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周回來再處理。”慕晚自己心裡有想法,但這不牽扯圈子裡的事兒,她沒多說。
慕晚是個挺有想法的人,很多事情她都自己化解掉了,不然她也不能頂著一張美人臉,還能安安穩穩地拍戲。
高美放心了些,她道,“你這周有事兒要出去?”
“對啊,去道觀修身養性。”慕晚說完,問道,“你有沒有好看的推薦一下?”
高美喜歡看,這兩年網絡改編IP大熱,高美還出演了幾篇自己最喜歡的裡麵的角色,高興得不得了。
“有啊。”高美說完,一愣,道:“你要去道觀看這些情情愛愛的?你是去修身養性還是談戀愛啊?”
直擊靈魂的一問,慕晚笑了起來。
她還真是去談戀愛的,不過是單相思的談。
從高美那裡要來了書單,慕晚去買了幾本裝進了行李箱。買完書,時間就到了中午,她在外麵隨便吃了點東西後,拎著行李去了柳謙修家等他。
手術時長不定,柳謙修回家的時間比預定的時間稍晚些。他回去的時候,慕晚正坐在矮幾前看書,當然不是在看《道德經》,封麵偏淺,是一本。
柳謙修進門,慕晚抬頭看過來,將書合上,從地毯上起身,問道:“你回來了,要休息一會兒嗎?”
他剛做完手術,精神和身體應該都有些疲勞。但慕晚說完,他隻搖了搖頭,道,“不用,我們現在就走。”
慕晚東西不多,行李隻有一小行李箱,加上手上的一本書。柳謙修東西更少,隻有一個黑色背包。兩人拿了東西上車,柳謙修開車朝著北區的素山山群開去。
現在才下午一點,路況順暢,早上下雨後,天晴了一會兒,現在又陰了起來。慕晚看過地圖,開車去清遠山下的清遠鎮,估計要兩個小時,加上爬山去道觀,應該四五點就可以到了。
路上一片開闊,車內寂靜無聲,慕晚手上的沒有收起來,她看了一眼後,抬頭問柳謙修,“你師兄好相處嗎?”
上次問過柳謙修,道觀裡好像就隻有他師兄在。他師兄應該一直在道觀修行,比柳謙修要道係得多。她跟著柳謙修去道觀,不去清修也就罷了,還拿了言情去看,想必師兄應該會不太待見她。
“還可以。”等在紅綠燈路口前,柳謙修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書。
“不好相處也沒事。”慕晚道,她看著柳謙修,說,“去了道觀我就一直跟著你,我隻跟你相處就好了。”
紅燈變綠,柳謙修回頭看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下午三點,兩人到達清遠鎮,柳謙修又開了半個小時的車,才到了清遠山。將車子停在清遠山下的一間茅屋旁,柳謙修和慕晚下車準備爬清遠山。
天仍然是陰著的,山裡的空氣比城市裡要清新涼爽。清遠山山腳有一條青石板堆砌的路。石板表麵粗糙,可見踏至的人很少。延伸至高山之上,像是天階。
爬山用了一個小時,到了山頂,迎麵一座道觀,道觀前有一方平地,地麵是土,被踩壓得平整結實,剛下過雨,地麵濕漉漉的,上麵有些雜亂的樹葉。道觀左邊有一棵老鬆,樹冠大而濃密,樹影遮蓋住了樹下的石凳石桌。
慕晚爬山爬得喘息有些不勻,她回頭望下去,素山山群一覽入目,素江蜿蜒綿長,向東而流。
遠山流水,心曠神怡。
還沒入觀,慕晚已經覺得自己心沉靜了不少。
相比較她的累,柳謙修卻輕鬆得多,他麵色沒什麼變化,呼吸也十分平穩。行李箱一直是他替慕晚拿著,男人長身而立,站在道觀門前,推門而入。慕晚回神,也一起跟著走了進去。
清遠觀不大,院子鋪著參差不齊的地磚,正中央有一方上香的香爐,正對著大門的是正殿。正殿內供著神像,神像旁邊是矮幾和蒲團。
正殿的左右兩邊均有偏殿,偏殿有四個,其中有兩間房子門窗緊閉,應該是用來休息的房間。
正殿旁邊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向後殿。一般道觀都有三層,每層供奉不同的道家老祖,但清遠觀小而簡陋,隻留了一個正殿,將三個老祖供奉在了同一正殿內。
剛推門進來,正殿裡就走出來了一個小道童。道童看著年約七八歲的樣子,長發用木簪紮成丸子頭,一張小臉素淨可愛。他穿著水青色的道袍,腳上穿著黑色的布靴,像是印在了山水畫一樣的道觀之中。
看到來人,小道童急急跑了出來,待跑到柳謙修身邊,小道童仰頭,聲音乾脆清甜。
“謙修師弟。”
“謙修……師弟?”慕晚不確定自己剛剛聽到的是否是這個稱呼,她回望了柳謙修一眼,後者神色淡淡,將行李箱放在一邊,蹲在了小道童身邊。
“清禪,師父什麼時候走的?”柳謙修看著清禪,問了一句。
清禪抬眼看了看慕晚,見到生人,他有些害羞,靦腆地收回視線,道:“剛走,師父說你很快會來,讓我等你。”
道觀裡的主持玄青子要去景城的道觀會友,要周天才回來,所以這個月讓柳謙修提前過來了。
清禪說完後,又看了一眼慕晚,眼角帶了些新奇,慕晚笑起來,也蹲下了,笑著說,“你好清禪,我叫慕晚。”
慕晚長得漂亮,說話聲音也好聽,在清禪這裡是個妙人。清禪收起好奇和靦腆,也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道:“原來是姐姐呀。”
小道童語調輕揚猶如飛鳥,聲音也飽滿甘甜像成熟的漿果,慕晚被甜了一下。她伸手摸了摸清禪的小臉,回頭衝柳謙修一笑。
“柳謙修,你師兄叫我姐姐。”
柳謙修回望了她一眼,女人雙肩平直,下巴微揚,眼底帶著揶揄的笑意。他眉目微斂,從地上起身,拿了她的行李去了左邊的偏殿,說:“你住這裡。”
望著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慕晚笑容加深,旁邊清禪也看著師弟,回頭和慕晚解釋道:“我從小在道觀長大,待在師父身邊的時間長,所以才是師兄,師兄師弟是按輩分算的。”
清禪說完,小手一拍,“哦,對了,我要去給師父說一聲,師弟到了。”
說著,清禪跑去了正殿給師父打電話。
慕晚起身,走到了正在開門的柳謙修身邊,這個偏殿以前是柳謙修住在這裡的。慕晚過來後,問柳謙修。
“那我要是拜了師,以後是不是要叫你師兄?”
手上動作微頓,柳謙修側眸看她。
女人笑得妖冶,紅唇濕潤,眼梢泛紅,道,“我不叫師兄,我要叫師哥,師哥好聽。”
手指微一用力,指節伸直,門應聲而開。柳謙修收回視線,和慕晚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