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士及第,若是放在尋常人家裡麵,那可是直接就可以從族譜裡麵單列出來一行名姓的,甚至都可以在這裡開族立譜,成一番大功名來。
如同榮國府的榮國公和寧國府的寧國公一樣,自成一脈。
無論是放在任何地方都不算是簡單無名之輩的。
焦大聞言則是搖了搖頭,苦澀地望著跟前的賈芸,又才悲切地道:“此事卻是禍賭開始!原是那榮國府的大老爺賈赦跟我們寧國府的敬大老爺乃是同輩兄弟,時常如二爺這般來往於榮寧二府,彼此親近。”
“又因為敬大老爺時常苦讀學業,遂冷落了自己的妻子,才生出那等孽障唏噓的事情來。”
焦大恨鐵不成鋼地道:“那榮國府的赦大老爺也是一個貪色糊塗的混賬荒唐狗東西,卻是見那敬大老爺的媳婦兒生的貌美,又經常獨守空閨,難熬寂寞,竟也生出那般齷齪的心思來了。”
“哦,這.......”
賈芸聞言卻也是吃了大一驚訝,連忙眼神凝重地看向焦大,道:“此事可有半分虛假?”
“卻無半分虛假。”
焦大又搖頭歎息道:“倘若是有半分虛假,我便也是不敢跟二爺談及的。”
“後來,敬大老爺撞見了這見不得光的醜惡事情來,心灰意冷,無法接受,直發了瘋症,無言去麵對此事,遂跑出去道觀當中半路出家,充了居士,煉丹求神仙道去了。”
“此事珍大老爺也是知道的,正所謂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便也是學著她的母親,生出這般甚荒唐的事情來。後來敬大老爺的夫人生了一女,此女就是榮國府的賈惜春!”
此事當可謂是晴霹靂,落到賈芸的心頭來,震撼得他直乍舌不已。
“當真是好荒唐的一段事情啊!”
賈芸也沒有想到,此事竟也能夠衍生出如此諸多見不得光的內幕來,眾人心頭甚是震撼,直不出話語來,又忙瞧看著焦大,道:“那麼為何我沒有聽聞過有關於敬大老爺夫人跟赦大老爺之間的事情呢?”
“二爺,這俗話:家醜不可外揚啊!此事本就關係到我們寧國府和榮國府兩家國公府的尊嚴、顏麵和體麵,誰又敢真的就宣傳出去了呢?根本就不敢宣傳出去。就算是旁人知道了,也就隻能夠打碎牙齒往肚子裡麵吞咽了。”
“對於那些普通人家而言,失節事大,餓死事。”
“對於我們這等顯貴榮達的國公府來,又如何不是如此呢?”
“為了全麵子,敬大老爺的媳婦兒在生下賈惜春之後也就死了。”
“而伺候敬大老爺的媳婦兒的幾個丫鬟也被匆忙打死,殺人滅了口。”
“我曾活命老寧國公,誰也不敢動我!遂才僥幸逃得一命來。”
“後來,赦大老爺自覺著自己理虧和丟麵子,心覺著虧欠太多,也便是讓榮國府的賈母老太太將惜春姐給接了過去,用來當自家姑娘生養,所以惜春姐從到大就是在榮國府生養,跟寧國府從未有過甚麼往來。”
“珍大老爺和敬大老爺都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也對惜春姐不聞不問,就當沒有這個姑娘存在。”
“唉,可憐啊!可憐惜春姐一出生就沒有了母親,甚至就連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唉,造孽啊!這都是造得甚麼孽的荒唐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