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91章(2 / 2)

替代品 半截白菜 24923 字 3個月前

這一覺,卻噩夢連連,緊接著身子便燒了起來,整個發燙,偏偏她陷在噩夢裡沒法醒來。

“媽媽——”

“媽媽——”

夏知祺的哭喊聲由遠而近,又慢慢地跑遠,夏言眼睛怎麼都睜不開,夏知祺哭了起來,瑤著她的手。

徐蔓慌了,她刷地起身,想去打電話。

這時。

走廊傳來腳步聲。

高大的男人大步地走進來,徐蔓看到聞斂,不知為何,心裡鬆了,安定下來,她立即道:“她發燒了,但是她怎麼都醒不了。”

聞斂是從會議上趕來的,他解開領帶,搭在椅背上,說道:“我已經叫了家庭醫生,等下就到。”

夏言白色的睡衣被她蹭得領口微敞,她臉色跟脖頸都是紅的,眉心擰著,手無意識地抓著被子。

聞斂看得心疼。

他俯身,握住她的手,低聲喊道:“夏言,夏言,你醒醒...”

夏言反手抓住他的手,她掌心極其滾燙。

她指甲狠狠地掐入了聞斂的肌膚,聞斂麵不改色,他順著她的頭發,說道:“恨我對嗎?恨就要發泄出來。”

夏言聽見這話,眼皮睜開。

可下一秒,她又閉上眼,她還是沒完全醒過來,掙紮著。夏知祺爬上床,推著她,“媽媽媽媽——”

夏言突地,身子抖了一下,醒了過來。

她看著夏知祺。

夏知祺哭著趴在她的懷裡。

夏言抬手順著他的頭發,說道:“彆哭,彆哭。”

聞斂對徐蔓道:“麻煩打一盆熱水出來。”

徐蔓哎了一聲,跑進浴室裡,打了一盆熱水,放在椅子上,聞斂拿過擰乾熱騰騰的毛巾,他俯身撥開夏言的頭發,毛巾貼著她的脖頸。

夏言沉默地看著他。

幾秒後,她說;“剛才沒醒過來,像是被鬼壓床。”

聞斂撩開她發絲,擦拭,道:“你還在發燒。”

夏言自己能感覺到。

她好累。

這時,陳醫生也來了,提著醫藥箱進來,夏知祺乖乖地爬下床,隨後他跑去那邊,爬上床,正好在聞斂的懷裡,也在夏言的邊上,他拉著毛巾,也幫夏言擦。

聞斂看他一眼,捏捏他鼻子。

隨後,他看向陳醫生。

陳醫生點點頭。

夏言額頭的溫度一探。

39度了。

高燒。

陳醫生立即道:“你想吃藥還是輸液?”

夏言:“輸液吧。”

陳醫生:“好。”

隨後,他給夏言上輸液,夏知祺眼睛眨巴眨巴地想看,聞斂捂住他的眼。弄好後,陳醫生說道;“她今晚可能還會反複發燒,聞先生,得看著。”

聞斂:“好。”

弄完這一切,夏言又有些昏昏欲睡,聞斂卻把她抱了起來,環抱著她,說道:“你得吃點東西,一點粥也好。”

話音一落。

張姐拿著保溫壺走了進來。

徐蔓見狀,趕緊幫忙把粥舀出來。

聞斂接過碗,舀了一勺子,吹了喂夏言。

夏知祺坐在床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

徐蔓跟張姐對視一眼,兩個人走了出去,輕輕地帶上門。

粥到夏言的唇邊不燙了。

可她沒什麼胃口,吃兩口就不想動了。

聞斂低聲道:“再吃點,七七看著呢。”

夏言冷掃他一眼。

聞斂看夏知祺。

夏知祺往前蹭了點,“媽媽我看著。”

夏言:“.....”

於是她又吃了好幾口,聞斂指腹擦拭她唇角,夏言一轉頭窗外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她說:“七七...吃了嗎?”

夏知祺大聲道:“吃了。”

夏言看著笑了笑。

她往旁邊靠了去,那兒正是聞斂的鎖骨,他脖頸有些涼,她靠著正舒服。

沒一會兒,她便睡了。

張姐小心地擰開門,看聞斂一眼,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說,合上了門,她其實多帶了一份。

聞斂還沒吃飯。

不過看這樣,聞先生也沒心思吃了。

夏言睡了。

聞斂便把她放下。

蓋好了被子,他坐在椅子上,手肘搭在大腿上看著她。

夏知祺小手拽了拽衣服。

他小腳踢了一下。

踢到聞斂的膝蓋。

聞斂看他一眼,“怎麼?”

