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她不是那種人。”一番話說得竇晏平恨不得立刻替蘇櫻正名,“我這就去跟她說。”
當下飯也顧不得吃,牽馬便往裴家去了,身後,南川郡主長長舒一口氣。
無一不在裴羈預料,此人心機之深,其實可怖。但願如他所言,此次隻是有驚無險,但願經此一遭,便可徹底擺脫蘇櫻。
半個時辰後。
車子在裴府腰門前停住,蘇櫻踩著小凳下來,抬頭看見熟悉的朱紅門楣,一時間感慨萬千。
一年多來人事全非,這門楣,這粉牆,甚至那高出牆頭盛開的梨花,卻都和從前一模一樣。
緊閉的門扉突然拉開,露出竇晏平明朗的笑臉:“念念!”
他竟瘦了這麼多。短暫的怔忡之後,蘇櫻飛跑著奔過去,裙擺
翻飛掠過高高的門檻,撲向那日思夜想的人懷裡:“平郎!”
餘光瞥見遠處的人影,是裴羈,獨立梨花之下,幽深鳳目無喜無怒地看著她。
將要觸到竇晏平又硬生生止住,蘇櫻強壓著洶湧而來的恐懼,福身行禮:“阿兄。”
素衣一閃,裴羈走了,腰間一緊,竇晏平擁她入懷:“念念,我很想你。”
瑞腦香氣浸潤著,他暖熱的體溫溫暖著,蘇櫻忘了所有的一切,在他懷中喃喃訴說:“平郎,我也很想你。”
梨花一片一片落在肩頭,春日的風細細吹著,他擁著她坐在樹下,細細述說彆後的情形。來時分明想了很多,要弄清南川郡主是否彆有用心,要弄清那天傍晚書房裡的人是不是裴羈,要商量以後該如何應對,可此時都忘了,隻是聽他說著,戀戀看他,直到竇晏平眼中突然流露出歉意:“念念,我有件事要與你商量。”
他柔軟的唇輕輕蹭著她的耳尖,蘇櫻在恍惚中,本能地生出警惕:“什麼事?”
“劍南出事了,我父親先前的部下與節度使不和,恐怕會生兵變,”竇晏平側著身,借著身體的遮擋,飛快吻她,“節度使請我過去說和。”
旖旎的情思都被打斷,蘇櫻一轉臉躲開這個吻:“你準備怎麼辦?”
“我想去。”竇晏平抱她回來,“劍南是我父親一生的心血,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毀於戰火。念念,我可以去嗎?”
蘇櫻知道自己沒有理由阻攔,她在他麵前從來都是通情達理,又怎麼可能阻攔?可事情怎麼會這麼巧?才剛有些進展,他就立刻要走了。“要去多久,危險嗎?”
“難說要多久。”竇晏平避開了危不危險的問題,想起南川郡主的話,忙又解釋道,“我母親並不同意,是我再三堅持,又有聖人的口諭才行的。”
蘇櫻怔了下:“聖人的口諭?”
“聖人說,若是我想去的話,就隨監察禦史一道過去。”竇晏平歉疚著,“一個時辰後出發。”
一個時辰後就要走。蘇櫻沉默著,心頭的疑慮越來越強烈。說是同意,其實與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