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晏平大她幾天,在那些無人窺見的角落裡,他們並肩走在花間小徑中時,他曾半真半假,要她喚他哥哥。她知道他會喜歡她這麼叫。
哥哥。案前人袍袖微動,她低了頭,在他尚未來得及反應之前,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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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喉嚨裡乾澀得厲害,蘇櫻努力著,喑啞的聲。
裴羈回頭,看見她霧蒙蒙的眸子睜得大大的,是極力掩飾也掩飾不住的恐懼。
她在怕什麼?她狡詐機變,便是沒有路也要硬闖出一條路,他認識她這麼久,從不曾見她這麼害怕過。“何事?”
何事。那天書房裡的人,她在黑暗中喚著哥哥,她第一次親吻的人,是誰。蘇櫻深吸一口氣:“有勞阿兄相送。”
不,不會是他。如果是他,怎麼會放任她繼續那個吻,怎麼會隱瞞至今,隻字不提。他端方高潔皎如雲月,又怎麼可能與妹妹,哪怕隻是曾經的繼妹,有這種不齒於人倫的關係。
死死掐著手心,極力讓神色聲調保持著平靜:“阿兄公務繁忙,要麼先回去吧?有我表兄在,不會有事的
。”
不會是他。那個吻之後,她還約了翌日傍晚在花園假山相見,第二天竇晏平準時赴約,假如是他,竇晏平怎麼會知道幽會的時間地點?不,不會是他,她都在瞎想些什麼。
可她真的怕了,怕到寧可放棄他的庇護,遠遠逃開。
裴羈回頭,看見蘇櫻低垂的長睫,她神色與以往沒什麼兩樣,可她竟拒絕了他。她有變故,是什麼?“無妨,送你一程。”
今日須得走這一趟,他要一條一條,斷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