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取悅我(1 / 2)

繼兄不善 第一隻喵 8426 字 15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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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子不曾放下,透過裴羈不斷迫近的臉,蘇櫻看見窗戶的一角,大片濃重的綠蔭,陰惻惻地映在窗紗上。

思緒有片刻空白,直到看見他壓緊的眉頭,他從進門至今唯一的表情,他的臉在高處懸停,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事畢之後,我放你走。她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談好條件,付出代價,擺脫他。隻不過之前,他從不肯跟她談條件。現在怎麼又肯了呢?在他帶著成年男子的冷靜殘忍,輕而易舉將她製服的時候。蘇櫻沉默地看著。

裴羈等著她的回答。她久久不曾說話,幽潭似的一雙眼一瞬不瞬盯著,黑而大的眸子裡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平靜仿佛被什麼刺破,裴羈轉開目光,她卻在這時開了口:“如何算得事畢?一次,兩次?還是等你覺得足夠的時候?”

這不是他預料中的回答。他根本不需要跟她談條件,他要如何,她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之所以給她留一線餘地,隻不過不願意看她像赴死一般,那般激烈抗拒的臉色,畢竟當初她錯吻了他時,是那樣懷著歡喜羞澀,輕盈而美好。

也許那就是他糾纏至今,心魔也不曾解開的緣故。

他要她心甘情願,要她如那個傍晚一樣歡喜輕盈,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冷靜坦然地跟他講著條件,就好像這件事跟吃飯喝水一樣平常。裴羈頓了頓,開始懷疑這個方法是否能夠如願奏效,反問道:“你想如何?”

“一次。”蘇櫻看著他,“事畢之後,我立刻就要出城。”

如今她是他砧板上的肉,他要如何,她根本抵抗不得。趁他還願意跟她談條件,那就爭取對自己最有利的條件。至於這件事意味著什麼……她現在還不願細想。

裴羈壓低的眉頭又是一緊。一次,立刻,每個字都在表達她是多麼迫切地想要擺脫他。若換了是竇晏平,她會這樣嗎?

平靜的心緒終是起了波瀾,重重拉開她裙上綢帶:“好。”

一次應當足夠了。無非是迷戀她的色相,錯誤不可能持久,一次過後,足以拋卻。

綢帶的活結順勢而開,裙子向側邊鬆散著,有半臂擋住,一時半會兒並不曾落下,蘇櫻感覺到皮膚上陌生的侵入,他低著頭迫近,呼出的氣是熱的,吸氣的時候又發著冷,他抬起她綁縛在一起的雙手,跟著解開捆綁的

衣帶:“取悅我。”

蘇櫻抬眼,對上他黑沉沉的眸子。

她當他是什麼,她便該懂得,如何在床榻之上取悅一個男人麼。屈辱混雜著憤怒,蘇櫻笑起來:“好。”

柔軟的身體貼上來,她帶著笑,紅唇香軟,湊在他麵前:“說好了,隻此一次,之後你我再無瓜葛,你不得再糾纏我。”

白裙隨著她的動作滑落,香肩雪脯,不盈一握的細腰。裴羈心裡突地一跳,情不自禁伸手握住:“好。”

柔軟,香暖,緊緊握在手裡,激起最糜亂的綺想,帶著最強烈的不甘。隻此一次,她倒也不需要反複強調,一次之後,他也絕不會再理會她。

“那麼你起個誓,”蘇櫻看著他,慢慢吻上他的唇,“若你違背今日的承諾,萬箭穿心,死無葬身之地。”

裴羈動作一頓,懷著慍怒:“我從不起誓。”

萬箭穿心,死無葬身之地,她倒是從不吝嗇把最惡毒的詛咒加諸於他。

握住她的臉重重回吻,奪回主動,她纖長的脖頸被迫向後折著,呼吸急促起來,裴羈睜著眼睛,看見她清亮的眸子,白皙的耳尖。她並不曾動情。讓他突然想要做點什麼,打破這一切。

抓住訶子的邊緣,用力一扯。

嗤一聲,訶子被扯開半幅,蘇櫻本能地想要捂住,到一半又硬生生停住,他看著她,冷冷道:“該你了。”

