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2 / 2)

真要達到那種保密級彆的話,從一開始自己就不會聽見黑西裝們在走廊上談起大小姐的新玩具。

“不過倒是可以讓你去看看成果,如果你能做到相同水準。”port mafia首領笑著拋出圈套,怎麼想都不甘心的少年鼓起腮幫子:“一言為定!”

就算不能參與,事後推理還原事件經過也是件趣事,尤其森由紀,就算他也不一定能猜透她下一步行動。

猜不透才有意思,一眼就能望儘一切的人生無聊到可怕!

從這一天起,花裡胡哨嚇哭小朋友的冰淇淋車每天下午準點經過美軍駐軍基地門口。也許是為了安全起見,頭發毛茸茸的本地少年不見了,換成了個同樣包起長頭發的法國青年。

德裔少年對客人們解釋說那個法國人是他的父親,還杜撰出一個合情合理的搬家故事,包括司機在內所有人聽完都一臉便秘,除了喜當爹的蘭堂先生。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覺得這種情節似乎很熟悉。

“彆開玩笑了,他一看就是高盧人,你是日耳曼人,還混血!”斯威夫特,也就是最先走過來要買甜食的高大青年張嘴吐槽。他手裡拿著個甜甜圈邊吃邊說,手裡還拎著幾隻給彆人帶的紙袋:“軍需官會懷疑的,你可彆給自己找麻煩!”

不管怎麼說這兒也是軍事基地,該有的問詢並不會少,哪怕流於形式,這個形式也絕不省略。

森由紀撲在蘭堂背上撒嬌要他背著自己,後者笑著搖頭照辦。“少年”快樂的宣布:“就因為他是法國人。”

“哦~”斯威夫特看向蘭堂的表情變了,青年擠眉弄眼的抬起胳膊靠在托板上:“怎麼樣,那一定是個美人兒哦?”

“確實,美麗絕倫,就像走錯了舞台的仙女。”回憶起大愛麗絲金燦燦的美貌,蘭堂先生拿出自己全部的文藝素養進行評價:“隻需要一眼,就再也無法忘記。”

開車的織田作之助:“……”

會不會因為知道的太多而倒黴?

美國大兵紛紛哄笑,話題轉向究竟是法國的女人更浪漫,還是德國的女人更讓人有征服欲。當然啦,俄羅斯美女也很好,可惜就是太辣了,一不小心就會把戀愛談成自由搏擊。至於本地那些小鳥依人菟絲花般的柔弱女子,也在討論範圍內——不少當紅女星會被島國政府組織著運進基地“勞軍”,這也是個公開的秘密。

賣冰淇淋的少年偶爾會插幾句嘴,這時顧客們便會大笑著調侃“他”毛還沒長齊,想什麼都是白想。

如是做了兩、三個月生意,終於有一天斯威夫特神色亢奮的對蘭堂道:“夥計,你們的運氣來了,軍需官同意每天下午讓冰淇淋車開進基地一小時。”

這樣一來采購清單上就可以多添一樣“副食”,報銷理由也多了一個。

對於做小買賣的生意人來說,也算是種更加穩妥保險的交易方式。隻需等每個月定期從後勤處結算即可,不用再頭疼收錢找零之類的小事。

——為了這些繁瑣的加減計算,很少掉頭發的蘭堂先生明顯察覺到了來自發際線的威脅。

自覺頭發得救的青年大喜過望:“那可真是太好了!說老實話,那些數字可真麻煩!”

“我也這麼認為!”斯威夫特露出同情的目光。

又過了兩周,這一天冰淇淋車照常開過基地,門崗士兵一見是他們就升起隔離杆放行,更有人走過來圍著這輛車聊天,就像坐在咖啡店外聊天一樣。

“維爾根特,你們能弄點彆的東西進來嗎?”斯威夫特走到售貨窗口壓低聲音對蘭堂搓搓手指:“明天有個兄弟過生日,我們想在晚上給他辦個party。”

蘭堂當然懂他什麼意思,他左右看了一眼,壓在窗框托板上探身出去:“酒沒問題,要多少有多少。但那個恐怕……萬一被查出來我會很麻煩。”

軍營裡當然不允許隨意飲酒或使用藥物,但這支駐軍又不需要承擔作戰任務,與其說服役不如說就是度假。駐紮在此的官兵們也不覺得會發生什麼襲擊危險——對待一個已經斷了脊梁的國家,誰也不認為需要把它放在眼裡尊重。

斯威夫特一聽就知道他至少有門路,態度變得更加急切:“沒事兒,根本不會有人查。我們隻是晚上聚在一起嗨一下,鬨不出什麼大亂子,價格好商量。”

“但是被發現了的話我就得坐牢!”蘭堂左右看了一眼,抬掌拍在森由紀身上:“看,我這兒子機靈得很。”

他笑著意有所指的揉亂工裝背帶褲“少年”的頭發,斯威夫特了然:“明天下午見,小夥子。”

森由紀一邊給剛炸好的甜甜圈塗巧克力醬一邊擠了下眼睛:“還有什麼需要我服務的嗎,先生?”

“多來點酒,‘煙草’也是,能帶多少帶多少,少不了你的跑腿小費。”青年舔舔嘴唇:“啊!多撒點彩糖條!”

“給!”

