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 89 章(2 / 2)

第二天兩個男子高中生在主洗手間門外相遇,抬頭一看,掛鐘時針正處於“10”字左邊。森由紀抱著手提電腦走出臥室頭也不抬道:“九點鐘的時候夜蛾先生把電話打到我這裡,已經替你們兩個請過假。”

“哦,那我跟你去辦公室。昨天禪院的小家夥不是說弘也下午要帶幾個外人見你麼?我怕他叫人騙了,他被騙不重要,萬一有人想通過他對你不利呢?”

五條悟叼著一次性牙刷,滿嘴泡沫也堵不住話多,夏油傑斜了他一眼,往旁邊讓開兩步,把“我和這家夥不熟”表達得一清二楚。

“都可以啊,我沒意見。”她戴著秀氣的平光眼鏡做到餐桌旁,時不時往上扶一下,紫色眼睛經過這番遮擋平白多了股柔和的味道。

“傑你呢,和我一起去港口還是回學校?”哪壺不開提哪壺大概是五條的固有技能,眼見好友比自己唯恐不及,他偏要再湊近些。夏油傑不傻,並不想回東京替他背鍋:“去港口看看,畢竟我也有PortMafia的offer在手。”

“你要是願意畢業後入職,我這裡剛好有個崗位可以交給你去做。”森由紀端起咖啡打哈欠:“是個和咒術世界有關的谘詢事務所,打算成熟後找機會重組成子公司。人員和組織結構我都做完了,預計四年後脫手獨立運行。”

“到時候再說,現在我隻想從詛咒嘴裡解救更多普通人。”他笑笑,看向被敲響的屋門:“外麵?”

“是廣津,來接我去本部。”

這事兒本來該歸遊擊隊負責人芥川龍之介,奈何這小子一貫行事狠戾還不知道遮臉,每次出動都把現場弄得有礙觀瞻,警視廳就差把他的懸賞令貼到PortMafia首領辦公室門上。加上他尚未成年沒有駕照,接送首領就隻能繼續交給廣津老爺子。

房間裡三個人,一個坐著就跟沒聽見敲門聲一樣一個蹲在洗手間裡不知道搗鼓什麼,夏油傑也沒多想就走去開門。

“……”

廣津柳浪看著眼前這位穿著備用睡衣的黑發年輕人愣了片刻,長久以來處變不驚的職業素養讓他成功掩飾掉眼中驚訝。

BOSS的男朋友,似乎是那位白發小哥,換人了嗎?

就在他吸氣準備打招呼的當口,洗手間門“砰”的被人大力推開,客廳裡飛進一隻大號幺蛾子——五條同學用女朋友遺留在洗手間裡的發圈給自己紮了個衝天辮:“哈哈哈哈哈,由紀你看,像不像傑的丸子頭挪到腦門上?”

關鍵是他身上同樣穿著備用睡衣。

廣津先生抽抽嘴角:“五條先生還有這位,日安。”

所以這兩個人為什麼會同時穿著睡衣出現在BOSS的私人住宅?看樣子像是從昨天晚上起就待在這兒?他下意識掃向坐在餐桌旁邊看文件邊喝咖啡的森由紀:“BOSS?”

“嗯,睡得太晚,起晚了。馬上看完就動身。”她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神色間難掩倦意,看得廣津柳浪心肝亂顫。

就……要不要告訴蘭波先生?先代去世後組織裡還能管得住BOSS的人隻有他了,也許紅葉小姐也能勸勸,不過拿這種問題去問紅葉小姐可不是個好主意。

“老爺爺早~”白毛自認為非常禮貌的問好,聽得人滿頭黑線。夏油傑火上澆油:“悟,這樣不禮貌,老人家都不願意被人提醒年齡大了這件事的。”

“……”

廣津柳浪下意識摸了把手套,忍住教育這兩個臭小子的衝動,進門垂手等待。

“請中原先生現在去我辦公室,下午四點我要見擂缽街的人,還有什麼……”森由紀將主要工作記錄下來,合上手提電腦起身:“可以了,走吧,這兩位跟我們一塊去本部。”

聞言廣津柳浪又是一愣——難道他誤會了?

到達辦公室,中原中也已經帶著重新組織好的報告出現。全心投入工作的森由紀放任兩個來“打零工”的年輕人自由活動,直到淡金色光芒從窗外劃過,中原中也露出驚訝的表情,她才分神跟著往外看。

嗯,打起來了。

蘭波先生踩著亞空間體以一敵二,充分讓蹲在小小島國上的咒術師們了解到成熟超越者究竟是個什麼實力。

考慮到拆掉本部大樓會招致PortMafia首領猛烈報複,短時間體術交鋒後他們將戰場開辟在空中。蘭波同樣看不見咒靈和咒術效果,但他總能恰到好處的釋放亞空間隔開一切攻擊。打到忘我處他乾脆釋放出【彩畫集】全貌,華麗的文字宮殿猶如迷宮般將夏油傑和五條悟分開,同樣是關小黑屋,蘭波還能操縱關著人的亞空間體快速移動——比如說把五條悟移到他自己釋放的術式軌跡上。