夏知祺哼了聲。

聞斂頓了頓,明白了什麼,把他抱起來,朝浴室走去,隨後,他打開房門,詢問徐蔓,夏知祺平時怎麼洗澡。

徐蔓立即道:“聞先生,我來吧,”

聞斂沒堅持,他揉揉夏知祺的頭發,“乖,聽徐蔓老師的。”

夏知祺乖乖地進了浴室。

徐蔓拿著衣服進去給他洗。

聞斂回了床邊,坐下,骨節分明的手拉著夏言纖細的指尖。如陳醫生所說,夏言這一夜反複發燒,而且她總做噩夢,聞斂心疼地一直抱著她。有時是躺著抱著她,有時是把她抱在懷裡,哄著。

他拿著溫度器一探。

39.2。

聞斂一把拿過手機,撥打了陳醫生的電話,咬牙切齒地道:“她39.2了,輸液沒用,你滾過來。”

陳醫生正想說話。

可是一聽那邊男人已經失控了。

他立即道:“我來,我來。”

十來分鐘後,淩晨兩點半,陳醫生淩亂地穿上白大褂走進了主臥室,聞斂狹長的眼眸裡帶著盛怒。

陳醫生上前,看了看夏言又看了看輸液瓶,說道:“實在不行,要不,送醫院吧。”

聞斂眯眼:“老陳,她一直做噩夢。”

陳醫生心驚地看著聞斂。

他第一次看到聞斂這般表情。

絕望。

對。

絕望。

他說:“這個..先到醫院吧?然後看看,需不需要鎮定劑。”

聞斂冷冷地看他一眼,轉開視線,他摸著夏言的臉,說道;“言言,我們去醫院,好嗎?”

夏言此時清醒一些了。

她搖頭。

緊抓著他的手,“不去,我不去醫院。明天就退燒了。”

聞斂:“可是你這燒反反複複。”

夏言仰頭看他。

“我是不是得了流感?”

聞斂看著她水潤的眼眸,突地親吻她的額頭,說;“是吧,換成吃藥好嗎?”

夏言點頭。

陳醫生鬆一口氣,趕緊去拿開藥。

確實,有些人可能對藥物不起作用,但也有人對輸液不起作用。他怎麼沒想到這點,沒一會兒,他端了藥進來,聞斂接過來,聞到了藥味,他指尖一停,看向陳醫生。

陳醫生被男人的眼眸逼得差點下跪。

他翻了下醫藥箱,從裡麵拿了一盒蜜餞,打開了,說道:“吃一顆壓在舌尖下,然後再喝藥,會甜一點。”

聞斂取了一顆。

遞給夏言。

夏言乖巧地張嘴,含住。

聞斂低聲哄道:“一口氣喝完,可以嗎?”

夏言點點頭。

隨後聞斂把藥送到她唇邊,夏言擰著眉,吃完後,舌尖的蜜餞也翻了上來,聞斂又喂了她喝幾口水。

夏言嚼著蜜餞。

累極了又靠了回去。

她視線掃了掃。

“七七呢?”

聞斂:“他睡一半,我把他抱到徐蔓老師那邊。”

夏言哦了一聲。

陳醫生見狀,趁著聞斂沒注意到他,他偷偷地離開。不過經過這一次,他沒敢回去了,直接在外麵的沙發將就。

他這幾年一直跟著聞斂,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那麼失控。

陳醫生是真膽戰心驚。

他的印象裡,聞斂是極為能控製情緒的,哪怕到生死關頭,他都能麵不改色,而且他極其能忍。

他從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情緒。

這也是為什麼。

他跟聞老爺子這幾年下來,他都是贏的那一個。

今晚。

著實嚇到他了。

*

藥物對夏言來說,確實有效果,她後半夜睡睡醒醒,醒來時都看到聞斂,他總湊上前親吻她的眉心,有時在她耳邊細細地說話。夏言抓著他的手臂,靜靜地聽著,她低聲道:“你給我唱歌吧。”

聞斂一愣。

他隻會打鼓,不會唱歌。

夏言輕聲問道:“不會嗎?”

聞斂沉默幾秒。

笑道;“會。”

為了你,不會都要會。

“在我懷疑世界時,你給過我答案,我最大的遺憾,是你的遺憾,與我有關...”他唱著唱著就停下來。

夏言笑了。

“我們。”

聞斂唇角微勾。

“還記得?”

