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斂繼續吻她。
夏言咬著唇偏頭,聞斂摟著她的腰,手往後,拉著她的腿,繼續吻著她,房裡的琉璃燈投在牆壁上。
她撐著他的肩膀,俯身跟他接吻。
在他耳邊低語。
聞斂一聽,笑道看她。
“能不留麼?”
夏言紅了臉。
*
生日過後,沒過多久,便是聞澤辛跟陳家千金陳依的婚禮,這場婚姻定在大年三十,全城矚目。
夏知祺又當花童。
他跟那小女孩又是一起當花童。
他噘著嘴,不太情願。
聞澤辛掐滅煙,走過來,捏他鼻子,“乾嘛呢?你肯當你大哥的,就不能當你二哥的花童?”
夏知祺仰頭道:“哥哥,你看大哥現在怎麼樣?”
聞澤辛:“.....”
...
夏知祺歎氣,人小鬼大地道:“我怕你不配啊。”
聞澤辛:“.....”
...
夏言見狀,頭疼地拉了下夏知祺,夏知祺想了想,道:“哥哥,不如吧,你跟我改姓如何?你也姓夏。”
聞澤辛氣笑了。
他彎腰捏住夏知祺的鼻子。
“你他媽的今天給我老老實實當花童。”
說完,他起身便走,推開新娘休息室,他往裡,看了眼那正在補妝的陳依,他眼眸深了幾分,隨後合上門便走。
陳依從鏡子裡也看到了他,她心跳加速,轉開了頭。
婚禮正式開始。
夏知祺跟那小女孩提著陳依的裙擺,小女孩問道:“夏知祺,你這個寒假還要去采風嗎?”
夏知祺:“去啊,乾嘛。”
小女孩:“我也想畫畫。”
夏知祺:“你沒天賦,你算了吧。”
小女孩噘嘴:“.....”
就這樣,一路跟著新娘子走到前麵,還陪著新娘子走到舞台上,夏知祺看一眼新娘子,他又看一眼台下的媽媽。
夏言不是第一次見到陳依。
但這女生長得的是真漂亮。
她湊過去,低聲道:“你小侄子挺會挑的。”
聞斂看一眼陳依,又看一眼身側的老婆,他也很想給她一個世紀婚禮,他摟著她的腰,說道:“他們是同學。”
夏言一愣;“同學啊?”
聞斂:“嗯。”
夏言沉默幾秒,再往舞台上看,就能發現,聞二少的目光好幾次略過帶著白色頭紗的陳依,夏言突然覺得。
這或許不是隨手一點。
是蓄謀已久?
之前聞大少的婚禮結束後,隔天新聞滿天飛。不過聞二少跟陳家千金的婚禮結束後,無事發生。
夏言埋進聞斂的懷裡。
低聲道:“我感覺你的小侄子,對他聯姻的新婚妻子應該不止是聯姻。”
聞斂親吻她的發絲。
“怎麼?今天沒看到滿天飛的新聞,所以才這麼想?”
夏言一笑。
“是啊。”
隨著聞澤辛的婚禮結束後,聞斂的手機也被信息給占滿,傅臨遠直接笑問:聞二少都結婚了,你這個小叔還不結?
林科:聞先生啊,你家侄子的婚禮都結束了,你何時結婚啊。
江雪兒:叔,叔,叔,你什麼時候娶夏言女神啊。
林笑兒:小叔,翻過幾年你要四十啦。
聞斂看了一眼,都沒回。
夏言正在描眉,看他手機一眼,聞斂從身後走過去,取過她手裡的眉筆,把她拉過來,按在腿上,然後抬手給她描。
真不愧是學畫畫的。
描得比她好多了。
*
初六,夏言就回了巴黎,她的學業還有一年,不過聽說聞澤辛那邊跟陳家千金結婚後也鬨得挺厲害。
夏知祺起初給夏言發視頻的時候,說道:“媽媽,我這個花童當得值了。”
那會兒聞澤辛跟陳依還沒傳出什麼事情。
後來傳說陳依要跟聞澤辛離婚。
夏知祺急哄哄地給夏言發視頻,他大聲道:“媽媽,我再也不給人當花童了,晦氣。”
夏言一愣,她擦擦脖頸的汗,“七七,這跟你沒關係。”
夏知祺撇嘴:“我不管,我以後不當花童了。”
夏言沉默幾秒。
她看向剛回家進門的聞斂,聞斂也聽到夏知祺的話了,他歎口氣,扯下領帶,坐了下來,把兒子抱在懷裡,道:“七七,你哥哥呢...”
夏知祺:“我不聽!”
聞斂;“.....”
他看向夏言。
夏言冷眼看他。
聞斂低了低頭:“老婆,對不起。”
夏言:“跟我道什麼歉,你應該讓你那侄子去陳家道歉。”
聞斂看著她,說道:“放心,他會處理好的。”
夏言:“那你把兒子哄好吧。”
她之前以為這對是有情人呢,沒想到還是看錯眼了。
視頻掛斷後,薑雲給夏言發微信。
薑雲:夏言,你會不會被聞先生的兩位侄子影響了,所以這輩子都不嫁給聞先生啊?
