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柳謙修抬眸看向廚房玻璃窗上倒映著的人影,問道,“又出問題了?”
“你已經知道了?”蔡清良詫異,詫異過後了然,他報備道,“是荷蘭那邊。跟上次情況差不多,拍賣前鑒定是正品,拍賣後鑒定是贗品。買賣雙方咬定是我們掉包,讓柳家賠償。”
“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其他各族意思是希望你能徹查一下,給個交代。”蔡清良補充道。
他是柳家家主,擁有柳家的一切,也承擔著柳家的責任。
柳謙修收回視線,從廚房回到了客廳,這幾步路的時間,他似在思考。等他盤腿坐下,垂眸看向矮幾的書,柳謙修淡淡地說,“我下周回趟奧地利。”
“要聯係其他家族的負責人過來嗎?”蔡清良問。
“嗯。”柳謙修應了一聲,道,“麻煩蔡叔了。”
上周休息了一周,這周慕晚每天都安排了戲。但她演的是配角,戲份少,而且最近進的劇組,拍攝她的戲份都拍攝的十分集中,她上午就把戲拍完了。
柳謙修下午有手術,中午不回家吃飯。慕晚給林薇打了電話,兩人約了一起在林薇家吃火鍋。
客廳裡開著中央空調,桌子上的鍋裡翻滾著牛油鍋底,兩個人吃得大汗淋漓。慕晚和柳謙修在一起的事情,林薇是第一個知道的。當然,遊戲人間的她最感興趣的還是好友的性福生活。
但沒想到柳謙修這麼謹慎,怕慕晚懷孕,道觀竟然能生生忍住沒有做。道士就是道士,忍常人所不能忍。
“其實你一開始說柳道長在道觀裡不想和你上、床的時候,我真情實感地擔心過。”林薇喝了一口氣泡水,辣得擠眉弄眼的。
“擔心什麼?”慕晚涮著牛肚,漫不經心地問著。
“擔心柳道長是那方麵不行,所以才忍得住的。”林薇說。
慕晚咬著牛肚,脆生生的,她瞥了一眼林薇,道,“為什麼這樣想?”
“這樣想才是正常的。”林薇撈了一塊筍片,一幅見過大風大浪的表情,“正常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後,誰能忍住不做?反正我碰到的男人,都忍不住。”
說完,林薇咬著筷子,回想了一下,補充道,“哦,有兩個,一個是唇膏,一個軟趴趴。”
“那沒有。”慕晚說,“我男人不是。”
林薇“哎喲”一聲,看著慕晚明明紅了臉,卻逞強看著她笑著,她心裡也格外開心。說實在話,柳謙修真的是一個十分優秀的男人。長得好也就算了,還偏偏那麼蘇那麼撩,平時聽慕晚說他說的情話,林薇真覺得裡都找不出這樣的男人來。
慕晚一直沒有談戀愛,有很多人追她,其中不乏優秀的。慕晚都沒有同意,她曾經替她惋惜過。然而現在看看,緣分真是個奇妙的東西。慕晚先前錯過的那些頂多算是黃金,但柳謙修卻是稀世珍寶。
林薇對她十分羨慕,但是沒有嫉妒,畢竟她幸福她比誰都開心。她笑嘻嘻地揶揄了慕晚兩句,兩人靠在一起,說著閨蜜間的悄悄話,其樂融融。
“那你見過他的家人了嗎?”兩人感情深到一定的程度,彼此合適的話,就要往更深層次的關係去發展了。
“他爸媽也去世了,跟我一樣。”慕晚拿了瓶氣泡水,水蜜桃味格外清新。
“你看你倆簡直天生一對。”林薇打趣著,隨後問了一句,“那他也沒有其他親戚了嗎?”
“有。”慕晚說著,搜刮著腦海裡的記憶,道,“有一次我倆沒有一起吃晚飯,他說他要陪家人吃。”
“那挺好。”林薇點頭,想起慕晚那些個糟心的親戚來。雖說親戚可有可無吧,但有些相處不錯的親戚,往來一下還是挺有必要的。
“那他帶你見過嗎?”林薇問完,補充了一句,“他準備帶你見他們嗎?”
話題一下深入,慕晚不以為意,“我們才在一起幾天啊,等到時候他想讓我見了,自然就會帶我見的。”
慕晚性格比較佛係,她和柳謙修的交往也是。兩人交往著交往著,自然而然就彼此了解了。
“那你見了以後一定要跟我說啊。”林薇提醒慕晚,“我好想知道,道長家的親戚都是什麼樣的,該不會跟他一樣也這麼清冷吧?”
下午五點,斜陽透過辦公室的窗戶斜射進來,梅遙知坐在柳謙修的辦公桌前,陽光照得他微眯了眯眼。
即使是眯著眼,他眼睛也比彆人要大一些,透著些少年氣。
“你這次準備怎麼辦?繼續任他搞著?”梅遙知是從二世祖的聚會上聽說這件事的,他托人打聽了些信息,過來告訴柳謙修。
“我下周回奧地利。”柳謙修回答道。
出了這樣的事情,柳謙修依然安之若素,看來他心中早有了打算,梅遙知就沒再著急。他掀起眼皮打量了一下他的辦公室,想起什麼來一樣,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他話音一落,一直看文件的柳謙修抬眸看了他一眼。
梅遙知本來也是去打籃球的時候,聽懷荊提了一句,他沒想到這事兒是真的。梅遙知眼睛一睜,更加明亮。
“真的啊?”他語氣帶著雀躍。
“真的。”柳謙修點頭。經過梅遙知的提醒,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看了一眼時間,慕晚快來接他了。
“哇。”梅遙知驚歎,迫不及待道,“那你什麼時候帶過來給奶奶看看啊?”
“她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柳謙修說。
“哦,這個我懂。”梅遙知了然點頭,說,“你想考驗考驗她。”
抬眸看了一眼梅遙知,柳謙修說,“沒有,她要養我。”
梅遙知似乎沒聽懂,他愣了一下,“……啊?”
唇角微牽,柳謙修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有多解釋,隻沉聲道。
“沒什麼,一些小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