蟲化的那半邊身體示威。
“退後。”
禪院鬱彌沉聲道,作為咒術師,祓除咒靈就是他的工作。
即便保護的對象是犯罪組織的殺手,那他也要避免這些不正確的死亡降臨在非術師的身上。
審判他們,是日本政府與警察廳的責任。
從咒靈的威脅下保護他們,是自己的責任。
夏油傑抽出遊雲,站到禪院鬱彌的身邊,低聲說道:“你有沒有看出來,那隻咒靈有點奇怪。”
禪院鬱彌微不可見地點頭,同時再一次舉起太刀對上那個已經有裂縫的大鼇,話說回來這已經被砍出裂縫的大鼇給人的感覺也未免太像吃螃蟹的樣子了吧。
“這隻咒靈很奇怪,它就像是寄生在人體身上一樣。”
雖說是蟲型咒靈,但隻有身體的右半邊完全蟲化,兩條毛茸茸的肢節,還揮舞著一個有力的大鼇,軀乾部位膨脹得不成人形,覆蓋著堅硬的甲片。
頭部更加畸形,甲殼一般的腦袋有著長長的嘴吻,頭頂還有一根短短的觸須。
然而比這還醜得觸目驚心的咒靈多了去了,禪院鬱彌感到奇怪的是,另外半邊的身體為什麼仍然保持人形。
要知道,那半具人類的身軀已經明顯妨礙到了蟲型咒靈的動作,無論是進攻和防守,它都隻有一半身體可以派上用場。
而且在夏油傑和禪院鬱彌同時進攻的時候,蟲型咒靈寧願選擇用自己的甲殼承受其中一道攻擊。
夏油傑試圖判斷:“也許,它還沒有完全進化,那半個人類身體是它的弱點。”
就算是被咒靈寄生的人,到了現在程度,也不可能還是活著的吧?
由於蟲型咒靈從屍體堆裡暴起變形,原先穿在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撐得四分五裂,渾身上下隻有一條兜襠布,非常勉為其難地讓現場不要變得更加不堪入目。
而其餘露在外麵的身軀,正如細皮嫩肉的七八歲小孩身體一樣,在摔打、碰撞中有各處嚴重的擦傷。
等等!
禪院鬱彌突然意識到不同:“你有沒有發現,那半邊的身體除了擦傷流出的血液外,全都是正常人的模樣。”
和改造人完全不一樣。
如果單純看這半邊,除了那隻通紅得像蟲子複眼一樣的眼睛外,完全就是正常人。
似乎是聽見他們說的話,半張人臉上鑲嵌著的猩紅複眼突然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