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無可救藥 西方經濟學 9816 字 3個月前

門外傳來敲門聲, 柳謙修放開手邊的鼠標, 麵前電腦屏幕亮著, 頁麵的文件上密密麻麻全是數據和文字。

房間開著燈, 安靜明亮。陽台上的落地窗大敞, 柳謙修起身拉開椅子,走到門口,將門打開了。

門正衝著陽台, 一開, 空氣對流,室內的冷氣撲麵而來,慕晚臉上的熱氣被吹散了一些,同時, 也將她身上的酒氣給吹開了。

她皮膚白, 臉紅起來時透著粉,淡淡的粉色像是腮紅,輕描淡寫地蓋滿了整張臉, 像是剛剛成熟的蜜桃。蜜桃下方,雙唇上抹著一點紅蜜, 嫣紅誘人。

“柳謙修~”慕晚仰頭叫了他一聲,眼角彎彎, 裡麵星光璀璨。

雙眸沉靜無波,柳謙修低頭看著她, 淡淡的酒香纏繞著女人香,落地窗吹進來的過堂風都吹不散。他開了口, 聲音低沉。

“要不要喝水?”

喉嚨燒得冒火,在柳謙修提醒後,慕晚才注意到,她伸出舌頭舔了舔下唇,說:“要。”

柳謙修側開身體,門口讓開一截,慕晚視線通透,一眼望到陽台,她吹著被風吹出來的冷氣,走了進去。

柳謙修的房間和她的房間差不多,隻不過她的是標準間,他的是大床房。一樣的洗手間,電視,書桌,落地窗還有大陽台。大床房的大床總歸比標準間兩張床要小一些,所以在洗手間和大床之間,築了一個長條形的洗臉台。

房間內清冷空曠,乾淨整潔,原有的溫馨和煙火氣在清心寡欲的柳謙修進門的那一刻就蕩然無存了。他看則寧靜淡泊,實際上攻略性極強,他的每件東西,他去過的每個地方,甚至和他接觸過的人,都能被他給淨化,沾染一些純淨的心緒。

水壺和杯子都在書桌上,長長的木書桌,從落地窗旁邊的牆角,一直延伸到床頭櫃旁。式樣和她房間裡的不一樣,應該是他自己帶的。

水壺裡有半溫的開水,柳謙修拿起來倒了一杯。乾淨的玻璃杯像牛奶杯,杯身細長,杯底有點厚。杯身被水漸漸彌漫,慕晚聽著輕微的倒水聲,和燈光下的柳謙修,她眸光一動,身體漸熱,往前走了一步說:“我自己來。”

白酒後勁十足,慕晚不過稍微站了一會兒,她就忘掉了平衡感。身體一歪,慕晚輕哼一聲,張手抓住了一個著力點。

人在摔倒時,力氣很大,有可能會把著力點也一並拉著摔倒。而慕晚抓著的那個沒有,他巋然不動,手裡水杯的水都未灑出半滴。

慕晚抓住了柳謙修的衣角。

她微垂著頭,心跳敲擊著耳膜,耳垂滾燙。手上是棉麻的質感,稍微有點硬,但硬不過衣服下的男人。

冷氣漸漸被她身上的溫度融化。

慕晚抬頭看了柳謙修一眼,他也低頭看著她。慕晚眼睫顫動,像是被燈光紮了眼睛,她收回看柳謙修的視線,踮起腳,抓著柳謙修的衣角,湊到杯口,像小貓一樣小小地喝了兩下。

乾燥的唇濕潤,一起濕潤到喉間,慕晚身上熱得可怕,而身邊的男人似乎還是涼的。她舌頭小小動了一下,又仰頭看向了柳謙修。

空氣裡全是安靜,隻有衣服摩擦在一起時的窸窣聲。

慕晚看著柳謙修,雙唇微動,她的手臂從柳謙修的衣角漸漸舒展開,最後,她繞住了男人的細窄精壯的腰部。

“你身上……好涼~”慕晚呢喃。

眼睛裡一片朦朧,熱氣噴薄在男人的冷白修長的頸側。慕晚笑起來,她湊過去,將臉貼在了上麵。

幾乎是貼上的一瞬間,冷熱相交,慕晚的身體在柳謙修懷裡小小的瑟縮了一下。皮膚細膩清冷的感覺,緩解了她的熱,慕晚有些累。她抱著男人,身體漸漸後仰,然而沒有倒下去。

男人像一尊佛像,巋然不動。

慕晚抬眼,眉頭小小的擰著,腔調裡帶著一絲絲委屈。

“我要躺下。”

