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伸出手,於天幕之下,於無數農人的見證中,和趙過的手掌擊在一起。
未央宮
在百官再一次請劉徹下令出兵匈奴之前,主父偃先一步踏了出來,反駁道:
“陛下,現在不可出兵!”
他剛說完,文臣武將頓時就炸了起來,紛紛罵道:
“爾食君祿,如此畏戰,可堪為臣乎!”
“天生讖言,竟不知為我大漢著想,汝非漢臣也!”
“陛下,此等小人,不可留啊!”
主父偃冷笑:
“一群蠢愚,天幕讖言未說本因,不知因果就貿然出兵,要是大漢敗了,豈非應了讖言不成?”
剛說完,文武百官和權貴便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主父偃絲毫不在意。
笑死,他什麼時候沒得罪過人?
窮困四十餘年,五十方才當上大官,能享受的日子已經少的可憐,撈錢是最終要的,而撈錢的基礎是皇帝,不急皇帝之急、憂皇帝之憂,為皇帝排憂解難,那怎麼當官撈錢享受?
陛下可剛和關內侯說完不可春日發兵!
主父偃堅定做好這份得罪人的差事,反正之前推恩令已經得罪很多人了,現在再多一份也沒事。
“讖言說的是五胡亂華,五胡!並非匈奴!若是大漢進攻匈奴敗了,慘勝,又或者雙方征戰消耗過大……被其它胡人趁虛而入,都有可能造成五胡之亂!”
他眼神嘲諷,掃視這一眾文武百官,嗤笑一聲:
“更何況,天音說的是南北朝,可非我大漢!”
丞相薛澤的臉頓時綠了。
靠,好有道理!
可主父偃還不想放過他們,又繼續道:
“春季發兵匈奴,延誤的春耕如何補?更何況,
如今大漢無將!步兵對騎兵,誰知道要怎麼打?!”
主父偃兩盆冷水下來,眾人中腦子不算清醒的,也總算清醒過來了,隻是諸如曹時這種,一家榮幸全依靠大漢、依靠皇帝的,仍然沒有改變態度。
天街踏儘公卿骨!
隻要一想這句詩,曹時就覺著骨髓發寒。
匈奴,距離長安隻有三百裡!
這個距離,實在是太近了!
若不能將匈奴驅逐長城之外,他寢食難安!
隻是大漢無將這點,還真是個問題。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沒有合適的將領,那就是給匈奴送菜。
不想
榮華富貴都消失的危機,讓曹時將目光投向了關內侯衛青。
權衡利弊,曹時開口道:
“陛下,臣舉薦關內侯衛青為大將軍,領兵出征匈奴!”
他這話一出,瞬間炸鍋。
曹時無兵權,可其他人不是啊!
文官沒什麼利益關係,算一算,自陛下登基以來,也就衛青一人取勝,其他人戰績……呃,實在是慘不忍睹,那還不如舉薦衛青!
但武官和打仗封侯的權貴就不乾了。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爭的不隻是第一,還是地位,是權,是財,是名!
是自己嫡係,自己子孫的富貴前程!
衛青這小子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