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無可救藥 西方經濟學 10214 字 3個月前

“你們倆午飯都準備一起吃了?”林薇臉上被抹得油光發亮, 白裡透紅, 她說完後, 總結道:“那你們這四舍五入就是同居了啊!”

慕晚剛從柳謙修家出來, 就被林薇叫來了她家, 她請了美容院的美容師過來做臉,順帶著給慕晚也做了做。

慕晚躺在另外一張躺椅上,臉上敷著麵膜。她早上四點拍戲到現在都沒有休息, 有點昏昏欲睡。但她剛剛聚攏的睡意, 被林薇一個四舍五入給說散了。她看了一眼林薇道:“同居還是等我住進他家再說吧。”

而且就算睡進他家也未必有實質進展,她在文城的時候在柳謙修的房間住了兩晚,但凡柳謙修對她有點意思,也不至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不過這句話慕晚沒有說出來, 因為她覺得有點丟臉。

“午飯、晚飯都一起吃了, 睡在他家不是遲早的事情麼。”林薇被拍著臉,語氣是勢在必得,“溫水煮青蛙, 就這樣一點一點地把柳上仙給撩撥下凡。”

美容師拍臉的聲音格外催眠,慕晚又迷糊了過去, 她嘀咕道,“都說是神仙了, 神仙哪有那麼容易下凡的。”

“我覺得還是你攻勢不夠。”林薇轉身,側臉看著慕晚, 給她出主意,“你下次主動要求住他家裡, 先同居再說,畢竟同一屋簷下,近水樓台先得月。”

“我上次都睡他眼皮子底下了。”慕晚瞥了林薇一眼,“而且,他是個很注重私人空間的人,我不想太打擾他。”

柳謙修家裡擺設很簡單,東西都是單數的,僅夠自己用。次臥裝修精致,但完全沒有人住過的痕跡,可見他從來不讓人留宿。

“你這麼為他考慮啊?”林薇翻白眼,上次她澡都洗好了,結果慕晚來拍門,還把她約的健身教練給趕跑了。

“那當然。”慕晚咧嘴笑起來,“我的男人,我要好好寵著。”

林薇:“……”

做完臉,美容師離開,兩人把臉湊在鏡子上,跟在照照妖鏡似的看剛做好的皮膚。慕晚照了一會兒,手指在臉上戳了一下,光滑柔嫩。

林薇將臉從鏡子前拿開,問道:“今晚涮素火鍋吃嗎?”

剛做了臉,不能吃太重口味的東西。

“我得回家。”慕晚邊收拾東西邊說,“你一起去嗎?吳媽剛打電話說給我做了小排。”

兩人關係很親密,慕晚有時候會隨著林薇回景城的家,而在夏城,吳媽做了家常菜,也會讓慕晚喊了她過去吃。

林薇舔舔唇,歎口氣道:“算了,我怕我去了就回不來了,晚上還約了調酒師小哥。”

慕晚:“上次不還是健身教練?”

林薇:“最近喜歡吃小狼狗。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年輕就是資本,體力驚人啊……柳道長多大啊?”

慕晚:“……”

從林薇家打車回家,路上的時候,天漸漸陰上來了。沉甸甸地陰雲懸在半空,似下似不下,壓抑沉悶,空氣中全是燙人的潮氣。

吳媽已經先在家裡等著了,她有她家的鑰匙,但吳媽還是習慣先敲門,確認慕晚不在家後,再拿鑰匙開門。

飯菜已經做好,擺了一桌,客廳裡沒有空調,慕晚搬了落地扇吹著吃晚飯。吳媽過來給她做飯,是單純的做飯,她從來不跟她一起吃。慕晚自己抱著碗,聽著風扇吹著,還有吳媽的老生常談,明明生活氣息濃鬱,她卻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吳媽又在那裡念叨找男朋友的事情,這讓慕晚想起上次開玩笑說慕青找了個沈家的,她就找個柳家的壓她一頭。

現在她確實喜歡個柳家的,但隻是單純姓柳而已,跟柳家沒什麼關係。而且,她現在還沒追上人家。

想到這裡,碗裡小排都有點無味。

柳謙修說晚餐跟家人一起吃,他家裡有幾口人?都分彆有誰?都是乾什麼的?

小排裡全是肉汁,慕晚對柳謙修一無所知。

旁邊吳媽嘮叨完著男朋友的事情,見慕晚興致缺缺,她換了個話題,問道:“你媽的十年忌,你要和慕家一起嗎?”