一說話,酒氣彌漫。

柳謙修低頭看著明顯喝醉的慕晚,唇角一抿,將手邊的杯子放下了。厚厚的玻璃杯底接觸到木板桌麵,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慕晚身體失去平衡,她被欺身壓下,後背在柔軟的床上陷進去,她的耳側還有一起陷進去的男人的雙手。

他撐住了身體,懸在了她的身上,儘管並沒有接觸,而他欺身而下的那一瞬間,慕晚一下就被他身上的味道包圍了。

身體又熱了起來。

兩人距離不遠,慕晚看著身上男人的唇,身體像是要融化。她雙唇微顫,喉頭被熱氣堵住。

懷裡女人嬌俏如水,雙頰淡粉,她眼睛裡泛著光,視線直直地盯著他。柳謙修雙手撐在她的身側,低頭看著她的眼睛,一動未動。

兩人像是在對峙,半晌後,先是身上的男人開了口。他低低地歎了口氣,語氣平靜地說:“你上次喝醉,可不是這樣的。”

慕晚瞳孔微縮。

抬手握住女人抓在他腰側的手放下,柳謙修將慕晚抱起,放到了床上。慕晚平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體內漸漸降溫,身側男人沉聲說了句:“你先睡一會兒。”

說完,他將室內的燈關上,起身走到書桌前。打開書桌旁的台燈,小小的台燈燈光傾灑而開,一下就籠罩了他。

他拉開椅子坐下,繼續看還未看完的文件。

身體內的酒精開始漸漸發酵,視線內男人的身影越來越朦朧,慕晚卻越來越清醒,腦殼鈍痛。

酒壯慫人膽,她膽子有了,色、誘也有了,但男人拒絕了。

台燈光圈下的男人,神色認真,氣質清冷,修長漂亮的手指在鼠標上來回點著,眸光專注。

一盞孤燈,一本書,一位仙……

神仙是沒有七情六欲的,他或許會動凡心,但不是現在,也不一定是她。身體熱度褪去,慕晚漸漸有些發冷。

她小小地縮了一下身體。

旁邊柳謙修察覺到,抬頭看了過來。床上女人雙眸緊閉,黑發下的小臉已經變白,她閉著眼,嫣紅的雙唇緊抿。被子下的身體輪廓,蜷縮成了一小團。

柳謙修起身,走到門口將中央空調關掉了。

房間裡冷氣漸漸消失,落地窗外吹來一陣暖風,帶著濕漉漉的潮氣。天下午就陰了,好像要下雨了。

慕晚心灰意冷,縮在被子裡,意識漸漸放空,就真那麼睡了過去。

房間內,淺淺的呼吸聲漸漸深了,伴隨著窗外樹枝亂動的風聲。

視線從電腦屏幕上離開,落在了床上的女人身上。她睡熟了,但睡得不太開心,雙手搭在外麵抓住被子,眉心小小的蹙著。

柳謙修看了一會兒,風聲漸大,帶來了雨水濕漉漉的味道。他回神,看向了窗外。

從椅子上起身,他動作很小,房間內的安靜和靜謐沒有一絲一毫地打破。柳謙修走到陽台上,細小的雨點伴隨著風刮了過來。

下雨了。

把落地窗關上,柳謙修重新回到房間內,他掃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沒有睡醒的跡象。收回視線,柳謙修起身出了房間。

慕晚醒來的時候,是早上六點。

宿醉帶來的頭疼,讓她醒來時,帶了些起床氣,她小臉皺在一起,哼了一聲後,身體一翻。

她住單人床住慣了,翻身時腿會搭到床沿,而今天沒有。

慕晚睜開眼,她像是還沒有醒酒,腦海裡竟然還在回放昨天的記憶。記憶回閃,慕晚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