年輕人們眼睛裡的火光越來越亮,空氣中傳來的聲音與熱量佐證著戰鬥激烈程度正隨時間不斷激增。

“我也去!”中原中也顧不上手裡的報告,一個飛身撞出落地窗,徒留首領站在辦公室裡望著滿地玻璃渣陷入沉默。

這場混戰一直持續到下午,中間魏爾倫端著水果邊吃邊跑進首領辦公室圍觀叫好。幸虧他按捺住了加入戰局的想法,這才沒讓局麵變得更加不可收拾。

其實中也衝進戰團後蘭波就改變了進攻策略轉而指點起弟弟戰鬥技巧,不然也不可能拖那麼久。

久到五條弘也帶著擂缽街的幾個居民來到本部樓下驚訝得張大嘴巴。

——癲狂大笑著亂放術式的好像是家主?他為什麼看上去比PortMafia還凶狠?

“有人進攻PortMafia了麼?我們要不要把條件改改!”

跟在五條弘也身後的擂缽街居民們當著他的麵開始商量起還想要些什麼,被現實毒打了一個月的青年抿嘴苦笑。越來越離譜,森小姐怕是連他們最初的要求也不一定能應允,更彆提後麵追加的條款,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他沒有轉身,保持著抬頭的姿勢對身後人道:“那隻是站在頂端的強者們簡簡單單鬨著玩兒而已。”

能和家主打到這種程度的人咒術師圈子裡已經找不到第二個了,誰知小小橫濱居然藏龍臥虎。

“我說,你們都站在這裡搞什麼啊?好狗不擋道!”

帶著兒子來上班的禪院甚爾也看到了飄在空中瘋瘋癲癲的五條悟,他從鼻孔裡冷哼一聲:“沒事就不能去抓抓咒靈什麼的?好歹彆浪費了父母給的恩惠嘛。”

鑒於首領態度過於惡劣,教師再也不敢把電話打給這位雙胞胎名義上的監護人,今天就隻能由全家最正常的結衣出麵帶她們去解決學校那邊的小麻煩。擔心老婆吃虧受委屈的禪院先生正是見到熊孩子就煩的時候,沒一腳踹飛擋路的五條弘也已經很給禦三家麵子了。

“你罵老子是狗?你他媽會不會說話!”

五條弘也轉身看到禪院甚爾的臉先是一愣,跟他一起來的擂缽街居民倒是反應更快些,上前就衝對方帶在身邊的小男孩身上招呼。

在擂缽街裡,從來沒有什麼不攻擊老幼病殘的規矩,隻要是暴露在外的弱點,就一定會被利用。

禪院惠小朋友充分體現出了從老爸那裡繼承來的特點。他躲開陌生人毫無章法可言的拳頭,短胖小手拍在一起,兩條毛茸茸的小狗從影子裡竄出來借力撲到對手臉上又蹬又啃。

“啊啊啊啊啊啊!”

看不見的恐懼才是恐懼的極致,被透明生物抓撓啃咬,是個人都害怕。一時間PortMafia本部外熱鬨非凡——空中呼嘯著亞空間體、發出怪叫的橘發乾部、無數咒靈、忽藍忽紫的光球,地麵上回蕩著人類淒慘的哀嚎。

真是軍警來犯時也沒有過的刺激景象。

“先讓五條弘也帶人上來,再來幾個人把玻璃裝上順便掃乾淨渣子。”堅定不移非要先完成工作不可的森由紀早就不關注外麵的“景色”了。桌麵已經堆出一座處理過的文件山,鬨鈴聲提示約好的客人還沒出現讓她有點不耐煩。

魏爾倫佩服的看著她:“你就沒有一點擔憂嗎?挨揍的是你男朋友吧!”

“我擔心什麼?蘭波先生下手有分寸。”她麵無表情將中原中也丟下的文件擺在“待處理”的位置上,雙手在麵前撐出個三角形:“還是說我能攔得住其中哪一個?”

“需要我介入讓他們停下來麼?再繼續下去會影響其他成員的工作效率吧!”魏爾倫若無其事說出森由紀最不想聽的話。她推開椅子一言不發往書架後的暗格裡挑選,翻了好一會兒翻出個細細長長類似小炮筒裝載著榴彈的武器扛在肩膀上,呈標準戰術姿勢單膝下蹲:“不勞您費心。”

“喂喂喂!你這也太誇張了!你把他們當什麼看啊?!”

那是破甲彈吧,一般情況下用來炸坦克。你不是一向標榜自己是個能談就絕不動手的講究人麼?

通過內線得到通知,禪院甚爾拎著自家崽子,把五條弘也以及他帶來那幾個又哭又叫的擂缽街居民一塊踹進首領辦公室。這些人眼睜睜看著PortMafia首領一發RPG轟在超越者製造的亞空間壁上,冷森森衝外麵突然卡殼的四個人道:“扣工資!”

“啊啊啊啊啊……啊?”

擂缽街居民們慘叫都給忘了,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知該作何反應——似乎……找錯了訛詐的對象。

外麵盛傳PortMafia首領是個傀儡,這能是個傀儡?哪家傀儡是這種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