夏言:這倒不會。
薑雲鬆一口氣,她趕緊把這個截圖給聞斂。
聞斂在那邊也鬆一口氣。
*
今年學校安排了一個很盛大的比賽,比賽時間比較長,而且正好是夏言生日到過年這段時間,所以夏言就沒法回國。
而她每一年的生日都是聞斂求婚的時候,其實到了現在,雖然一直沒成功求婚,但就像是一個習慣一樣。
夏言跳完舞一下台,立即就披上羽絨服,隨後跟著舍友離開了後台,比賽結果要明天才出來,其他學生晚上都要去狂歡,夏言跟舍友先回了宿舍,夏言就去洗澡,洗完澡出來,她打了好幾個噴嚏。
舍友給她倒了一杯水後,說道:“夏言,我得出去一趟。”
夏言接了水,笑道:“去吧。”
舍友笑了笑,她撈起外套跟包包出去,夏言喝完一杯水就靠在床上,不一會兒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睡著睡著,她覺得身子有些冷,又有些熱,她迷迷糊糊中摸到額頭,覺得發燙,可是她太累了,起不來。
卷著被子在床上渾渾噩噩地睡著。
然後她就做夢,夢到了聞斂跟夏知祺,不知為何淚水就流了。夜深,大家都去狂歡,其他宿舍也鬨得厲害,隻有夏言的宿舍安安靜靜。
這時。
宿舍的門被敲響。
響了挺久,接著手機也響,夏言燒糊塗了,她把手機響當成了門響,從床上下來,她朝門口走去,一把拉開門。
門外滿天飛雪。
聞斂穿著黑色大衣站在門口,看到她的樣子,眼眸一眯,夏言愣愣地仰頭,“你...”
聞斂伸手接住她往自己懷裡倒的身子,眉心狠狠一擰,“你發燒了。”
夏言的手攀上他的脖頸。
“我做夢了麼。”
聞斂攔腰抱起她,進了屋裡,取下她的外套搭在她的身上,隨後拎起她的小包跟手機,轉身就往外走。
夏言埋在他的懷裡。
“我做夢了麼。”
她還在嘀咕。
聞斂彎腰上了車,夏知祺趴了過來,“媽媽怎麼了?”
聞斂抱緊她,說道:“你媽媽發燒了,老陳,去聞家公館。”
“哎。”
車子啟動。
夏知祺小臉皺著,“爸爸,媽媽怎麼會發燒。”
“好燙——”
聞斂低頭用薄唇碰了碰她的額頭,燙得很,他手臂緊了緊,一聲不吭。夏知祺看著爸爸這樣,更緊張了,但他很乖巧地沒再叭叭叭地說話,車子抵達聞家公館,聞老先生一家人還沒睡,看到他們進來。
聞老先生拄著拐杖說道:“我叫了私人醫生,你彆著急。”
聞斂:“謝謝。”
他抱著夏言上樓,把她放在床上,夏言勾著他不肯放手,聞斂坐在床邊,俯身摸著她的頭發,接過保姆遞來的毛巾,擦拭她脖頸的汗,夏知祺在一旁幫忙拿東西,不一會兒家庭醫生來了,一上來就要給夏言輸液。
聞斂眼眸掃去:“吃藥,她吃藥。”
那家庭醫生一愣,他看聞老先生一眼,聞老先生點頭。
家庭醫生嘀嘀咕咕地道:“吃藥肯定沒有輸液快的,這位先生。”
聞斂眼眸鋒利,接過了藥,他含在舌尖,吻住她,然後喂她水,抬她下巴,讓她咽下。聞老先生見狀,有些吃驚,然後他悄悄地帶著家庭醫生離開,關上門後,聞老先生想了想,“聞斂不錯啊不錯啊。”
“聞家總算有癡情人了。”
家庭醫生怪異地看聞老先生臉上的笑容。聞老先生看醫生一眼,說道:“你不懂的,我們聞家啊,哎,都是聯姻,沒幾個癡情人。”
那醫生一愣:“哦,你們這些大家族啊,都是這樣,理解的。”
聞先生嗯了一聲,但他還是哼著歌下樓,他家裡人也都醒了,全聚在一樓,她們是真心實意喜歡夏言的。都很擔心她。
這一夜。
夏言的燒沒有反複,這藥下去就見效,但她一直昏昏沉沉地睡著,半夜醒來時,男人坐在床邊,他放下腿,俯身握住她的手,“如何?”
夏言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指尖,又看他的眉眼,她唇角勾了勾。
聞斂鬆一口氣,抬起她的手,親吻她的手背道:“總算趕得上了。”
“生日快樂。”
“順便,再跟你求婚一次。”
說著,他推了下打瞌睡的夏知祺,夏知祺爬起身,迷迷糊糊地從自己的褲袋裡摸出了一個錦盒,然後還乖巧地打開,裡麵是一顆很大的鑽戒,聞斂取了出來,戴到夏言的手指上。夏言垂眸看著那手指,她笑了笑。
聞斂看著她道:“一次都不能落下,求到八十歲都要有儀式。”
夏言靜靜地看著他。
她直起身子,湊過去,貼上他的薄唇。
低聲道:“我答應。”
聞斂還沒反應過來。
夏知祺率先反應了。
他抬手拍了下自己的額頭。
“媽媽,你彆答應。”
聞斂也反應過來了,他滿心欣喜,緊握著她的手,“老婆,你再說一遍。”
夏言笑意盈盈地正想說話。
夏知祺爬上了床,擠到他們中間,他推開聞斂,“爸爸,你至少,至少要求婚求到我小學畢業!”
聞斂低頭,眯眼看著夏知祺。
這男人在外如果這樣看他的下屬,他下屬早膝蓋軟了,夏知祺可不怕,他雄赳赳地抱著手臂道:“爸爸,你們聞家的男人需要再考察考察!”
聞斂嗓音很低:“你不是聞家的?”
夏知祺理直氣壯:“我姓夏啊。”
聞斂神色更冷:“你骨子裡流的是我的血。”
夏知祺:“我還是姓夏啊。”
聞斂:“.....”
...
....
嗬。
嗬。
好兒子。
真是好兒子。