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 105 章(1 / 2)

森由紀回到橫濱,第一件事便勘定了娛樂公司組織的大型公演。港區不遠處就是盛名已久的體育館,經常舉辦各項賽事和表演活動,剛剛發生□□之際能招來公關官這種巨星開見麵會圈錢,其負責人當然不能更願意。

確定內容和形式都沒有問題,她找上相澤謙吉和他聊了一個多小時。再往後,又特意請來尾崎紅葉關上辦公室大門討論起開春的大選。

“國會那邊差不多也該到角逐出勝負的時候了,讓人多盯著點,不擇手段也要保證我們資助的人占據關鍵位置。”

政治遊戲就是這樣,每一個站在台前慷慨激昂的正人君子背後都有隻看不見的手操縱一切。一切政策的製定都是為了那隻“手”的利益,有的人借此一展抱負,有的人借此一逞私欲,總之風水輪流轉,今年換一家。

比起那些動輒傳承數百年的古老家族,PortMafia顯得那樣弱小可憐又無助,提前在年輕人身上下注就尤為重要。

尾崎紅葉先是仔細觀察一番首領的氣色,確認她已然恢複健康才放下心:“您眼光很好,目前那幾人的民調數據都還比較能讓人滿意。就算偶爾有誰嘴巴不太討喜至少也沾個勤奮務實的邊,問題不大。”

“其實我比較看好阪口安吾,可惜他誌不在此,又是個異能力者,多少會受到些影響。嘛……希望新首相是個能聽得懂人話的家夥。”

森由紀笑笑,為話題畫下句號。

在島國,政壇既好混又不好混。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考驗大家的投胎技巧,無論誰都隻會在有個好爹好爺爺好姓氏的前提下才能手握門票參與角逐。其次是本人多少得掙點氣,讀一個“係出名門”的大學並能在學校裡籠絡一群手下小弟。剩下的事情隻需交給時間去解決,熬著熬著稀裡糊塗就會被推上權力寶座。

完全不存在意外,更沒有黑馬一說。所以森由紀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那個位置,她選擇退而求其次,潛移默化控製住關鍵部門的實操人員。一切行動都要無聲無息,就像春夜裡默默飄落的雨水那樣去做,慢慢將一整個國家攥在手心裡把玩。

啊,也不是所有事都需要如同水磨工夫般一點一點打磨,比如宗教管理科的行業檢查,幾十年了也沒人想起盤點,剛好趁此機會做出些“實績”。

於是內務省宗教管理科的檢查工作從二月一直拖拖拉拉忙進五月,天氣逐漸變得炎熱,很快就又到了詛咒高發季節。

“一般來說,精神係統的疾病不是都多在春天發作麼?夏天天氣熱,秋季陰雨多,冬天又太冷,怎麼看都像是找借口……”

PortMafia首領都下班了,某個“□□工”的年輕人也沒收工,居然比她回來得還晚。考慮到此人來去自如的速度,森由紀不得不懷疑相澤謙吉說一套做一套糊弄她,險些半夜上門討債。所幸五條悟在她換好衣服出發前出現,一手扶著門框拖鞋一手拎著蛋糕,聽到她抱怨就故意學夜蛾正道歎氣時的樣子道:“也許是反射弧比較長,春天發病拖到夏季才出現反應也說不定?當然更重要的是國內現役的特級咒術師隻有我和傑兩個人啦,任務自然比其他人更重些。”

對現在的他來說不管什麼樣的詛咒大差不差也就是掃一眼的事兒,絕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交通工具上……

“按照經濟和就業形勢看,今年的情況可比去年要穩定多了。食品價格下行,社會救濟也拿到了預算,橫豎不太像民怨沸騰要活不下去的模樣。”

人既然已經回來了,討債的事大可放到第二天再去做。森由紀從衣袋裡摸出配槍收進鞋櫃,黑大衣和紅圍巾重新回到衣架。

提著蛋糕換好拖鞋的五條見她這身裝束不由眼前一亮:“誒!原來由紀打算出門接我的麼?哇啊~好開心~”

“如果是去接你,需要帶槍麼?”大小姐翻著白眼反問,踢踢踏踏走向冰箱:“我記得上個月你還能按時放學。”

這話說得跟監護人似的,青年抱著心愛的小蛋糕嘟嘟囔囔:“管得好嚴!”

“我也可以不管你來著。”果汁憑空飛來剛好落在他抬手就能接到的高度,法律上確實天然擁有監護權的女子就像喜怒無常的黑貓那樣悶頭倒進沙發裡。

“那你還是多管著我一些吧,嘿嘿。”他把果汁和小蛋糕放在茶幾上乖乖走去洗手,重新回到客廳就見森由紀換了家居服盤著腿坐在茶幾麵前滿臉嚴肅上下左右掃描甜點。盯著它看了約有三五分鐘,她鄭重問道:“你在哪兒找到的?”

