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瀾道:“你不是掛念你娘嗎?怎麼要冒這危險,況且你還有傷。”汪瀾被雞光明突如其來的想法又給迷惑不解,心中擔心起:“你所受寒傷,非同小可,若不早日除儘,隨時都有性命之憂。”
“是啊,我掛念得緊,但我想到那些洋匪如果去到太倉,我娘也會遭受這災禍,那便更難了,況且齊大哥武藝高強,跟著他驅除洋匪心中也少了些害怕。”雞光明回得乾脆利落,齊元靖並不作答,隻是更仔細打量眼前這位小兄弟,心中感概道:“好一個英雄出少年,若我不是被貶為農,一定邀你入營。”
汪瀾思轉一下,撇了一眼倒地裝睡的宋子淵,往前走出一步道:“走吧,我同你們一起。”
雞光明聽到這話,一下眉開眼笑道:“那我們以後就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好兄弟了!”
汪瀾冷哼一聲,心想:“誰跟你是好兄弟了。”頭也不回就往前走,齊元靖跟上,雞光明在後麵大聲問道:“那宋大哥怎麼辦,丟下他不管嗎?”
汪瀾回道。“到了晚上餓狗豺狼會照顧他的。”
聽到此話,宋子淵蹦身而起,擦去嘴角白沫,跟過去罵道:“你個小金毛如此惡毒,你爹是怎麼教你的?”
四人取了剩餘馬匹,因雞光明騎術不通,與汪瀾同乘一匹,驅鞭策趕,來到留都內城門口,天色已經昏暗。
城門開放,不見一官兵,作為曾經的帝都,城中設有都察院,達官貴族居多,怎麼連個火光都瞧不清楚,實屬有些蹊蹺,四人擔心洋匪早已突入城中,並未著急進去,暗在城門邊商議下一步計劃。
雞光明將馬兒鞍具解下,輕輕拍拍它的後臀,悠悠說道:“馬兒,馬兒,你帶著它們快快逃走,可彆被壞人們抓住吃了。”
這匹棕黃壯馬也算靈性極佳,回身低頭往雞光明身上靠,雞光明碰觸間感受到這是要告彆的意思,自己也彎腰低頭,一人一馬相互靠臉一陣,然後馬兒嘶叫一聲,往回奔跑,後麵兩匹跟著往外城奔走。
待天色黑透,四人摸入城內,沿街竄巷,才知道城中百姓都攜帶家當四處逃走,路上也未見到砍殺血漬,不知為何洋匪能輕易攻入城內。見四處並無聲響,膽子便更大些,加快腳步往街市上走,剛從巷口出來就聞到了燒焦的木炭味。
前方兩岸相隔,便是十裡秦淮的秦淮河,乃城中最熱鬨地方,可眼前卻隻留下殘樓灰瓦,想必是洋匪一把火將這兩處相連的紅樓,放火燒掉了。宋子淵好似到過此地,皺眉走到一座半院前,樓上牌匾還在,寫的是“秦淮院”三字。
“咦,這不是我們夢裡到過的地方嗎?難道那位姐姐真的在這裡,她該不會遇難了吧?”雞光明跟在後麵瞧見,發現院內裝飾正是三人一同猜題解謎的樓房。
宋子淵轉身回道:“小呆毛,你還記得那位姐姐呀?在我們來的路上還沒有見到屍身,留都的百姓們應該收到洋匪攻來的消息去城外逃難了。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