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2 / 2)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五條同學祭出最後的耍賴大1法。森由紀被他鬨得無奈,又很享受這種窒息的包圍感:“太宰說的應該是費奧多爾,他騙你的,我和那個人最大的交情僅限於彼此保守代號秘密而已。”

“如果我遇上一時無法脫身的麻煩,多半會是費奧多爾提前準備好的陷阱……等等。”說著說著她忽然收起笑容:“那個腦子買到假情報並不奇怪,但費奧多爾絕不是個隻圖一時之利的人,他究竟想逼我走哪步棋呢?”

交談停止,女主角被鬼怪抓住的慘叫一下子突兀起來。森由紀瞄了眼血淋淋的畫麵,恍然大悟:“是【杯子】的另一麵!”

如果她在秘密會議室裡暴露了治療的異能力,本就登記在案的【杯子】便會露出全貌——既能殺人也能治愈,非常特殊且具有足夠象征意義。

國會和軍警或許會在PortMafia的武力以及橫濱的既成事實上做出讓步,但是眼下這幾年她的代號還不能暴露,一旦暴露島國政府馬上就會把自身製度短板造成的危機儘數甩鍋在【女巫】頭上。

那樣的話她很可能就得考慮向德國發出庇護申請了,畢竟沒有哪個國家能忍下被人活活做空這口氣。

“看來今年秋天必須去趟俄羅斯了……”

費奧多爾這麼做就是想在恰當時機賣掉她的代號,這樣一來自己必定深陷泥潭四麵楚歌。等到那時他再出手劍指橫濱,至少不會承受來自PortMafia的壓力。

所以他到底想乾什麼?

“俄羅斯?你一個人去?”五條悟挪開座位中間的爆米花桶,舉著森由紀把她放在自己腿上纏住:“我要和你一起去!”

“彆鬨,你根本就不會被允許離境。”他是特級咒術師沒錯但也是未成年人,某種意義上講就跟黑夜裡放光的探照燈一樣目標明顯。彆說宗教管理科,就是五條家也絕對不可能輕易放他跑去國外,尤其還是俄羅斯。

從來都不笨隻是表現得有點憨的年輕人忍不住放大音量:“難道你會拿著護照從海關老老實實走正經手續出境嗎!”

森由紀:“……”

她還真不是,作為另一個層麵的管製對象,PortMafia首領當然不會得到海關放行。

終於占了一回上風,五條悟得意洋洋:“看吧,反正你是溜出去的,多帶我一個唄。秋冬季節詛咒數量相對較少,新年前後基本絕跡,就算不在學校裡露臉也沒關係的。況且還有傑在,從前國內沒有特級咒術師時日子不也一樣過。”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居然無法反駁?”

本質上也不是什麼守法之人的森由紀心動了——帶著五條悟相當於帶著個全能保鏢,不用再從乾部堆裡扒拉人選。要知道他們每個人手裡都還握著一大堆她下發的任務呢,陪她去一趟俄羅斯相當於要把工作進度拖延至少一個月,想想頭皮就發麻。

再者讓他多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也挺好,免得將來長成他家裡那些無趣的老頭子。

“好吧,我知道了,具體時間我會提前告知,到時候我們坐船北上從西伯利亞過去。”

這個話題終於告一段落,森由紀本以為終於繞得五條悟忘記初衷,誰想年輕人得到許諾後順著杆子繼續往上:“德國是個什麼樣的國家呢?”

怎麼又繞回來了?她終於不耐煩了,用力推他:“你到底還要不要看電影!”

也就是後半夜的恐怖片,放映廳裡就他們兩個人,換了彆的時段絕對會被其他觀眾怒目而視的吧!自從進來他們就沒停止過說話。

五條悟紋絲不動,不但沒被推開而且低頭把腦袋埋得更深:“可是平時都沒有什麼和由紀聊天的機會嘛!”