提到母親的十年忌辰,慕晚的思緒收回,她神情不變,咬著骨頭說道:“不一起,他們祭他們的,我祭我的。”

她搬出慕家後,祭祀都是分著來的。甚至搬出來之前,也是分著來的。母親五年忌辰後,慕家很少再去單獨祭祀了。這次是十年忌辰,慕家為了他們的臉麵才想著操辦一下。

“上次慕青說你們兩個人一起拍了一部戲。”吳媽猶豫半晌開了口。

慕晚抬眼看著吳媽,夾了塊藕片,問道:“嗯,怎麼了?”

“她說你是科班出身,不能一直演這種戲。要是沒有戲演的話,可以去找她。”吳媽說到這裡,看了一眼慕晚的神色。

“她想讓我去求她。”慕晚垂眸咬著藕片,輕輕地笑了一聲。

慕青一直比不過她,從小在她跟前就自卑,表麵裝著雲淡風輕,其實暗戳戳又是秀男朋友,又是秀資源,又是秀彆墅的,見她無視,她就主動出擊。目的無非是想讓她低頭,然後滿足她的虛榮心。

修煉了一層大家閨秀的皮,內裡還是市井小民的小心思,白瞎了她媽顏梅那麼用心地栽培。

吳媽是慕家的幫傭,一直住在慕家。慕晚吃過飯後,送她到小區門口給她打了輛車。車子疾馳而去,很快到了城西。

城西這裡很多夏城老式建築,都是青瓦白牆的大宅院。夏城發展的很快,但發展重心一直不在西邊,這片就一直沒砸,住著很多夏城的原著居民。

慕家是單獨的一家大院,正門進去是主廳,主廳後麵有小花園。小花園兩邊,則又分了兩個小院。

吳媽回去的時候,正碰到慕青出門,她穿著一身藏青色的旗袍,拿了把油紙傘,身邊跟著的沈城則穿著青衣長衫,兩人準備去參加一場民國主題的趴。

見到兩人,吳媽低頭叫了一聲:“小姐,沈先生。”

她個子矮小,沈城一開始沒有看到,聽到她的招呼後,也不過禮貌地點了點頭。倒是慕青,看她手上拿著的東西,笑了笑,問道:“去找慕晚了?”

慕青留學回來後,比起以前,和善了不少。吳媽聽到她問,一開始還不敢說,畢竟慕家對慕晚向來諱莫如深。她每次去找慕晚,都是閒著的時候才去。慕家雖然一直知道這事兒,但估計覺得她一個幫傭也翻不了天,而且這麼多年也習慣了她在慕家做事,所以也沒有因為這件事辭退她。

見吳媽嘴唇動了動沒敢說,慕青索性問道:“我讓你跟她說的事情你說了嗎?”

“說了。”吳媽沒有再猶豫,回答了一句。

“她怎麼說的?”慕青眼睛閃著光,她個高腿長,雖然穿著端莊,但氣勢上有點像是在逼問一樣。

吳媽說:“她說她現在有戲演。”

“是麼。”慕青喉間似乎是溢出一絲冷笑。

吳媽抬眼看她,後者已經起身走了。

慕晚確實是有戲演,比如今天。她早上五點就起床拍戲,中午在劇組吃的盒飯,一直拍到晚上七點,她才拍完。

攝影基地今天像是被蓋了一口大甕,又悶熱又潮濕,拍完後,慕晚換了戲服就往外走。出去後才發現,整個夏城都被蓋了一口大甕。

昨天陰起來的雲今天依然沒有下起來,還越聚越多,黑壓壓地一片壓在天上,濃雲翻滾,密不透風。

這樣的天,隻是站在外麵就熱得心情煩躁,來往的行人臉上也沒有好臉色的,都行色匆匆地趕往目的地。

慕晚身上也竄著濕漉漉的燥熱,她抬手打車的時候給柳謙修打了個電話。慕晚五點半的時候給柳謙修發過短信說她今天會晚點過去,柳謙修說他今天剛好加班。

電話很快接通,男人的聲音像一陣竹林風,透著涼爽的竹子味,劈開了她身上的燥熱,慕晚眼角自然下彎。

“你還在醫院嗎?”

“沒有,在回家的路上。”柳謙修回答。

“那我直接打車去你家了。”慕晚沒囉嗦,抬眼眼角看到一輛出租車,趕緊抬手招呼,小跑著往出租車上跑,“我打到車了,先不說了~”

慕晚掛掉電話,跑到了出租車旁,她感覺自己剛剛跑了那一段,像是在熱水裡遊泳一樣。等車門一開,涼氣鑽入毛孔,慕晚皮膚一緊,打了個哆嗦。

“師傅,去南風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