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淵接過提氣一哼,揭開壇蓋,張嘴就往口裡灌,咕咚咕咚幾口下肚,斯哈一聲像活過來般道:“活了,活過來了,這黃酒真不錯。”
季海棠喜上眉梢,咧開嘴角,急著就要往屋裡去,宋子淵一把拉住道:“現在還不能進去,得好好靜養,讓他自己醒來。”
見不能入屋查看情況,季海棠問道:“那要抓什麼藥,給他調理身子呀?”
宋子淵抹去嘴角酒漬,將空壇還給王淼淼道:“他體內寒毒已清,這幾日給他備足酒水,飲酒淨身,方能痊愈。”
季海棠以為自己聽錯,再問道:“這喝酒還能當藥補了?”
宋子淵晃晃悠悠踏步往院外走,樂嗬嗬道:“這個自然,遇酒且嗬嗬,人生能幾何。”
季海棠見這人神經叨叨,難以相信他有回春妙手,拽著王淼淼便問:“這人什麼來頭?你快仔細給我說說。”
王淼淼一問三不知,看了下宋子淵的背影,覺得他瘦了一大圈,回道:“他要是敢戲弄你,我今晚就把他給殺了給你兒子陪葬,他既已說雞光明無礙,你就再等等吧,看他自己能不能起來。”心中又想起一事:“奇了怪,那小金毛跑哪去了?”
次日天明,雞光明睜眼醒來,麥色小臉多了幾分亮麗氣色。
看著熟悉的房梁,挪動了下身子,發現腹中積淤濁氣全無,便撐著身子而起,也無肺咳之意,心中暗喜自己身體居然恢複,而且莫名覺得精神奕奕,渾身暢通,他不知自己體內有兩道陰陽交融的內力,除了他所感知的傷愈,還有源源不絕的氣息暢遊在他奇經八脈,隻待他如何利用。
雞光明正要下床,發現汪瀾正躺在一旁,見他睡的正香甜,不忍吵他,以為他擔心自己死掉,陪了一整夜。
雞光明推開房門,季海棠正坐在門口石階上,回頭一望兩人呆住,母子相見,熱淚相擁。
雞光明道:“娘,我回來了,豬蹄子沒買到,你可彆怪我。”
季海棠捏著雞光明小臉,有怒有喜,母色儘顯責備道:“辣塊媽媽,你個赤佬跑去買豬蹄子,買了一個月!都是那個小婆娘不好,把你拐到外地,差一點你我二人就陰陽兩隔咯……”
汪瀾朦朧間也醒來,聽到二人在院中訴情,身子軟綿無力,卻還要吃力起身。
他原意要將全身不老仙泉的血水灌給雞光明,早已做好赴死之心,卻沒想到自己尚在人間,而且聽雞光明聲色有勁,想到是汪馳將二人從鬼門關拉回,心中有些責備自己當日言語過激,說了很多妄加猜測的話。
雞光明道:“娘你彆擔心,我現在感覺身體使不完的力氣,等會把店門打開,今日你歇息,我來下廚。”
這時汪瀾也站在房門旁,見季海棠淚如梨花,大驚大喜,自己臉上會心一笑。
季海棠見到汪瀾也在房內,想到昨日是與宋子淵共同救治的雞光明,擦去淚涕,輕聲問道:“這位是?”
她平生未見弗朗基人,隻覺得金發散肩,溫玉含笑,棱骨卻又俊男相貌,一時間分不清男女,便隻能支支吾吾。
雞光明回頭瞧見汪瀾,將他胳膊一拉,迎到邊上回道:“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汪瀾。”
汪瀾恭敬向他母親問好。
雞光明將二人一路上所發生的事情講給季海棠聽,待到響午用飯仍是絡繹不絕。
王淼淼帶著寧子去街上買了衣裳,回來時見雞光明身子一夜之間康複如新,甚是對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