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貝爾西太太眼看大勢已去,連警察都不站在自己這邊,當然要抓緊最後的機會挽回損失——她也不想來回折騰,直接點頭允許警察喊人來把貝爾西先生連夜抬進老教堂。

速度快一點的話,明天天一亮就能挖坑把他給埋了。至於說賠償,既然維爾根特家打算賣宅子走人,不如就把這一注牢牢抓在手裡。

事情到了這一步,三方人馬詭異的達成了一致。貝爾西太太急著趕回家去查抄丈夫可能藏匿的小金庫,費恩先生要向咖啡女士說明一下情況——花錢買下一個特彆的孩子不是問題,但要是這孩子牽涉到命案裡,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警察們帶上唯一的“收獲”走得飛快,至於小愛麗絲……沒人在乎她被警察帶走後會怎麼樣。

*

克洛斯特街上發生了一起意外,貝爾西歌舞劇院的老板貝爾西先生不幸遇難。這件事見諸報端後,很快會就被勃蘭登堡市議政廳的反對派們拿來借以抨擊現行行政體係的拖遝與怠惰。當然了,那些都是大人物之間的博弈,與奔忙在街頭討生活的平民們沒多大關係。

“我親愛的小愛麗絲,我的小可愛,克洛斯特街上的小女王,”警長坐在木桌後,指尖鉛筆轉來轉去,笑意未達眼底。

貝爾西的死是場意外,這已經是所有人的共識。然而本著雁過拔毛的職業精神外加貝爾西太太錢袋的執意要求,警局必須為民眾“負責”……咳咳,為民眾的娛樂同時為自己的口袋負責。

“……”小愛麗絲裹著舊毛氈在□□室裡待了兩天,期間她對任何人的任何問話都保持沉默,直到現在。

拉馬克警長清清嗓子,把鉛筆扔在筆錄本上。說老實話,他寧可麵對一個窮凶極惡的搶劫犯,也不想和這麼個乾巴瘦的小東西較勁。小愛麗絲的無辜就像貴婦人臉上的鉛粉一樣明顯,某種意義上她也算是警察們的編外小線人,總不能為了貝爾西的老婆斷雙眼睛。

但是,誰叫貝爾西太太給了那麼多呢?

“貝爾西先生的太太指控你謀殺……哈哈哈,我們的當然知道那不過是無稽之談,但是……”

小愛麗絲裹緊毛氈前後搖晃著身體思考——警察要的東西無非兩樣,一是碼頭幫派之間的情報,二是錢。

這兩樣,無論哪一樣她都不打算給。

警察想要碼頭工人社團的情報,無非以此向上邀功,有沒有隻會影響他們額外賞金的高低。但那些以裝卸為生的重體力工人,一旦情報泄露被投入監獄恐怕就是一去不回。

再說了,如果被武鬥幫派知道消息是從自己嘴裡露出去的,不出二十四小時外祖母和母親的屍體就會擺在大街上。彆說什麼警察會保護線人這種屁話,他們要是能做到自己許諾的哪怕隨便一件事,愛麗絲就敢賭咒吃掉流浪漢的討飯罐!

相反,隻要她閉上嘴保持沉默,沒人能給一個十歲的羸弱女孩定罪。

——明麵上的籌碼還是太少了,否則弄死貝爾西那蠢胖子都用不著臟了自己的手。

拉馬克警長顯然明白她在思考些什麼,也清楚這孩子一向嘴巴緊。但眼下可是個難得能抓住這小東西把柄的機會,新年就要到了,警局上下需要從上麵弄些收入好給節日的餐桌添道菜。而作為新入職的警官,他也得經手些大案子才能證明自己以便站穩腳跟。

“好吧,小不點兒,今天你必須說點什麼才能從這兒離開,否則的話……我們會很難做。”

他把椅子向後拉了一下,粗啞的摩擦聲顯示這個男人耐心即將告罄。

愛麗絲過濾了警長透露的信息,表麵上瑟縮成團,心底不但不害怕,甚至有點想打哈欠——無論如何她都能離開警局,有人在外麵保她。

若非如此,這警察大可以動用些過去拷問猶太人的手段。

不是作為買家的費恩先生,維爾根特太太也不太可能,至於街頭那些跟著她喝湯的小兔崽子,他們更不會出這個頭。

這個人,她知道會是誰了。

作者有話要說:除了“正常”兼職

小愛麗絲

似乎還有

其他不得了的

工作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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