那會兒圖書館老放這首歌,每次播,夏言都要抬頭看音響,感歎一句廣播又播這首歌了。

夏言笑著點了點頭,她又打個哈欠。聞斂拉好她被子,湊過去,拿了溫度計,探了下,38.2,退了些。

聞斂把她的手放進被子裡。

“睡吧,我陪著你。”

夏言嗯了一聲。

聞斂的手沒抽回來,在被子裡握著她,他手背除了抓痕,還有咬痕,是剛才夏言咬的。夏言再次睡了過去。

她後來醒了幾次。

睜眼都看到他靠著椅子,看著她。

她閉上眼便又睡了。

這次,夢裡無夢,安穩地抵達了天亮。

*

次臥的門打開,徐蔓打著哈欠出來,一眼看到沙發上坐著的陳醫生,她一愣,陳醫生有些尷尬地整理白大褂,說道:“昨晚半夜夏言又燒起來,聞先生喊我過來坐鎮。”

徐蔓哦了一聲。

她說:“陳醫生順便在這裡吃早餐吧,喝粥可以嗎?”

陳醫生:“可以的。不過,等等...”

“能麻煩你進去看看夏言的情況嗎?”

徐蔓看陳醫生一眼。

什麼情況?

這麼膽小?

不過她沒說什麼,回了主臥室,其實她也不太敢進去,萬一打擾到他們睡覺呢?她深呼吸一口氣,屈指敲了下門。

幾秒後。

門開了。

聞斂狹長的眼眸看過來。

他的襯衫有些淩亂,但依舊氣勢十足,一看昨晚應該是熬了一夜,徐蔓正想說話,聞斂嗓音低冷。

“她的燒已經退了,但她還在睡。”

“徐老師麻煩熬點粥。”

徐蔓心裡一鬆,點頭;“好的好的。”

門再次合上。

徐蔓走回客廳。

對陳醫生說道:“燒退了。”

陳醫生鬆一口氣,提起醫藥箱,準備要走,可是一想到聞斂昨晚那語氣以及那帶著戾氣的眼神,他遲疑了下,又坐了回去。

徐蔓看他這來來回回的,搞不懂,她沒搭理,直接拐進廚房去煮粥。

*

夏言醒的時候,很想伸懶腰,她就伸了,一睜眼,對上男人含笑的眼眸,夏言立即把手收了回來。

聞斂:“繼續啊,當我不存在就行。”

夏言嗓音還有些啞,“幾點了?”

“十一點。”

夏言驚了,她說:“我睡這麼久?”

聞斂撥開她濕透的發絲,說道:“說明你睡得好。”

可不是,她沒做噩夢後,是真睡得好,很香甜。房門被悄悄地推開,夏言看過去,夏知祺跑過去,“媽媽!”

三兩下就爬上床。

夏言伸手抱住了他。

聞斂輕扯了下領口,溫柔地看著這一幕。

吃過午飯。

陳醫生告彆。

夏言還不能洗澡,她換了一身衣服在沙發上陪著夏知祺。聞斂回去洗個澡,再回來,換徐蔓去舞團。

他穿著黑色上衣跟長褲,也是休閒款的,他把夏知祺拉過來,教他畫畫。

夏言懷裡抱著抱枕。

拿著遙控器。

隨意地按著電視。

午後陽光投射進來。

夏言昏昏欲睡。

夏知祺趴在桌子上,探頭看著夏言。

聞斂取過素描筆,垂眸,在本子上,三兩下,就畫出了夏言的眉眼,抱枕的形狀以及在陽光下跳躍的發絲,溫柔,美好。

夏知祺點著畫裡的夏言。

“媽媽。”

聞斂:“是。”

最美的媽媽。

也是他最美的老婆。

“畫我。”

夏知祺又點了畫裡夏言旁邊的位置。

然後他蹭過去,靠著夏言。

聞斂提了筆,把一個小小人兒畫上,午後陽光,夏知祺趴在沙發上看著熟睡的媽媽,很溫馨。

聞斂沉默幾秒。

提筆,在夏言旁邊的沙發上,落了筆,準備畫。

夏知祺跑了回來,拿走他的筆。

推開那畫。

“我和媽媽。”

他哼一聲,“沒有你。”

聞斂:“.....”

...

!嗬。

作者有話說:

好啦,正文到這裡,明天開始更番外,除了聞斂夏言夏知祺的主要番外,還有其他人的番外想看嗎?可以評論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