是了,是要她履行約定,取悅他。蘇櫻深吸一口氣。早一時結束,她就能早一時脫身,既然決定了,就沒必要再退縮。

伸手,忽地將裴羈向後一推。

裴羈順著她的力量後仰,地位再次交換,這一次,是她在上麵。她抬手抽開發簪,隨手向枕上一拋,裴羈的視線不由自主順著那根水晶簪子落在堆疊的衾枕間,隨即又轉回來,看見她滿頭濃密的烏發一點點披散,遮掩,在白皮膚上撩出淩亂的影,她不笑了,微微抿著唇,帶著一股子說不出是決然還是什麼的神色,忽地抓住他的領口,撕開。

裴羈心中劇烈一震,抬眼,她又笑了,向他俯低了身。

餘光裡殘留著他驟然收縮的瞳孔,蘇櫻扯開裴羈緋色的公服,吻上他的脖頸。他不曾想到她會這麼做吧?心裡有淡淡的快意,憑什麼要她衣衫不整隨他戲弄,他卻衣冠整齊,高高在

上地審視著她。

撕衣服這件事,她也會。

緋色公服淩亂著落下肩頭,咽喉上她咬出的傷口立時開始發燙,裴羈屏著呼吸,帶著期待,帶著前所未有的激蕩滋味,承受蘇櫻落下的吻。

正正好,落在那處傷口,舌尖輕挑,激起一波接著一波難耐的熱,裴羈情不自禁仰著頭,喉結滑動,餘光瞥見她白皙的耳尖,安靜地掩在烏發間。

似是一盆冰水兜頭潑下,滿腔情欲澆滅大半,依舊還有一半在掙紮,裴羈喘息著,傷口處被她舔舐地微微發疼,她移下來,紅唇遊走,一點點逗弄。

她是把他視作寵侍優伶,肆意玩弄了。“夠了,”裴羈握住她的臉,“為我寬衣。”

蘇櫻頓了頓,慢慢起身,扯下他淩亂的緋衣。

寬肩窄腰,中單下繃緊的肌肉,成年男子強健的體魄帶來天然的壓迫感,讓人不自覺地生出畏懼。蹀躞帶束著剩餘半幅衣袍,蘇櫻深吸一口氣,伸手去解。

裴羈微微仰頭,在難耐中,帶著期待。玉臂虛虛環著他的腰,取下帶尾,她縮回手,握住蹀躞帶的扣頭,摸索著去弄那機簧,她的手有些抖,長長的睫毛低垂著,也在抖,許是生疏,她半晌也不曾解開,牙縫裡嘶一聲叫疼,是扣針戳到手指,。

她不曾給男人解過蹀躞帶吧,讓他暗暗生出歡喜,從她手中拿過扣頭,輕車熟路扳開機簧。嗒,帶上諸般物事隨著衣袍一起落下,露出內裡素色的紈絝。

蘇櫻急急轉開臉。抱定的決心突然之間動搖,他的呼吸聲沉重起來,來來回回在她耳邊繞著,他喑啞著聲音:“寬衣。”

既然已經決定,又何必再躲,隻要一次,她就解脫了。

蘇櫻轉過臉,抓住他的褲帶用力扯開。他長長吐一口氣,猛地伸手抱住她,全身每一處神經都繃緊了,身體發著抖,蘇櫻緊緊咬著牙,壓倒,俯身,他吻上來,摸索著扯開剩下的衣服,蘇櫻瞪大眼睛,看見自己的頭發鋪在枕上,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搖晃。

隻有一次,她可以忍。

裴羈閉著眼,親吻,撫摸,激蕩的欲念,難耐的空虛,將她抱緊再又抱緊,她絲毫不曾回應,讓他的空虛像無底深淵,拖著人不停下墜,裴羈猛地睜開眼。

看見她睜大的眼睛,烏發淩亂中,小巧玲瓏,白瓷

一般的耳朵。

她的神色冷靜,決絕,甚至可稱之為悲壯,像決意赴死的士兵,與情人的歡愉決然兩樣。

他想要的,絕不是這樣。向她唇上重重吻住,命令:“取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