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無可救藥 西方經濟學 10834 字 3個月前

在斷片前,慕晚見過的最後一個人是柳謙修。等她醒過來時,酒店房間裡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慕晚斜趴在床上,厚重的窗簾隔斷了所有的光亮,淅瀝瀝的水滴打在玻璃上,發出細碎的聲響,像是遠處傳來的千軍萬馬聲。

六月的夏城,已經邁入了雨季。

聽了半晌雨聲,頭痛欲裂的慕晚意識漸漸蘇醒,關於昨晚的記憶也漸漸浮現了出來。

她昨天晚上在卿鬆軒喝多了,出門靠在走廊的牆上醒酒時,碰到了柳謙修。柳謙修將喝醉的她帶走,在酒店開了這套房,一夜過去……

慕晚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掉了,酒店的浴袍十分寬大,她睡姿不雅,裸、露出了大片肌膚。

雪白、細嫩……毫無痕跡。

昨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微抿了抿唇,慕晚微動了動頭,耳邊的發絲垂在臉上,癢癢的,像是被柳醫生拿著酒精棉球擦過。

“果然是君子。”慕晚喃喃評價了一句,又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慕晚頭痛減輕,起床換好衣服出了門。

“昨天晚上我和柳上仙在卿鬆軒又碰到了,我喝斷片了,他把我送來了酒店。”慕晚從電梯裡走出來,給林唯唯打了個電話。

電話裡,林唯唯的尖叫突破了聽筒,激動完以後,直抒胸臆:“活兒好嗎?一晚上幾……”

“沒睡。”慕晚言簡意賅。

林唯唯的尖叫被攔腰截斷,她“啊”了一聲,擔憂道:“他該不會真的沒有情、欲吧?”

“為什麼說他沒有情、欲?”慕晚反問一句: “難道不是他清高自律,不想趁我之危麼?”

“nonono,姐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沒發生點什麼,原因隻有兩個。”林唯唯清了清嗓子,給慕晚列舉道:“一是男人沒有情、欲,二是女人沒有魅力。綜合考量,肯定是第一條啊。”

慕晚邊聽著林唯唯“過來人”的分析,一邊朝著酒店大廳外走,還未出門,前台經理突然叫住了她。

“慕小姐。”女經理臉上掛著十分標準的露齒笑,問道:“請問慕小姐是要退房對嗎?”

“對。”慕晚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女經理道:“我剛剛打電話通知過你們查房了。”

“是的,前台已經收到了。”女經理微笑點頭,略有些抱歉地說:“我過來是想麻煩您過來繳納一下房費的。”

慕晚意識卡殼半秒,隨後,她聽到了電話那端好友的驚掉了下巴的聲音。

“臥槽,竟然是你沒有魅力嗎?”

慕晚眼尾突突跳了兩下。

酒店是星級酒店,一晚房價不菲,慕晚刷完卡,保持著端莊。她雙臂搭在前台,笑意嫣然地問了一句:“請問,昨天送我過來的那位先生,有沒有留下什麼聯係方式之類的?”

前台小哥看著她這個笑,耳根不自覺變紅,低頭在鍵盤上敲了兩下,隨後抬眼和慕晚道:“柳先生是嗎?留了。”

慕晚眼角一彎,笑眯眯道:“可以給我一下嗎?”

受了慕小姐魅力的蠱惑,前台小哥也沒懷疑為什麼柳先生送她來酒店而她卻不知道柳先生的聯係方式,隻是連連點頭,拿了便利貼將電話號碼謄抄給了慕晚。

“謝啦~”接過便利貼,慕晚柔聲道謝,在前台小哥的臉紅中轉身出了酒店。

說誰沒有魅力?