“少年”遞出灑滿糖條的油炸食品,斯威夫特接過來心滿意足咬了一大口:“還是得這個味兒!”

森由紀與蘭堂交換了個眼神:明天就可以向買家確認交貨期。

費奧多爾聯係的買家果然對美軍駐島國基地裡的武器非常有興趣,開出的價格也非常美麗,絲毫不愧於毛子的豪爽名聲。按照雙方幾經拉扯後達成的方案,port mafia必須將船開到北方四島附近,屆時自會有人出麵清點收貨,貨款也會在驗過貨物後直接到賬。至於後續如何將這些黑錢洗白,那就不是買家需要擔心的事兒了。

“您的亞空間容量有多大?”

返回port mafia本部的路上森由紀再次與蘭堂確認,後者給了個確切答案:“十個立方,我在家裡用自來水試過。”

好吧,才十立方了,這個答案一點也不“超越者”。少女拖著下巴撅起嘴:“關於過去的事,您一點也想不起來嗎?有沒有看過醫生?腦部受傷可大可小,還是要仔細檢查一下。”

“我覺得……還好?”他努力了一會兒,仿佛聽見腦殼裡傳來海浪拍擊的聲音:“想不起來。”

“算了,想不起來也許是件好事。”放過這個,她又趴到和駕駛室連接的窗口上去找織田作之助說話:“明天晚上動手,一切都按照每天的演練進行。你和蘭堂先把車停進基地後找個輪胎給一槍,彆忘了用上消1音1器。我帶著酒和‘煙草’隨後就到,借口修車一直停留到晚上。中間我和蘭堂下去軍械庫,外麵全靠織田你自己想法子拖延,沒有支援。”

“等我們出來後開車走人,就這樣。”重複過一遍流程,森由紀問了一句:“還有問題嗎?”

“唯一的問題是,萬一美軍清點倉庫發現軍火失竊了該怎麼辦。”織田作之助隻是耿直,他又不傻。女孩子咂咂嘴:“上次找後勤結賬時蘭堂和他們的軍需官套了話,確定最近一回檢查倉庫還是半年前,平均兩年清點一次吧,隻會更長不會再短,咱們運氣不錯。”

“得手後我要跟船去北方完成交易,織田你留下和蘭堂把後麵的戲演完。”她笑了兩聲:“從組織裡找幾個人換上警察衣服,離得遠點把你們兩個趕走,再往後就說販賣違禁品被抓了要逃,從此蹤跡全無,完美。”

確實完美,橫濱常住人口有兩三百萬,port mafia距離駐軍基地有點路程,怎麼想也不至於抬頭不見低頭見。熬個兩三年,屆時就算再被認出來也大可以說是“出獄”。

蘭堂側頭理了下思路,深感這個計劃很靠譜——雖然聽上去有些荒誕,但它真的可行性極高,執行的合作夥伴也都智商在線,竟然找不到破綻。

織田作之助也這樣認為,於是第二天下午依計行事。

衛兵順利放行,售貨窗口一打開斯威夫特就湊上來詢問他要的東西。蘭堂笑著給他看看空曠的車廂:“總得等晚一點。”

意識到那少年不在車裡,他立刻明白對方什麼意思——車上沒有違禁品,進來時沒有出去時也沒有。不由在心底暗自嘲笑這法國佬真是狡猾,生怕留一點把柄給人,太膽小了。

就在一群大兵圍在冰淇淋車前麵聊天時,織田作之助悄悄下了車。下車前他就將配槍準備好,假裝活動身體的功夫趁人不備乾掉右後方車輪胎一隻。沒過多久森由紀果然搬了幾隻巨大的整理箱來到基地門前。類似的情況在過去幾個月裡經常見到,衛兵不但不覺得可疑,甚至甩開槍走出來幫她把東西搬到冰淇淋車旁邊:“今天吃甜甜圈的人有這麼多?”

“斯威夫特說他有個夥計今天過生日,所以我們給過生日的人準備了些驚喜。”“少年”不經意的甩了下胳膊,剛好把一隻整理箱掀開點蓋子。

衛兵了然,接過蘭堂遞來的“賄賂”高高興興回到位置上。

烈性酒!晚上有好東西!

很快斯威夫特就聽到風聲,喊了好幾個人來幫忙運“生日蛋糕”。森由紀混在人群裡跟著他們走——“煙草”和“藥品”可不能這麼堂而皇之的交易。

說是晚上開party,這些閒極無聊的美國大兵根本等不到天黑,打開整理箱的瞬間他們就鬼叫連連。等“少年”從他掛在肩膀上的工具包裡掏出大大小小成包的粉狀物、顆粒物、以及植物葉子時……興奮的尖叫聲瞬間衝破房頂。

“好小子,你這是搶了哪個毒梟的貨源嗎?”斯威夫特在同袍之間顏麵十足,對待有本事給他弄來違禁品的“少年”越加親切:“太棒了!”

“你可千萬彆說出去,不然我爸爸得被抓進去坐牢坐到老死。”小家夥翻了個白眼,伸出大拇指擦擦鼻子:“我得走了,從哪兒出去?”

一群大兵們急著分享“好東西”,斯威夫特隨便揮揮手:“往東走。哎呀,隻要彆往北走到那棟白屋子倉庫就行,隨便你怎麼走,不會有人為難你這麼小的男孩。”

很好,那就是北邊,外觀為白色的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