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般苦難的時代,常人若是能夠識文斷字,那都是一件極為了不得的事情了!
為何讀書饒身份高貴呢?蓋因為,那讀書人才能夠識文斷字,才能夠掌握聖賢文章,出聖壤理來。
尋常升鬥民,下九成九的人都是文盲,不通文字,甚至都不曉得自己的名字應該如何來進行書寫。
科舉素來都是普通人逆改命的最佳途徑和路數。
可這條歧途不平的科舉道路上,究竟又能夠有幾個人能夠從萬裡挑一當中脫穎而出,登頂高中呢?
寒門狀元,那也是寒門落魄的貴族,彆人家祖上也還是闊過的。
那些窮人連吃飯都成問題,每日還要承擔皇糧國稅,以及各種徭役和額外勞動,生存就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吃飽飯,穿暖衣服也都隻是夢裡麵的奢望。
又如何能夠有機會跟那些富家少爺們一般,靜下心來,讀書進學,好來年博取一個科舉功名,飛黃騰達呢?
誰都知道科舉高中就能夠成為人上人,成為人人都敬畏、害怕和羨慕的官老爺!
可是類似於範進那般的窮酸秀才,若非年紀大被人提點,隻怕這輩子也就隻能夠落魄至死,沒有任何好的前途和未來可言。
又如孔乙己那般沒有時閱窮酸人物,也就注定要落魄潦倒,凍死在街頭巷尾,成為一具無人問津,無人知道名字的骸骨。
因此,類似於瑞珠這般的丫鬟,縱然是心頭知道賈珍的這般作為和秦可卿所安排的事情不好,卻也是琢磨不出來,任何一個可以解決問題的好辦法來。
也就隻能夠隨波逐流,聽之、任之、由之、使之,逐漸淹沒在痛苦的海洋當中,無力掙紮。
瑞珠在得了秦可卿的秘密吩咐之後,也就急忙走出了香樓,向著寧國府外賈雲府邸去了。
站在香樓上麵的秦可卿,俯瞰著下麵匆匆離去的瑞珠,亦是微微歎息一口氣,心頭道:“若是那芸哥兒乃是膽子的鼠輩,不肯親自過來,亦或者負了我,我就隻怕真的就要不想活下去了。”
賈蓉的不作為。
賈珍的步步緊逼。
讓秦可卿感覺自己就好似那離開池塘的魚兒,離開了池塘裡麵的水,呼吸都變得急促和困難起來,注定隻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失去生命流逝,直到失去那最後一點兒活下去的希望。
剛剛踏出寧國府的瑞珠,就見到榮國府寶二爺房裡麵的丫鬟晴雯正在跟芸二爺家裡麵的丫鬟香菱有有笑的站在榮國府不遠處的地方,議論著什麼事情,趕忙叫喊了一聲,道:“香菱,香菱,且等等我,我有緊要的事情跟你!”
香菱正跟晴雯逗樂打趣呢,突然就聽到有人在叫喊自己,連忙停下腳步,又心頭疑惑地轉過身去,望著走過來的瑞珠,也是多瞧看了幾眼,這才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
“原來是寧國府蓉大奶奶身旁的丫鬟瑞珠,我當是誰呢,在我背後喊我,卻沒有想到竟然是舊相識。”
晴雯卻是率先反應過來,靈巧的眸子看向站在跟前的香菱,又是一臉調皮地望著瑞珠,眉宇間眉毛好似剪刀,顧盼生輝,巧笑盈盈地道。
“瑞珠,你可是找我有什麼事情急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