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1 / 2)

“既然您拿出了足夠誠意, 這方麵的事大可以放心交給我……”

衡量過內務省近期即將釋放的政策,森由紀與禪院直毘人初步達成一致。就在雙方打算進一步商討咒具的其他市場開辟時,一個禪院家的旁支慌慌張張堵在廳外:“直毘人大人, 扇大人那邊出了點問題,需要您過去看看!”

“毛毛糙糙像什麼樣子!還有沒有點規矩!”

有意義的會談被打斷, 禪院族長全無好氣:“扇能發生什麼?不要讓客人看笑話!”

聽到“扇”這個詞,森由紀隱約猜出些許端倪,抿嘴一笑等著禪院直毘人看過來:“嗯?”

中年男人:“……”

可惡,這丫頭願意的時候彆提有多會說話辦事了,這世上就沒有她哄不住的人。但她要是不願意, 也能把你氣個半死還滴水不漏,是最可靠的盟友同時也是最可怕的敵人。

旁支族人左看右看也沒等到族長示意,二把手那邊情況又確實危急, 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道:“扇大人恐怕……需要您趕緊過去攔住甚爾。”

甚爾?

禪院直毘人回憶了一下,想起那不是和小兒子同一輩分的另一個天與咒縛?似乎許久沒有聽到他的消息, 一代子嗣中前後出現兩個天與咒縛,禪院家這究竟是怎麼了……

“哦,既然家裡有急事,您不如先過去看看。剛好甚爾先生也是我雇傭的保鏢, 一起?”森由紀非常“善解人意”的提出建議, 禪院直毘人萬般無奈,隻能在旁支族人焦急的眼神中起身:“森小姐好歹是直哉的未婚妻。如果兩家合作愉快,將來這些事都是需要你來處理的,提前了解也沒什麼不可以。”

這句廢話就連在場的蚊子都不會信,森由紀隻是垂下眼睛笑笑, 不作回應。

於是一行人轉移至禪院扇所在的院落, 也就是“炳”的據點。走進庭院, 少女明顯察覺到敵意與歧視比“軀俱留隊”更甚,那些宛如利刺般的視線緊隨左右。她也隻挑了下眉,走在禪院直毘人身邊去看熱鬨。

“我來了,究竟……”

禪院族長話沒說完就見正廳的拉門被人砸穿,禪院甚爾繞著肩膀吐了口血沫子追出來提拳就砸。

被打的人森由紀不認識,但她能認出空氣中還在不斷彌散的味道。

催1淚1瓦1斯和閃1光1彈,真依從武器庫裡究竟摸了多少東西帶在身上?

完全超出視覺能夠察覺的速度,禪院直毘人及時攔下禪院甚爾即將打爆禪院扇腦袋的拳頭:“以下犯上!”

見到是他出現,禪院甚爾冷哼:“這老東西差點把親生女兒打死,揍一頓怎麼了?”

禪院族長:“……”

誰打誰來著?

“直毘人大人,事情是這樣……”

仆人們上前“還原事實”。

森由紀在旁邊聽得樂不可支——禪院扇動手打雙胞胎,真希保護妹妹受了傷,真依炸毛扔了閃1光1彈和催1淚1瓦1斯企圖逼退父親。咒術師也是人,當然逃不出正常的生理反應,被迫暫時失明且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禪院扇惱羞成怒,不知不覺就動了殺心。

再往後事情就很簡單了。

偷偷跟在後麵過來的禪院甚爾見事情不妙便想將雙胞胎帶離,迎麵挨了禪院扇一頓臭罵不說又被他提及心事。像頭吃飽了的獅子般總是懶洋洋的男人被戳爆雷點勃然大怒,差點沒把族長的弟弟活活打死。

森由紀:這可真是千年難遇的極品人家,就這麼些垃圾貨色,論斤賣了都怕虧本。

“真希真依,過來!”

她冷著臉喊了雙胞胎的名字,兩個女孩互相扶著走到她麵前:“由紀小姐……”

“怎麼可以忤逆父親?太過分了!”

不近人情的斥責劈頭而來,真希人都聽傻了。真依暗暗掐了姐姐一把,癟癟嘴就哭:“我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們這一回吧!”

禪院直毘人臉色好了點,然而躺在地上的禪院扇還在破口大罵,那些詞簡直都不應該從一個父親嘴裡出來。

“哦,那您說該怎麼辦?”

少女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看向雙胞胎的視線也越來越不善。

真依嚇得直打嗝,這會兒反而不敢出聲。

“這種桀驁不馴的野丫頭,不配我禪院二字!”禪院扇扶著仆人坐起來,又將仆人推開:“你就是這麼教育的?”

“我倒是看不懂了,扇先生管不好自己的孩子,反要怪罪花錢雇傭她們的人?這兩個小累贅可不是我向直毘人先生要求來的。”森由紀就跟不會生氣一樣,麵對禪院扇的殺意與怒吼完全無感:“在我們Port Mafia,以下犯上同樣是大罪,輕則斷指重則填海,您想讓我怎麼做?”

