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雪還以為他要跟自己說什麼,沒想到是這個,連忙不在乎道:“你放心,我跟榆榆是好朋友,無論她的睡品如何我都不會笑她的,而且本來就是我打擾了你們,真是很抱歉,我會儘快找到工作,然後搬到宿舍去。
江霖卻沒在意她的話,繼續道:“她睡著之後會說夢話,偶爾還會起來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如果你看到了,請不要大聲尖叫或者嘗試叫醒她。
這次林向雪愣住了,好半響才問道:“榆榆這是……夢遊嗎?我記得我家一個親戚有這毛病。
江霖:“不是夢遊,是來京城之前受了刺激。
白榆忘記了自己躲進櫃子的事情,之後在火車上情緒也很正常,他還以為
她已經好了,隻要不要再刺激她,她就不會再出現躲櫃子那樣的事情。
可他們住在廣城招待所的那天晚上,她再次出事了。
那晚,他正要睡著時,睡在他身邊的白榆突然尖叫了起來,他第一時間就清醒了,然後就看到白榆揮舞著雙手,好像一個溺水的人。
之後她又在夢中說了一些他聽不懂的話,仿佛是夢魘,就在他準備把她叫醒時,她突然從床上一躍而起,然後精準找到房間的櫃子想把自己藏進去。
不過招待所的櫃子實在太小了,最終她隻把自己雙手雙腳藏了進去。
那個過程,他一直跟在她身邊,她眼睛睜著,卻看不到他的存在。
直到她再次安靜下來,他才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去。
這種情況隻發生了一回,但他不敢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所以他必須跟林向雪打個預防針。
林向雪聽了後,良久都沒有動彈,下一刻就捂著臉哭了起來:“榆榆她太可憐了……她大哥怎麼那麼可惡,我要是知道,我肯定要抽她大哥幾個耳光!
江霖插在口袋裡的手動了動,第一次有了抽煙的衝動。
林向雪很快就擦乾了眼淚:“江同誌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榆榆的,一旦發生這種事情我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之前她不知道白榆有這種病,一路上都是白榆照顧她比較多。
以後就由她來守護和照顧白榆!
等白榆洗完澡出來,江霖和林向雪兩人已經回到屋裡,林向雪臉上也看不出任何哭過的痕跡。
白榆一邊擦頭發,一邊道:“熱水我留了些,夠你洗的了,你趕緊趁熱去洗。
京城已經入秋了,早晚都要穿長衣長袖,但瓊州島這邊還在夏天,顯然是入秋失敗了。
不過現在晚上有點涼,加上他們一路風塵仆仆過來,白榆覺得還是洗個熱水澡會舒服點,因為給林向雪留了部分熱水。
林向雪看了她一眼,然後像平時那樣扯起嘴角:“好,我這就去洗。
等林向雪進了浴室,客廳裡隻剩下白榆和江霖兩個人。
江霖另外拿了一條乾的毛巾過來,很自然就幫白榆擦起了頭發。
月光從窗口照進來,落在白榆額頭的碎發上,把那一撮碎發染成金色的,毛絨絨的,顯得很可愛。
兩人都沒有出聲,但這一刻顯得那麼溫馨。
風吹進來,她的頭發乾得差不多了,江霖手癢癢的,用手有一下沒一下幫她梳理頭發。
每當他的手指輕輕劃過頭
皮時,白榆就忍不住起一層雞皮疙瘩,擔心事情往不可描繪的方向發展,她打破了沉默:“江又涵的情況如何了?”
因為臥鋪有其他人在,她和江霖很少有時間說起江家的事情。
江霖:“她從床上跌倒下來,導致腦震蕩,孩子也沒了,醫生說以後不好生育。”
白榆“啊”了一聲,回過身子看著他:“怎麼會這麼嚴重?”
那天她隻想給江又涵一點教訓,但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想必婁秀英和江又涵更加恨她了。
江霖用手輕輕撫平她眉間蹙起的皺紋:“這事與你無關,你無須自責,如果那邊打電話或者寫信過來,你也不用搭理。”
白榆頓了下才歎氣道:“我沒自責,就是我覺得她們肯定對我有很大的意見。”
她現在人在瓊州島,加上又有江老爺子這座大山在,她們自然拿她沒辦法。
可他們不會在瓊州島呆一輩子,老爺子也年紀大了,等哪天老爺子走了,就是他們開始作妖的時候。
江霖可以不在意婁秀英這個繼母,可江啟邦是他親爹,江又涵也是他妹妹,他夾在中間肯定不好做人。
白榆想想就覺得頭大。
江霖喊了她一聲:“白榆。”
白榆仰起頭看著他:“嗯,怎麼了?”
江霖:“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