聽房間內雨點劈裡啪啦的,但是實際雨下得不大。就是天空霧蒙蒙的,像是被大霧給籠罩住了,黑沉的烏雲讓天地變得有些壓抑。

站在酒店門口,慕晚抬手攔了輛出租車。打開車門上車,慕晚抬頭和司機笑道:“師傅,麻煩去湯爾醫院。”

報了地址,出租車司機按下“空車”牌,車子駛入雨霧中,慕晚拿著便利貼,看著上麵的電話號碼。

淺藍色的便利貼上,那串中性筆寫下的黑色數字,看上去都有點柳上仙清心寡欲的味道。

不管怎麼說,柳謙修送醉酒的她去了酒店,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好好謝謝他。

慕晚眉尾一挑,拿出手機,按照便利貼上的電話號碼,準備先給柳謙修打了個電話。

“美女,我們走起雲路吧,我剛從中山路那邊過來,車太多了,路都堵了。”司機師傅從前視鏡看了一眼後方的慕晚,笑著和她商量。

將電話號碼輸入撥號鍵盤,慕晚抬頭看了司機一眼,走起雲路會繞一圈路,她問道:“那邊為什麼堵了?以前不都挺好走的嗎?”

中山路稍有些偏,在交通日益擁堵的夏城,那條路是相對不算堵的。

司機師傅一笑,說道:“說是柳家上代家主的三年忌辰,整條路上全是豪車,還派了交警過去疏通道路呢。”

慕晚隱隱記得在上次生日趴上,聽那個露肩女星說近段時間有柳家上代家主三年忌辰。還說這次忌辰柳少肯定參加,還希冀著媒體能拍到他的照片呢。

堵成那個樣,參加忌辰的人都排著隊,媒體肯定也進不去吧。

意識收回,慕晚邊按了撥通鍵邊和司機道:“可以,走起雲路吧。”

司機師傅打了個轉向燈,車子駛入了左拐道上,慕晚望著車窗玻璃上滑落的雨滴,耳邊傳來了電話接通後的長嗡聲。

嗡——嗡——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慕晚:“……”

能掛斷她的電話,說明柳醫生現在沒在手術。是不接陌生人來電嗎?

想想柳上仙的性格,也確實能做得出來。慕晚手指在手指屏幕上敲擊一通,發送了一條短信。

【柳醫生,我是慕晚。】

過了一會兒,確定這個時間差不多柳謙修已經看過短信,慕晚按了重撥。而這次接通後隻嗡了一聲,電話就被掛斷了。

慕晚:“……”

太陽穴隱隱傳來宿醉後的陣痛,林唯唯的話在慕晚耳邊回旋又回旋。慕晚返回到短信界麵,開始編輯短信。

【柳醫生……】

還未編輯完,手機震動。看到屏幕上巴雪的名字,慕晚腦子一片清明,她昨天晚上離開的時候好像沒和包廂裡的人打招呼。

眉眼微斂,慕晚按了接聽,叫了一聲:“雪姐。”

“你現在在哪兒?”巴雪正在開車,周圍隱隱有汽笛聲。昨天她將慕晚送下後,就有事先走了,所以昨天慕晚早退的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

其實昨天慕晚已經先敬了幾輪,而且包廂裡那麼多演員,她就算走了也沒什麼。慕晚聽巴雪語氣裡沒有責備的意思,她也就沒有再提這件事,回答道:“在莫泊爾酒店附近。”

“你現在馬上去金昊大廈,下午兩點有個電影試鏡。”巴雪望著前麵排著長龍的車隊,說道:“中山路這裡堵車了,我會儘快趕過去。”

金昊大廈是沈氏娛樂傳媒的總部,去那裡試鏡,代表電影是沈氏投資的。慕晚抬眼看著雨刮飛快地刮動著前車玻璃,問道:“什麼電影?”

“《紅繡》”

哦,慕青主演的處女作。

車外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慕晚一笑,應了一聲:“好。”

中山路儘頭柳氏墓地

“砰砰”手指敲擊玻璃的脆響,在一片雨聲中,顯得鈍而有力。

車窗打開,一個年約六十歲的老者的臉露了出來。老者一身黑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神色肅然。清俊的五官下,隱約可見年輕時的風采。

“蔡秘書,雨越下越大,祭祀還按時進行嗎?”車邊站著的男人,語氣恭敬地問了一句。

越過麵前的人影,蔡清良望向了墓地的位置。薄霧遠黛,細密的雨絲將氣氛籠罩上了一層沉哀。

黑色的勞斯萊斯車旁,身著黑西裝的青年,個個神色肅穆。手中撐著黑傘,隊伍一直延續到青鬆樹下柳家上代家主的墓前。

蔡清良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那人,還未發問,那人就沉聲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