他們兩個不管哪一個都很忙,忙到五條悟隻能上課偷空發消息。那種零碎的時間能聊些什麼?無非一些抱怨和感歎,也許下一秒他就會接到新的緊急任務,或者她又收到了新文件新情報。

“我家在勃蘭登堡的克洛斯特街,勃蘭登堡距離首都柏林很近。那裡有個很大的內河碼頭,來往船隻非常多,黑市與幫1派興旺發達。德國是個很漂亮的國家,森林、河流、湖泊一應俱全,除了冬天寒冷漫長外,沒什麼可挑剔。”她撿著記憶裡最美好的片段描述,然後將視線放在已經播了大半的電影上:“……你害怕了嗎?原來是恐怖片。”

“我才不害怕!一點也不害怕!”事實上還真有點怕的年輕人兀自嘴硬。

挑影片的時候光顧“恐怖”二字,沒想到一放出來卻是迥異於日式靈異片的歐美恐怖片。

失策,本來是想看女朋友害怕的,結果自己卻被喪屍護士活屍醫生嚇得不敢抬頭,還非常丟臉的被識破了。貞子也好伽椰子也好,他都不怕的啊!無非就是一個蒼下去的事兒,怕個毛線!

然而就是這種血肉橫飛肢體四濺的美係片子讓他接受無能,誰知道下一秒好好的人突然變出張什麼樣的臉?

“嘿嘿嘿!”森由紀壞笑幾聲,出手摸到五條悟腰間軟肉就撓,後者渾身哆嗦了一下,隻露出一隻眼睛瞄了眼屏幕,剛好對上占據正中心、大張著的猩紅蛇瞳:“哇啊啊啊啊啊!”

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之下倒黴遇上全劇最驚悚的地方,他先是下意識開了祖傳術式防禦,緊接著馬上想起女朋友還在腿上坐著,急匆匆趕在森由紀被彈飛出去之前伸手把她抓回來抱緊:“呼……嚇死我了!”

“有那麼可怕嗎?都是假的啦!”看不見咒靈的人反倒沒有任何負麵聯想:“不過這部劇的化妝師還真是有點本事,妝麵不錯。”

“不要再說啦啊啊啊,萬一將來真遇上因為恐怖片而誕生的咒靈該怎麼辦!”他閉著眼睛,被森由紀硬是從肩膀上挖出來:“馬上就大結局,你真的不看嗎。話說回來,究竟講的是個什麼故事,要不要再看一遍?”

“我錯了,我再也不信網上那些攻略了!”高高大大的男孩子幾乎擠出眼淚,拚命想要拱回去:“求你了由紀姐姐!”

“可是那些驚悚片段真的已經過去了呀,主人公成功逃出小鎮了,我不騙你的,不信你看?”

森由紀語氣輕鬆,聽上去非常可靠,五條悟果然信了,抬頭睜眼:“……”

“啊啊啊啊啊!”

帶著大號三角尖頭盔的屠夫揮舞大刀貼臉輸出,恐怖氛圍營造到最高。

年輕人忍不住大叫,伴隨著低沉邪惡的配樂,他又突然停了下來:“誒?”

“誒?誒誒?”五條悟放下帳,豎起的手指上亮起蒼藍色小球。小球就像漂浮在空中的冰塊,很快從底部向上蔓延變成了幽暗的紫紅色——【赫】。

咒術師的成長並非一條平滑曲線,在某個特殊的節點會變成指數扶搖直上。

他揮散凝聚在指尖的能量球,埋頭抱緊森由紀狂蹭:“好開心!為了慶祝我成功領悟術式反轉,去吃蛋糕吧~”

存在已久的瓶頸偶然突破,他甚至已經觸及了領域的外殼。

反正有大把時間慢慢雕琢,倒也沒必要在這個放映廳裡將無量空處放出來。最重要的是初窺門徑他還不太能掌控力量的細節,萬一不小心弄傷由紀就不好了。他美滋滋的貼著森由紀上下蹭蹭,用一種異常輕鬆的語調和她開玩笑:“看來這部電影還是挺有觀賞價值的嘛,要不我去買下全套,回頭去你家放?”

“對了對了,喊上傑一起,嚇嚇他!”秉持著不能我一個人丟臉出醜的想法,他決定把這個“好東西”分享給好朋友。

森由紀聽出他幾乎溢於言表的高興,倒也不再執著於影片真正的結尾是怎樣。她站起來拍拍裙子,看了下時間:“現在是淩晨兩點四十三分,還能找到開門營業的甜品店嗎?”

“當然會有,這裡可是東京。”

五條悟跟著站起來,抬手就解扣子:“校服還是先給你穿著吧,後半夜海風大,不要著涼了。”

她身上這條穿在大衣裡的黑色細吊帶長裙好看歸好看,對於海風的抵禦基本沒有。雖然確實存在一些小肚雞腸不想給彆人看她性感美麗一麵的心思,他還是更在意不小心讓她受寒感冒。

上次她感冒的後果實在太嚴重了,體重掉下去就沒有再漲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