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進入幻境(1 / 2)

《四海奇行:花鳥風月》全本免費閱讀

這位年輕男子身材修長,醉意深沉,晃晃悠悠站定後,見來者都不吱聲,便敞身嬉笑起來,滿身泥汙好似許久未清洗,但也難抹他雙眉間清秀悠姿,一雙明亮眸子由柔凝硬,大喝道:“跟你們打招呼,怎麼一個個都不說話?到這山上來有何鳥事,居然打攪本詩人飲酒雅興,無禮至極!”

普慧見來人是位赤身裸體的柔弱書生,年紀上卻與徐浪所說差之千裡,心寬之下將禪杖插入土中,單手合十行禮道:“貧僧受人之托,前來拜見桃花居士,敢問施主是他何人?”

這男子並未著急答複,左手舉起手中酒壇,仰頭豪飲,一束長發席地,兩側鬢發垂落,張嘴待接,那黃湯卻一滴未入他口裡,全都澆在臉上,他一抹睜眼,倒把泥汙擦儘,林光照至,體態桃粉透白,竟是個如花般美男。

美男道:“嗝,桃花居士?老家夥都不知死了多少年了,找他作甚。”

醉酒男子聲音俊朗,是個地地道道的廣明人,不知先前那句話是否酒後胡言亂語,但汪瀾卻聽得明白,確是暹羅用語。見醉酒男子手中的酒壇放至□□,似現似隱,無語打量中不敢再多看幾眼,隻是此人的行為舉止似曾相識,神似故人。

普惠道:“貧僧師兄仰慕桃花居士許久,特此前來求借一幅書畫,不知可否賞臉。”

美男道:“這裡麵書畫多著呢,你要借的是哪幅,快快拿走,我要歇息了。”

此話一出,普慧也不再拘於臨敵,隻身上前近身到酒醉男子邊,一股酒臭味熏天撲鼻,一把抓住他手,見毫無反駁之力,立即施展擒拿手段,吩咐洋匪們去房裡收刮。

“喂喂喂,你們乾什麼捉我?來人呐,救命啊,和尚做賊啦!”

普慧不顧這醉客大聲囔囔,一會兒功夫就將他五花大綁,從女仆手裡拿來兩塊白布匹,將他丟人的裸體給裹住,跟著就闖進屋裡。

“喂,小呆毛,你們也是被這賊和尚抓起來了嘛?怎麼還有個小金毛,這都是些什麼人,光天化日欺負良民,還有沒有王法!”他被丟在雞光明一旁,耍起潑來。

“你還是彆叫了,那大和尚發起瘋來,一掌下去會將你劈死。”雞光明回完,打了個嗬欠,本來一夜趕路就困得不行,這會兒旁邊又來個瘋瘋癲癲之人,心中一陣酸楚,隻想逃離此地,回到娘親身邊。

“什麼,打家劫舍不夠,和尚還要殺人?哎,我宋子淵難道今日要客死這荒山野嶺?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我這一身的才華還未施展,命薄如此,真是天妒我也,天妒我也!”這位叫宋子淵的哭天喊地,餘光撇了一眼後麵的汪瀾轉身又道:“小金毛,你是這幫賊人的主子吧?快快把我放了,我給你瞧個好玩的,包你滿意。”

汪瀾回道:“這位兄台,我不是他們的主子,目前隻是身上有傷,諸多不便,一道而行,你還是求那位和尚放了你吧。”見這人說話語調,還有亂取名字的無禮之舉,真是像極了汪馳,隻是兩人談吐既不相符,麵具下的兩鬢斑白也與這男子烏黑秀發不同。

普慧和洋匪們一同從茅屋裡出來,身上布滿蛛網灰塵,嘴裡發出呸呸聲,各自都抱著卷起的書畫,約莫有三四十幅。

普慧瞪著地上的宋子淵問道。“酒鬼,這裡麵哪一幅是《狂風驟雨江山圖》?”

“原來你是要找這幅高遠之景,哎呀呀,桃花居士那麼多大手筆巨作,繁花美景你不尋,偏偏要這淡泊之物,看來你師兄是位造詣很高的雅士呢。”

“少給我說些廢話,這麼些個,到底哪幅才是,再不說我把你舌頭割掉,叫你再也嘗不了酒香!”

一聽這話,宋子淵連忙屈軟道:“好好好,我說就是,此生喝不了酒活著便更沒意思。”本是躺在地上哭喊撒潑,一屁股坐起,環目四周,自己正處院子中心,嘴角低聳,邪魅一笑道:“你讓這,這,還有這,還有他,兩兩一人,拉開畫卷,應該就在這裡頭。”

普慧聽他吩咐立刻招呼那幾名洋匪,站在四處,形成方陣,將眾人都圍起,揭開封繩,畫卷展開,一陣幽綠粉塵從四周揚起,看來這些畫都塵封已久,可四幅巨畫油筆如新,霎那間春色滿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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