森氏航運會社在另一個世界裡的名字已經有段時間不曾被人提起了,這導致很多禪院真把她當成個普通人家的大小姐。

黑發紫眸的少女笑意盈盈,唇齒間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沁滿血腥味。直毘人看向她的視線裡多了抹欣賞,嘴上卻半分也不退讓:“你才是嫡子的未婚妻,將來這些內帷之事都要歸你管,你說了算。”

這是明擺著要森由紀得罪人,還是往死裡得罪。雙胞胎跟著她本就為著監視的目的,誰能想到這個看上去驕縱的大小姐還挺會籠絡人心,兩個小東西就沒傳回過什麼消息。如今出了這一場鬨劇,想必將來會發生些不一樣的微妙變化。

四周隱隱約約的視線越發不善,森由紀突然笑出聲:“好啊,我說了算。”

她看了眼攥緊拳頭的禪院甚爾,又看看抱在一起的雙胞胎。

“以下犯上,忤逆長輩……”

真希將啜泣的妹妹緊緊抱進懷裡,就聽見森小姐聲音冷冷的:“我不知道在島國該用什麼詞,既然扇先生說‘不配’,那就趕出去,以後不許再姓禪院。”

禪院扇抬頭怒視她:“誰給你的臉麵!”

禪院直毘人摸摸胡子不出聲:“……”

果然是不懂島國風俗的歸國子女,姓氏對於一個人有多重要,她根本就不明白。這是一下子就把禪院扇一係,包括雙胞胎在內所有人都給得罪到頭了。

“嗬,”無形張力被禪院甚爾突如其來的冷笑打亂:“走就走,外麵又不是龍潭虎穴,好像誰很稀罕這破地方似的。”

說完他一手一個提起雙胞胎就向外走。

“甚爾!離開禪院你能去哪兒?”禪院直毘人想要喊住這個本質上已經離家出走數年的青年,但是禪院甚爾主意已定,根本不為所動:“這座垃圾堆裡的垃圾堆,我已經待夠了,還有,以後不要再喊我禪院。”

這句話主要是對森由紀說的。

走到一半他抬腿將隔開庭院與石板路的木門一腳踹爛,成功震懾住周圍那些蠢蠢欲動的咒術師們。

“這樣的解決方案扇先生滿意了嗎?沒什麼問題我還要繼續和直毘人先生商討合作生意的事,要是您有興趣,過來旁聽我也無所謂。”

Port Mafia將借著禪院的枝葉滲透進咒術世界,販賣咒具不就和販賣軍火一個套路嗎?萬萬沒想到世界上還能有人把這種暴利買賣給做賠,真是活久了什麼奇葩都能見到。癩1蛤1蟆再小再惡心也能攢口肉……大多數咒術師們似乎對金錢都沒有什麼概念,賺這種隨時可能暴斃的人的錢,大好。

禪院扇還想繼續喝罵,禪院直毘人橫了他一眼:“我把治療師帶來了,要是不舒服你就去躺著,過幾天消消氣再讓真希真依和甚爾來向你道歉。”

說完他也瞪了森由紀一眼:“之前不過孩子們的氣話而已,還請森小姐居中勸解,而不是火上澆油。”

“我儘量?”女孩子聳聳肩,無視掉周圍那些震驚與不滿的視線。

這一天直到黃昏前,會談雙方才接上之前討論的內容就主題湊出個基本方案。根本不打算留下過夜讓自己受罪的森由紀打了個哈欠:“我去讓下麵人將具體細則做出來,到時候您再根據文件提出意見和建議,告辭。”

這破房子裡居然連空調都沒有!太可怕了!

直毘人點點頭並未起身,自有隨侍在側的家仆送客。

走出禪院家主宅,森由紀驚訝的在大門口看到了禪院直哉:“怎麼?你也想嘗嘗現代武器的滋味?”

“不知所謂!”

少年抬起頭,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吃了大虧”的彆扭:“喂,女人,你要是能讓甚爾收回白天的氣話,我也不是不能考慮將來收下你。一看你就嫁不出去……正妻想都彆想,也就是個妾室吧,聽見了沒有。”

回應他的是另一顆閃1光1彈,外加催1淚1瓦1斯一枚。

“傻逼。”

森由紀毫不客氣踩著他邁出屋簷遮蔽的陰影,往外多走有一百多米,禪院甚爾趴在方向盤上有氣無力:“大小姐,能不能讓她們兩個彆哭了?”

“哭什麼?打得好!自由萬歲!帶你們吃大餐。”她看向司機兼保鏢:“開車去京都最貴的餐廳!”

真希鬆開真依:“都說了,不管去哪裡都有我和你在一起,怕什麼。”

“由紀小姐。”雙胞胎裡的姐姐深吸一口氣:“我要和您做筆生意!”

這兩個女孩裡,森由紀看重真希遠過真依,聽她這麼說便拉開車門坐進去正色道:“說說看。我做生意從來都本著有錢大家一起賺的準則,至今還沒被合作夥伴們抱怨過。”

真希抓緊車門上的扶手,抬頭看向她:“我要成為禪院的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