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麗韻正彎腰把一個飛船放到夏知祺的手裡，她輕聲地喊道：“七七，我是外婆啊。”
“我是外公。”夏裕昆也輕聲說道，眼睛落在那孩子的臉上，真的跟聞斂一模一樣。夏知祺推搡著，搖頭：“我不要。”
“拿吧，拿吧，外婆給你的。”趙麗韻拉著夏知祺的手，硬塞。夏言一把拿起那個飛船，狠狠地往外扔。
隨後，她把夏知祺拉到身後，擋著他。
趙麗韻哎了一聲，對上夏言的眼眸，她一頓。
接著，她擠出一抹微笑，“夏言...”
“你們有事？”
趙麗韻笑著，她捅了下夏裕昆，夏裕昆咳一聲，他說道：“夏言，我們都是一家人，這些日子，我跟你媽媽也反思了，過去對你太苛刻了，是我們不對，你就不要跟爸媽生氣了？有空，帶夏知祺回家，爸爸讓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京市這麼大，你還是需要家人的。”
夏言冷笑：“我一點都不需要。”
“夏言！”
趙麗韻立即想說點什麼，聲調大了些，但目光落在夏知祺身上後，她又擠出一抹笑，說道：“媽媽錯了，都是媽媽不對。”
夏裕昆緊跟著點頭。
夏言麵無表情。
趙麗韻頓時聲音尖了起來：“你難道想要我給你跪下嗎？”
夏言眉梢挑了下。
“你可彆跪，等下彆人以為我怎麼你們了。”
趙麗韻臉色慘白。
她說道：“慢走不送。”
說完，她牽著夏知祺轉身，夏知祺乖巧地跟著媽媽。夏言走了幾步後，突地停下，趙麗韻見狀，下意識地抬眼。
就聽夏言吩咐保安，說道：“他們不走的話，你等下稍微請他們一下。”
趙麗韻：“夏言！”
她衝上台階，“夏言，你是夏家的女兒，你是夏家的女兒啊....”
保安走了出來，直接把他們攔住。薑雲覺得他們可真不要臉，她說道：“趙阿姨，夏叔叔，你們不是斷絕關係了嗎？”
趙麗韻：“....你。”
*
上了樓，夏知祺看著夏言，夏言彎腰把他抱了抱，揉揉他的頭。夏知祺湊上前，親
親夏言的臉。
“媽媽~~~”
夏言一笑，摟緊他。
“媽媽沒事。以後等你長大了，媽媽再跟你說，媽媽的事情。”
夏知祺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下午，哄睡了夏知祺，夏言換了舞服，下樓練舞，跳出了一身汗。隨後看薑雲她們跳完，喊了薑雲上三樓辦公室。
兩個人坐到榻榻米上，夏言認真地跟薑雲聊了一會兒，說讓她先從群演開始，這次絕對不能退縮。
薑雲哭著點頭。
一個舞者，害怕站上舞台，是一件多麼絕望的事情。雖然她表麵上看起來笑嘻嘻的，心裡卻很沮喪。
夏言拿了紙巾給她。
薑雲說道：“夏言，幸好是你，如果我還在唐奕老師的團隊，我早就被她拋棄了。”
夏言看著她，說道：“所以你要加油。”
“嗯嗯。”
又坐了一會兒，薑雲下去，夏言靠著拿了平板看她們的訓練視頻，看著看著便有些發困。
*
黑色的賓利停在舞團門口。
車門打開，高大的男人從車裡下來。聞斂解開領口，長腿上了台階，幾個女生穿著舞服出來，看到他，立即紅了臉。
聞斂問道：“你們老師呢？”
那些女生突然被喊，停在原地，推推搡搡，其中一個紅著臉道：“在三樓辦公室。”
聞斂：“好，謝謝。”
說完，他走上樓梯。
女生們還在後麵探頭探腦。
三樓辦公室的門沒關，窗戶開著，有風吹進來。聞斂進門一眼便看到靠著榻榻米在睡的女人，她穿著舞服，身材玲瓏有致，頭發紮了高馬尾，垂在肩膀上。懷裡還放著一個平板，聞斂走過去。
單膝跪在地上，俯身看著她。
她沒上妝。
素顏，但唇瓣很紅。
聞斂看著看著，若是手中有筆，肯定給她畫上，他抬手去勾她的發絲，她卻睡夢中不安穩，眉心緊盯，接著緊緊地揮著，胡亂中抓到了他的手，緊握著，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宇凡，我怕。”
聞斂的心一瞬間像被潑了一桶冷水。
他反握住她的手，狠狠地提醒道：“夏言，我是聞斂。”
“宇凡，宇凡，我怕——”
聞斂牙根狠咬。
許久，他低聲，應下：“彆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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