“今天去了神戶,完事兒回來路上遇到一家據說是德國人開的西點屋。營業員大力推薦這款黑森林蛋糕,我嘗了一下覺得還不錯……你看怎麼樣?”五條悟拿起果汁擰開,用腿碰碰森由紀讓她挪點地方。後者撐著朝旁邊蹭了兩下:“說吧,遇到什麼特殊情況了?”

他一坐下就把沙發壓了個坑,叼著果汁伸手小心翼翼從盒子裡取出那隻灑滿巧克力碎的“小木屋”:“沒事兒啊,就不能下班路上專門給你帶隻小蛋糕當宵夜麼?像我這麼好的男人世上已經很少啦,快點表示一下~”

說著他把側臉湊到森由紀麵前,馬上被抓著一頓亂揉,揉到唉唉亂叫。

“就你還想在我這兒玩什麼猜猜看的把戲?說不說呀?到底說不說呀?”她故意把五條悟的臉揉到變形,笑著在他腦門上“啾”了一下,然後迅速變臉嫌棄:“你掉坭坑裡了嗎?臭死了。”

“大概是咒靈爆開時染到身上的味道,等會兒去洗洗就好。”五條悟非常不滿被推開,硬是擠上去努力把夫人也給蹭臭才把她扒拉進懷裡抱著:“明天要出趟遠門,大概三天才能回家。”

他已經習慣把橫濱這邊的地方稱之為“家”了,有事沒事還很樂意邀請朋友們過來玩。

“上麵要我和傑一起去保護個小丫頭,把她從北海道帶回學校。”說到這裡他停下話頭,將蛋糕盒裡附帶的叉子分給森由紀。她接過叉子握在手心,狀似無意道:“然後呢?簡單的護航任務你可不會鋪墊這麼多。”

“……”

她怎麼還不吃醋啊!

五條悟鼓起腮幫子:“那可是數百年才出現一例的罕見體質哦,屬於咒術世界不惜犧牲一切也要保護的存在。聽說隻有十三、四歲吧,還在讀國中。”

一隻熱乎乎的手摸上來捏捏他的耳朵,森由紀低笑:“你在同情她,所以……是用於獻祭古老信仰的羔羊麼?”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她怎麼就都知道了?

終於真切意識到完全沒可能隱瞞她任何事,五條悟一下子變得焉嗒嗒:“是呀,準備送進薨星宮與天元同化。傑也不高興,要我說如果星漿體自己不願意,那就放她走掉好了,能有什麼大不了的,最多也就不方便使用結界術唄,反正我們也經常忘記放帳。就怕回頭夜蛾因為這事兒找到你頭上,提前和你說一聲。”

“哦,原來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更想看我吃醋的樣子呢。”森由紀笑眯眯抬頭撞了下五條悟的下巴,青年大大哀嚎一聲徹底放棄支撐完全壓在她肩膀上耍賴:“討厭啦,乾嘛要說出來!”

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畢竟是彆人身上的故事,兩人誰也沒往心裡去。隔了兩天到第三天下午,完成任務的五條悟忽然拖著夏油傑從東京跑來橫濱,兩人幾乎邊打邊進的公寓,好懸沒把房子給炸了。等到森由紀晚上從港口回到家裡一看,家具沒有一樣擺在該在的地方,滿地啤酒罐,桌子上扔著各種食品包裝袋,五條同學把兩條長腿耷拉在地下呼呼大睡,夏油同學坐在地板上一根接一根抽煙。

“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初夏充滿花香的夜晚原本十分美好,然而再美好的心情也會在看到自家被兩頭野豬禍害後瞬間dowm到穀底。

夏油傑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生怕沒看清楚似的眯起眼睛仔細打量,然後含含糊糊點頭:“抱歉……”

“去浴室把自己弄乾淨,然後出來將客廳打掃乾淨恢複原狀我就原諒你。”

森由紀走去拉開窗戶,平光眼鏡讓她看到盤在外麵打瞌睡的龍形咒靈:“怎麼把它放出來了?”

咒術師似乎不能有事沒事滿大街溜咒靈,更彆提它還這麼大隻。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試試不那麼循規蹈矩是什麼滋味。”夏油傑垂著頭掐滅指尖燃著的煙頭,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讓自己擺脫地心引力。一半躺在沙發上一半搭在地麵的五條悟醉醺醺哼出幾個字,被好友鄙視的給了一腳:“十一度的碳酸飲料,兩口而已,一邊喊著不好喝一邊醉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