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表姐,你怎麼又走神了?”徐誌然無奈伸手往喻笙麵前揮了揮。
“唔,說到哪了?”喻笙立即收回腦子裡的各種天馬行空,臉微微泛紅看著特意從縣城趕來的表弟徐誌然。
“表姐,你都在想著什麼啊?你看看從我來這裡的半個多小時你都走了多少次神了?有心事?還是……”徐誌然腦袋湊前仔細打量喻笙的表情。
“唔……沒有。”喻笙身子往後退,避開徐誌然的眼神。
“你知道你此時的表情像什麼嗎?”徐誌然雙臂交叉在胸前,不等喻笙回答,他直接把心裡話道了出來:“像思春。”
“徐誌然,你在胡說什麼?”
“我真沒胡說,半年前我姐剛談對象的時候就是像你這樣,說話老是走神,還總是紅著臉,不知笑些什麼,看著真是讓人感到一陣惡寒。你不記得了?你也在現場啊!”
喻笙擰眉想了想,搖頭:“我想不起來。”
徐誌然一聽,表情也跟著嚴肅,問:“是一點都記不起來嗎?”
喻笙點頭。
徐誌然沉重的歎了口氣。
城裡的乾部子女到了一定歲數必須得下鄉,為了不讓表姐去太過偏遠又閉塞的鄉下,姨丈特意找人考察了一番他們所在縣城附近的幾個生產隊,最後選定了紅星生產隊。選中紅星的原因除了隊裡到縣城的路程比較短,同時也有這隊上的乾部風評和隊裡的環境氛圍都比其他生產隊好的緣故。
而且在大半年前,因為奶奶的大壽,表姐還提了行李將居住他們家一段時間。
就在那段時間的某一天,他們幾個小年輕帶著表姐一起去山上遊玩,誰知道會因此出了事。
要是他們知道山上有特務的話,他們也不會跑去啊。
隻能說那天真的是太倒黴了。
雖然他們是沒受什麼傷,但是被夾持的表姐卻是受了驚,因此還失去一段記憶。
“不過想不起來也沒什麼……”除了山上的記憶不美好,其它他們倒是玩得很開心。
“到底我丟失的記憶是什麼啊?誌然你偷偷告訴我,我保證不說出去。”記憶缺少了一段,喻笙其實沒什麼不適,隻是她的心裡還是覺得很奇怪,長輩他們都說她去山上玩不小心摔倒頭了才想不起來的,但也不能因為這個而狠狠的修理了表弟一頓啊,用的還是大棒子,打得表弟半個月都下不了床。
再說了,說她是摔倒頭,但她醒來頭是一點都不痛的,也伸手摸過整個腦袋,一個小包都沒起。最奇怪的是,居然還有軍隊的人帶了慰問品看她。
徐誌然心裡咯噔一下,男子漢大丈夫,他發過誓說不能說的再怎麼樣也不說,“不是說過了嘛,我們去山上玩,我拿毛毛蟲逗你,你嚇得不小心踩空摔到了頭。”
“那為什麼我醒來頭都不疼?”
“可能是……你痛得麻木了。”
“也沒起包啊。”
“你醒來都第二天了,估計都消了。”
“是嗎?”喻笙很懷疑,接著又問:“那為什麼會有軍人來看我?”
“……”徐誌然被問住了,不過他隨後很快反映過來,直道:“那是因為你不小心踩空是附近紮營的軍人做的陷阱,所以他們過意不去才派了人帶禮物來看你。”
“真的嗎?”
“真的。”
“等等,表姐你彆轉移話題,你到底是怎麼個回事?你你該不會是談了對象了吧?哪裡的?不是這隊上的人吧?姨丈知道嗎?哎喲你這才下鄉幾天啊,你可千萬不要因為男同誌熱心幫你乾了活,你就因此有什麼想法啊!”徐誌然終於想起了他最初問的問題。
眼瞧著白錦餘同誌就要被誤會了,喻笙看不過去,替其辯解:“他沒幫我乾活啊,我都是……”
喻笙還未解釋,徐誌然一聽開口就炸了,反映超大:“什麼?!!大男人的還不幫你乾活,要他這個對象乾嘛,小氣吧啦的……”
“不是不是,你誤會了。”喻笙著急擺擺手,還一邊緊張的看著門外。
因為徐誌然的到來,屋裡的女知青們還特意出去,讓他們表姐弟有空間談話。
“什麼誤會?我還真是沒見過不幫對象乾活的男人,這還算什麼男人……”徐誌然還是氣不過。
看著徐誌然一副衝動得就要找那男人算賬,喻笙逼不得把真實情況說了出來。
“……”什麼啊?居然是表姐單方麵的喜歡,徐誌然苦惱的抓了抓頭發,“這……表姐你怎麼,唉。”
沉默了好一陣,徐誌然又再次開口:“要是姨丈知道……”
喻笙心裡也清楚她的喜歡是摻和了一些逃避勞動的私心,但是麵上一定是偉大無私的,她立刻糾正:“現在是提倡自由戀愛的社會。”
“話是那麼說沒錯,但是……”姨丈要是知道了他本人知道這事還瞞著不報……姨丈是儒雅的書生不打人,但他爸可是野蠻壯漢啊……看上次他被打得半個月都下不了床就能知道了,更彆說這可是表姐的終身大事,徐誌然越想越心驚,他隻覺上次被打的地方在隱隱作痛。
“你不說他就不會知道了,除非……你想出賣我?”看到徐誌然那個躲閃的眼神,喻笙就知道徐誌然在想些什麼了。
“嗯……不不我怎麼會。”徐誌然嘴巴都快瓢了。
“你在心虛?”喻笙可不想人都還沒開始追,就被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